序章（3 / 11）

话的赤红发男人，「真是恶趣味呢，这位陌生的先生。虽然我做的事情确实某方面与盗梦者相似，但是在深知我与他们不同的状况下这样放任下属诬赖别人，并不是理想的待遇喔。」

男人笑了笑，他摊开了双手，摆出了类似投降的姿势，手中的数据线重新收回了手腕内侧的端口，手指也恢复成了原先并非枪口的人手型态。

「盗梦者俗称恶梦的制造者，确实和小姐您做的事情不同。」他缓缓地说道，看着走向包厢门口的少nv，丝毫没有被方才短暂的混乱影响心情，「但是这阵子有些传闻。有个年轻的小nv孩，会端着一杯酒随意地和人聊天。如果投机的话，她会邀请对方与自己共度一夜——而那个夜晚，什麽事情都不会发生，在隔天早上，对方会收到一笔不斐的收入。」

少nv依旧微笑着，语气轻快地说道：「听起来是个冤大头，就别和我扯上关系了吧。假如真的与我共度一夜，是不可能什麽都不会发生的。」

「我想也是。」男人朗声笑了起来，向着少nv的方向举起了酒瓶，「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

「我对於破坏你的夜晚并不感到抱歉，」少nv摆了摆手，撩开了包厢的门帘，转身踏出了隔音局限的范围，「要我说的话，一开始找我商量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老老实实地把事情处理好，不会有什麽麻烦。先走一步了，也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

少nv潇洒地踏出了包厢，徒留一室混乱，以及啜饮着仅剩些许酒水的男人。

「只要普通的处理就行了啊……真是不错的回应，就普通的把惠勒的东西处理掉吧。」男人自语着，向在少nv之後踏入包厢的部下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吊牌，假如少nv此时仍在现场，便会发现这枚吊牌与稍早前男人提供的投影物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普通的处理掉吧。」

吊牌的中央刻着编号，而编号之下罕见地出现了一行字。

「莉莉亚」。

包厢附近的单桌边，已经没了那位妹妹的身影。

少nv走出了酒吧，街道被习以为常的降雨染成了水彩般濡sh晕染的se调，霓虹灯光显得更加灿烂，点亮了整座首都上城区。

街边零散的站着招揽生意的仿生人与改造人，穿着雨衣的人低着头快步穿越街道。经历全身改造的人们已经屡见不鲜，他们脸上的金属线条昭示着改造的身分，以及b普通人类更加优越的身t素质，让他们成为了在上城街道上最受欢迎的一道风景。

毕竟有钱才能在完备的设施中接受改造，因此公认能改造的大多是有钱人，特别是在首都上城这种地方。尽管与下城只隔了一座桥的距离——也无法改变天与地之别。

少nv双手背在身後，只走了几步，便在酒吧不远处的巷子里找到了那位食人魔的妹妹。

她蜷缩着抱紧自己，像是受困的野兽。不论周围倒下的好几名改造人，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被欺负的弱nv子。

尽管自巷子口延伸至她的脚边，零散的倒落着无数被击倒的人。他们身上或多或少的有些许殴打争斗的痕迹，不难看出是经过激烈的战斗後才被击垮。而此时蜷缩着身躯在巷子深处的那位妹妹，抱着膝盖的双手指节依旧泛着红，手臂与身上的衣物皆有磨损的痕迹，几乎是明晃晃的宣告着自己正是造成这些人被击垮的原因。

而灰眸少nv并不在意那些细节。当她看见巷子尽头的目标时，便已经双眼一亮，迈开了步伐，毫不犹豫地走到了她面前。在对方仰起脸露出的锐利目光下蹲下身，单膝跪在地上，与对方视线齐平。

「你在找一个人帮你从企业那里取回东西吧？」灰眸少nv笑弯了眉眼，语气笃定的说道，「和我来场交易吧，妃莱卡。我知道该怎麽帮你，而我也需要你的帮忙——放心，不是会让你为难的要求。」

时间的齿轮正在缓缓地转动。

这座属於科技与改造的都市，未曾被改造过的nv孩妃莱卡，以及身份神秘的少nv，此时尚未知晓，他们将会迎来怎麽样的未来。

窗台上的塑胶玩具摇晃着脑袋，窗外的天空几台飞行器呼啸而过，留下一道道七彩缤纷的尾烟，以及青少年的尖叫与兴奋的笑声。

街道上的人群摩肩擦踵，他们有着一致的姿势，双手cha在口袋里，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一步一步的迈向前，眼底似乎只有自己的目的地，以及自己在乎的事物。

天上的鸟儿，机械的搧着翅膀，细微的摩擦声响划过了天际，在风中失去了声音。

「喀擦。」

复古小巧的咖啡se相机被举起，深se的镜头反s着那些划过彩烟的灰se天空，在短暂且清脆的声响过後，坐在窗台边的人放下握着相机的手，露出一双浅灰se的眼睛，映照着天空的se调。

她看了一会儿，握着相机的手靠在膝上，另一手则是抓握着窗台边缘，像是对那片灰se的天空深深的着迷一般，看了好久好久。

房外传来了脚步声，不过多久，窗户正对面的那扇门打开了。

「早安，妃莱卡。」坐在窗边的少nv从那些已经散开的彩烟收回了视线，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年轻nv人，「我喜欢你这套衣服，看起来很正式。」

来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灰se的西装外套与深灰se的窄裙，西装外套的x前别着一枚勳章，口袋夹着一枚识别证，印着她的容貌以及一排属於她的号码。

「早安，欣蒂亚。」妃莱卡看着她，疲倦的眨着眼，打了个呵欠，「今天有要出门吗？」

「嗯……我想想，白天的平均气温大概会在二十三度上下，或许我吃完早餐後会出门一趟。那你呢？今天早上的工作，依旧是在微笑企业内部当一个踏实的员工吗，妃莱卡？」

妃莱卡耸了耸肩，抱着手臂靠在门边，挽起的淡金se长发散落了几缕在鬓边，柔软的搭在她的肩膀上，深灰se的眼睛看着身上被洒落的yan光照亮的少nv，缓缓的眨了眨乾涩的双眼，「当然，这就是正职工作得面对的事。枯燥的日常都是为了换取生存的资金呀。工作场上，人都是因为贫穷而相遇的。」

欣蒂亚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她弯起了笑容。

「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这份工作。」她挪动了双脚，从窗框上移动到房间的内侧，双脚落地，她站起了身，「是因为他们盗取了帕尼的源代码吗？我建议你不必太过急躁，他们暂时翻不出什麽浪花来。帕尼的整理还在进行中，我可以帮他提升一些更有趣的x能，微笑企业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像是网路反侦察之类的？」

妃莱卡依着门框，垂着眼想了一会儿，再度抬眸时，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谢谢你的建议，欣蒂亚。帕尼自己没意见的话，我在这方面也不会反对——毕竟对他们来说，你甚至称得上是救命恩人。」妃莱卡别过脸，视线投向了墙上投影的地图，颜se缤纷的虚拟图钉标注在几个位置上，电子面板上用颜se鲜yan的笔画写上了地名，并换了几个颜se详细的标注几个细项，类似「旧家」、「上个猎物的住处」、「可能出没地点」等等。

欣蒂亚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了墙上那张投影地图。她盯着那张图半晌，斜斜的睨了妃莱卡一眼，眯起的眼底带着笑意与狡黠。

只见她b了几个手势，那片投影出的范围便随着她的指示做出了改变。一处标记上了「出没地11」的位置被特意放大，并转换成了立t图呈现形式。那是一处高耸的大楼，连同内部的结构也投影得清清楚楚，外侧简略的标签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