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6 / 34)
裔说,回头扯了下李维涵的衣角,「姐你也是,怎麽连你都变共犯了?」
慕远洋看了看三个人。「哎呀,别说她了,我不让她说的。」
他试图替她解围,但李维涵没有要领情的打算。
「你就看我以後还会不会这样包庇你!」李维涵浅浅的捶了他一拳。
她知道杳无音讯两个月後突然被通知来急诊室是什麽感受,所以特别对不起许文烊和苏裔。
「对不起。」
「哎呀,问题不大,人没事就好。」许文烊和苏裔相继挥挥手。「不过你接下来什麽打算啊?」
他们问的是未完成的工程。
慕远洋扭头看了眼李维涵。
李维涵回望他,片刻後才开口:「你想完成它,对不对?」
闻言,慕远洋轻轻的红了眼眶。
「就剩两个礼拜,让他走完吧。」李维涵抬起头。这句话是跟许文烊和苏裔说的。
狐狸想要上的战场,就算整座城市没有一个人支持,小王子也得做那个最支持的人。
「但有个前提。」李维涵说,这次,是对着慕远洋说的,「我得搬回你家。」
大不了,小王子就在城堡里等牠回家。
工程如期进行,两个礼拜後,落成典礼暨晚会在城池育幼院的大礼堂盛大举行。
开场的致词上,于上喆慢慢走向舞台中央。
「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做的是育幼院,但现在,我知道我做的是一个家,谢谢!」
轮到于蝴蝶致词的时候,原本以为于上喆的致词已经够短了,但没想到于蝴蝶的更短:「我想和孩子们一起,在这里重新学会ai。」
是啊,那些来到这里的孩子们,他们可能都暂时丧失了关於ai的信仰,但其实不一定所有没来过这里的人都会很懂ai。
於是在懂得ai的路上,我们相遇了,然後一起前行,而这或许才是你在这、我也在这的原因。
许文烊第一个起立鼓掌,再来是慕远洋,然後是苏裔,最後,全场都起立了。
晚会上,李维涵久违的上台献唱了她的主打歌,〈伪装ren类的天使〉。
今晚,陆仰萱也受邀在台下。间奏那会,她拉下墨镜,凑到慕远洋耳边:「你问过她当初写这首歌的动机吗?」
慕远洋朝她飘过去一眼。「没问过。」
陆仰萱有些诧异,弯了弯眼:「下次问一下呗。」
点心时间,趁着大家都在吃自助吧的空档,于蝴蝶把慕远洋找到户外的yan台。
一开始,他们只是仰头看了很久很久的星星。
真的很久很久,都没人说话。
晚风路过的时候,天上好像都会有几颗星星被点燃。
然後于蝴蝶这才轻轻的开口。
「欸,慕远洋。」她扭过头,「你快乐吗?」
慕远洋朝她望过去一眼。「以前在育幼院那会吗?还是现在?」
「我希望你是,经历过育幼院那会,现在还是能够很快乐。」于蝴蝶说,「你会这麽问,表示还没从过去走出来吧?」
她望向他。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她的眼底能这麽清澈。
「因为只有还没从过去走出来的人,才会划分出一个过去的自己跟一个现在的自己。」
但她希望有一天,他可以是一个拥有过去也拥有现在的人。
「慕远洋,那个时候在车上,我给过你一张名片吧?」
「嗯。」慕远洋眯眼,「还留着呢,要检查吗?」
于蝴蝶牵牵嘴角。
「还给我吧。」她敛了敛眼眸,伸出手,「那张名片。」
慕远洋迟疑了两秒,还是把皮夹拿出来,从里面ch0u出于蝴蝶的名片。
他垂眸,把它交在她的掌心中。
那一刻,他听见她说:「以後你可以永远记得你是城池的设计师,但不要再被困在这里了。」
不要再被困在育幼院里,不要回头。
「今天晚上从这里踏出去,你就真的自由了。」
另一边,于上喆偶然的在座位区发现了李维涵。
她一个人在那坐了十分钟,手上只有一杯白酒。
於是他也端了一杯酒坐过去。
「于总。」见来人是他,她笑着打了声招呼。
知道这可能是倒数几次听她这麽喊他,于上喆淡淡的扬起嘴角,没说话。
「你猜如果再重来一遍,我会不会支持慕远洋接这个案子?」李维涵突然转头问他。
于上喆依旧是个讲究效率的商人,不谈假设,直接反问:「会吗?」
「我会。」李维涵说。
如果没有来这里,慕远洋或许还是那只狐狸。
但他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是和小王子很像的狐狸。
「那刚刚好。」于上喆说,「你知道吗?如果再来一遍,我也仍然会选择慕远洋做城池的设计师。」
他们交换了眼神。
「但这次不是因为考量过数字。」他说,眼里的光像长出了翅膀,飞到了或许很远很远的地方,「是因为在你们身上,我看到原来一个这样长大的小孩也是可以被另一个人这样ai着的,让我和蝴蝶想要变成你,去ai以後进来的每一个慕远洋。」
去ai每一个曾经以想要变成大人之名偷偷幻想可以成为小孩的人。
李维涵回眸,眼里噙满了泪水。
希望有一天,世界真的会变成这样,每一个人都会用最大的善意,去ai每一颗赤子之心的灵魂。
打开桌上的台灯,温柔推推眼镜,把手中的文件又来回的读了两遍。
「创伤後压力症候群……」
在医务室偶然翻到慕远洋的病历的时候,温柔并没有要详细往下看的打算,是重大病症的栏位上,那一行ptsd的注记太显眼,才打住了她把病历物归原位的动作。
回推了一下,他是十四岁的那一年确诊的。
而这十年更迭过好多个四季,她竟什麽也不知道。
「院长,厨房说新一季的点心菜单刚刚研发出来了,让你过去看看……」
一张纸横到rebea面前。
「院长……」
她看了看纸又看了看她,心底是世界在此刻碎掉的声音。
最不想让她知道的人终究还是知道了,就像退cha0的海水再如何也带不走整片沙滩。
「你一直都知道吧?」温柔说,b起愠se,她此时的表情更多的是心碎。
rebea刚刚推开的门在风中晃了几下,然後在两个人身後咿呀咿呀的关上。
她抬了抬眸,「嗯,是我带他去医院确诊的。」
温柔咬唇,安静的收掉病历。
「院长。」
看到温柔一瞬间憔悴下来的样子,rebea才知道真正的揪心是什麽感觉,彷佛她一直小心翼翼建筑起来的城堡忽然间被世界摧毁。
没想到下一秒温柔走过来牵起她的手。
「都告诉我吧。」温柔真的很温柔的笑了笑,「那些如果时间重来,你会想要告诉我的事情。」
rebea看着温柔,热泪盈眶。
好像她踽踽独行过整片沙漠,终於在尽头看到了绿洲。
後来那天,rebea坐在医务室,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从十四年前那个她跟陈名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