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2 / 5)
下楼的脚步声。
“姐我真的服了你。”周洲走进厨房,接过周芷手里的面包,咬了一口,“回来之后真能每天早起晨跑。”他把面包叼在嘴里,抬手去找柜子里的果酱。
“对了,外面有人找,”周芷看到他翻来翻去,把手边的果酱推过去:“别翻了,在这里。”又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牛n:“早睡早起身t好,难道你觉得肌r0u这种东西是白来的吗?我可不想回国几个月把自己的腹肌给吃没了。”
周洲接过果酱,哼哼笑了几声:“那我只能祝你健身愉快了。”他开始在面包片上抹果酱,边问周芷:“我今天要去钓鱼,你真不去啊。都是熟人!”
周芷吃完了,简单收拾了一下:“跟我又不熟。而且我对钓鱼没什么兴趣,下次吧。有什么有意思的我就去了。”她把手里的餐具堆到水池里,转身向厨房外走去,声音渐渐由近到远:“你赶快吧,外面的人等了有一会儿了。”周洲“嗯嗯”两声,把果酱盖子拧好,嘴里叼着面包也出去了。
周洲走到大门口,打开门,车还静静的停在那里。
他走上前去敲了敲窗户,车门打开了。冯明儿从车上下来,把车门一关。
周洲刚说了一句:“你今天来得真早。”还没等冯明儿回话,靠近二人一侧的车窗却慢慢降了下来。冯明儿以为她大哥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低头向车窗内看去,面带疑问。周洲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好恭敬的问了声好:“冯大哥好。”
冯其会微微点了点头:“好好玩。”
冯明儿不解地应了了一声“嗯”。车窗又摇了上去,才终于开走了。
“他在ga0什么啊?“冯明儿不理解,怎么她哥突然主动打招呼了,这么有耐心。
周洲在一旁也是沉默中带着不解。
“呃,你大哥…今天心情很好啊…呵呵呵。”
冯其会第一次觉得,想要认识一个nv人是很棘手的一件事。
冯明儿知道自己的大哥不是无缘无故会做出不寻常举动的人。
也许可以说这是她生在豪门自带的天赋,但更可靠的说法是,冯其会给的信号太明显了。
他特意降下的车窗,他看似想要嘱咐自己,却罕见地对着自己的朋友做出的回应。
周洲,他和冯其会,是没有什么交集的。
如果任何一个冯明儿的同学,即使是好朋友,都能轻易得到冯家掌权人的青睐的话,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太简单,或者太复杂。
冯其会不是一个ai屋及乌的人。他可能会因为利益而发展感情,但他不会只基于感情就交付利益,和信任,甚至亲密。
这样的行事作风看似过于冷y,但冯其会一直将事情维持得很t面。他把利益至上外包了很多层伪装,避免得罪日后可能的合作,也为自己省下了很多不必要的客套。在外人眼里,不论是想要攀上他,还是打算或已经开展合作的,新兴或是老牌的,把这当作“公平”。
即使他们可能有些人能够轻易地看透冯其会本质的刻薄,但一视同仁往往会有很好的效果,尤其当他们利益相关。而不近人情放在高位者身上会有更好的修饰。当然,更重要的是,冯其会不会轻易让人下不来台。
对于很多人来说,面子很重要,不,可能是最重要的。冯其会太了解了。事实上,很多时候,“不给面子”可能会需要更多的jg力才能做到。
而冯其会,利益至上。
总而言之,冯其会不是一个轻易能够接近的人。他的行事作风给冯明儿带来不小的好处。本质上,她也并不是多么热心的人。
冯明儿很喜欢交朋友。她的生活中基本上没什么会给她找不自在的人在。这得益于冯家,特别是她的大哥。
作为冯其会的亲生妹妹,她的“平易近人”本会为会为自己带来许多额外的情绪消耗。冯明儿再一次感谢大哥超高水平的不近人情,这为她省掉了不少麻烦。
投桃报李,她也非常愿意为了自己的大哥做一些事。特别是,当这件事同样能够满足她自己的兴趣。
这大概可以算作世界上最幸运的事情之一了吧。
周家的大姐,那天早上随手敲了敲车窗的nv人,是整件事中最大的意外。
冯明儿可以肯定,她是他打破常规的原因之一。
虽然所谓的打破常规也只不过是给了冯明儿的一位朋友一个问问好的机会罢了。
不过,很多事的,就是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举动。
彼时,冯明儿也没有想到,冯其会不同寻常的好奇心的展示,原来是一场彻底的心动的开始。
冯其会有点想念周芷的背影,他想,那天要是有机会能闻到她头发的味道就好了。
冯明儿没想到周家的大姐是真的,
非常难约。
她从周洲嘴里能得到的唯一信息就是他姐的名字,
周芷。
除此之外,周洲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多说几句他姐前几年出国留学,所以大家没见过。
这解释显然很拙劣。但冯明儿此时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只想找个机会把周芷约出来见一面。
尽管一开始冯明儿是冲着自家大哥释放的信号去做的一—她的生活足够丰富,不至于要她投入这么多jg力。
当然,冯明儿想,周芷显然是个大美nv就是了。
但到最后,冯明儿分不清究竟自己的怨念更深重一点,还是大哥赋予的信念感更重要一点。
很多事不是靠努力就有用的。冯明儿也很诧异,自己的人生居然有一天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周芷几乎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了。从冯明儿拜托周洲问的第一次起,她就没有获得过肯定的回答。周芷从来不直接拒绝,而且理由非常有力——这也是冯明儿感到非常没有办法的地方。
第一次,周洲说他姐今天回去看外婆了,他外婆年纪大了有好多年没见到自己的孙nv了。
这没办法,总不能不许人家跟自己几年没见的外婆叙旧。
第二次,周洲又说他姐去看他们nn去了。
好。冯明儿还是很理解。
第三次,周洲也很无奈:“我姐自己跑去c市旅游了。”
冯明儿有种被戏耍的感觉,她很怀疑:“你真的跟你姐说了吗——大家一起出来认识一下?”
她又转念一想:“你姐她…不是在躲着我们吧?她躲我们g什么?”
“真不是,”周洲觉得自己很冤,“她真是出去旅游了,我也是才知道的。她都到达c市了才跟我们说的!”周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说,他自己也需要一个解释——-他得知自己大姐回家没几天又跑出去玩也很惊讶:“她都不认识你们,g嘛要躲你们啊!”
冯明儿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她略微有一种有气没处发的感觉。但是,这气也来的没理由。她甚至很想问周洲一句:你没和你大姐说是谁叫她出来一起玩一玩吗?
这太像暴发户了,冯明儿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很丢脸。
周洲有话没说,他总不能直接说他姐其实并不在乎他的朋友。ai屋及乌从来就不是他姐的个x。
而且,他自己都有点怵自己家的大姐——他是知道大姐的脾气的,当她说了不想就某一个话题继续,她是不会在发出“警告”后给对方留面子的。她姐已经有点表现出一些对他朋友的邀请的不耐烦了。
周洲知道大姐不开玩笑。
周芷这么多年不回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