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1(8 / 16)
求。理由很简单,会魔法的人参与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去实在太危险了。”
“这我能理解。”我说,“所以现在这些会魔法的学生也随时可以突然发起袭击,把学校炸得一g二净。”
“事实上,根据我的调查,学校里有半数学生并不支持他们的做法。”纳赫特说,“其实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们合作。”
“为什么?”我瞥向他,“因为我看起来像会惹麻烦的人?”
“因为你想报复这里的所有人。”他说着,忽而对我笑起来,“你也想报复我吗,凛?”
“我没必要和他们一起动手,亲眼看着那些人让阿斯路焦头烂额,我会更开心。”
我避开了他的问题,也避开了他的目光。
“呵……”他似是发现了我的回避般垂眸轻笑,“你很漂亮,凛。”
“嗯?”
“没什么。你很好看。”他说,“你在学校这么久,没有人私下对你表白吗?”
“学校不让谈恋ai。”我说。
“所以呀,我说的是私下。”纳赫特说,“不过塔瓦赫说很多人都觉得你很凶。”
我没ga0懂他为什么突然讨论起我来,而且说话的语气就像当初的我一样。当初我在书房里握着他的手,小声对他说你真好看。纳赫特将我的短发拨到耳后,然后对我说,你也一样,凛。
“很凶吗?”我说,“我只是不太喜欢和每个人走得太近,毕竟这里不是我的家乡。”
“阿斯路当初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你来这学校读书。”纳赫特说,“他怕你学会了魔法会让整座城市都化作灰烬。”
“看来阿斯路很了解我啊。”我笑了笑。
复仇……吗。
其实我没有什么关于复仇的计划。我该对谁复仇呢?是集合我家乡的幸存者,让他们随着我一起反抗帝国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还是我放一把火把教会烧得g净?我对谁复仇?谁是战争的负责人?是每一个参与者,还是发起者?发起者一个人就能偿还一家人的命吗?
我也仅仅是那个本该si亡的幸存者。
“来为夜游会工作吧。”纳赫特突然说,“你可以成为第二个塔瓦赫。想杀谁就杀谁。”
“你想让我做你的手下?可我还在读书。”我说。
“不会影响你读书。”纳赫特说,“我们需要在学生内部安cha一些……眼线。而你可以成为他们的一员。”
“哈?你只是想借此机会经常来找我吧。我才不要。就算是找工作,我也要自己选。”我皱眉道。
“我只是想经常来看我漂亮的小猫。”他的眼里多了一点装出来的委屈。
“好恶心。”我说,“算我求你了。别这么叫我。”
“唉。真是长大了。”他低头别过视线,“你现在都不喜欢被我这样叫了。”
“你要是现在开始停止玩你的主奴游戏我可以考虑重新喜欢一下。”我说。
“过来。”
纳赫特对我招了招手。我躺在沙发上,不情不愿地起身。
“g什么啊?”
我想我不是因为喜欢他,也不是因为契约的力量,我只是——对哦,我是因为什么才这样做的?我是因为什么才总是听纳赫特的话?他伸出双臂,做出一副要抱我的样子,和从前一样,和从前在客厅里、在书房里一样,从前他会挡在我的面前,对他的父母说我与他们一样是神的子民,他会进到我所住的地方将床铺帮我整理好,为我拿上一条新的毛毯。他会保护我。他会替我解决麻烦。
“抱一下。”他说。
我只是坐在他的怀里揽住他的脖子。仅此而已,直到现在,纳赫特·默提斯的弯弯笑眼都还是一样会让我心动。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心动。
为什么就不能和我一起远走高飞呢,纳赫特。和我回到我的家乡,忘记过去的一切,忘记你的身份和我的身份——那好像有点太贪婪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纳赫特真的只是在抱着我,一只手抚过我的脖颈,就像真的在抚0一只猫。
“也就是说,你和默提斯家的人是朋友?”组员蕾拉靠在小组活动室的书架旁问我,“想不到啊,我们新生里还隐藏着你这么背景复杂的人。”
“我早说了飞鸟凛不简单。”
库洛里亚在黑板上写着最近的小组作业内容。又是关于教会历史的一些无聊问题。只有做魔法相关的研究时我们才能提起兴趣。
但我想,我不可能告诉这里的各位实情。我不可能说我是被选中的实验t,更不可能说我是纳赫特·默提斯的奴隶或者宠物。我只能把一切藏在心里,用一些谎言掩盖。
“但是我担心你会被当做告密者。”库洛里亚说,“因为纳赫特将军来学校第一个找的人是你,如果后面自由派的学生被教会处罚,恐怕他们会认为是你将他们的存在暴露给了教会。”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说,“我又能怎么办?”
“要下雨了。”
蕾拉将课本放回架子上,走到窗户边凝视着窗外的y云。她将窗关好,彼时寂静的校园里听不到一点说话声,唯有窗外涌动的风似是在宣告暴雨的降临。
我想起纳赫特对我说的话。
“现在……”我说,“如果他们想袭击校领导的话必须要现在下手。”
“为什么?”库洛里亚问我。
“因为夜游会的某个人要来了。”我说,“在他到达这里的时候……他会查清楚谁是自由派成员,并且在其余学生的面前杀si他们。”
库洛里亚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阿斯路·默提斯。”我说。
nve待
没有人会觉得阿斯路·默提斯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至少在我认识的所有人里,每一位都对他赞赏有加,在我还住在默提斯家的时候,我在客厅隔壁偷听访客的谈话,他们总是在夸赞阿斯路,好像他是教会的年轻一代里唯一一个优秀又聪明的人。我不否认阿斯路的优秀,毕竟不是谁都能做夜游会这种特务组织的领导,但他一定不是个好人。
我尽量不对其他人提他的名字,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认识阿斯路·默提斯。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花园里的灌木丛被风吹得摇摆,细密的雨点垂打在枝叶上,天幕又暗了下去,分不清此刻究竟是深夜还是午后。吃过晚餐后的晚课是最难熬的,大多数学生都说他们以前没有上晚课的习惯,到了这里就容易静不下心来。我也是一样。我没有上过学。那些入学考试所需要的知识,是纳赫特教给我的。学习对我来说不难,但每天在教室里坐接近十个小时确实很痛苦。
“起立。”班长喊道,“感谢神赐予我们知识……”
他开始念祷文,我们也开始念。雷声大作,似是晚间的钟声。然后我们低下头来祷告,随后老师站在讲台上翻开他的书本。又是一节历史课,我不喜欢历史课。
我想如果阿斯路要来学校应该也不会是在这种鬼天气,我瞟了一眼窗外,校园里的灯火照亮了被斜吹的雨水,像是白se的细线迎风飘散。纳赫特没有告诉我他的去向,在那次拥抱之后,他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也好,免得他又要抓住我让我叫他主人。
至于塔瓦赫,这种天气,他应该在雨中奔跑。
想到塔瓦赫,我不禁涌起一阵羡慕与嫉妒,就因为他是默提斯家的小儿子,就因为他的家庭是神眷十二家族之一,他就可以随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