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3 / 34)
现场,却发现于蝴蝶一反常态的不在室内。
慕远洋一边乔手表一边走向门口。
「怎麽了?」
于蝴蝶侧了下头,「後面失火了。」
「哪失火了?」
「江南电视台。」
慕远洋抬眼,江南电视台的大楼窗户一直有灰烟不断窜出,看起来火势不小,还在蔓延。
「说是录影棚着火,烧半个小时了。」
江南电视台的录影棚,慕远洋听李维涵提起过那里。
「安全起见,我让大家先走了,今天准假。」于蝴蝶说,「你也快走吧。」
说完,她正准备和他一起走,却发现他反而往火灾现场跑去。
「喂!慕远洋!」于蝴蝶错愕,「那边是火灾欸你疯啦?」
可或许他真的疯了吧,慕远洋没有停下脚步。
电视台位於一楼的广场上,幸存的逃生者塞满了每一条可以步行的通道。慕远洋不得不放慢脚步,在那些相似於李维涵又不相似的面孔里寻找着李维涵的身影。
「六楼还有人!六楼还有人!」消防队大声广播。
救援行动还没结束。
听到有人还没被救出来,慕远洋更急了,生怕那个人就是他一直还没找到的李维涵。
「李维涵!」
「你有看到李维涵吗?」
「不好意思你有看到李维涵吗?就是那个唱歌的……」
「在这呢。」
他转头,看见她在人海中。
风吹过的时候,她的头发扎在脸上,过不了几秒钟,轻轻的又晃过去。
那个当下,慕远洋只是穿过人cha0走向她,伸手把她按进怀里。
「刚刚火很大但是……」李维涵其实也很害怕,但还是笑了笑:「我跑很快,还带了很多人出来。」
慕远洋倒笑不出来,心疼的将脸埋进她的头发。「这就是你说的,下一个候鸟南飞、人们回家的好日子吗?」
|「慕远洋,你相信吗?」她拉过他的手,含在掌心里轻轻的握住,「下一个候鸟南飞、人们回家的好日子,我们会再见的。」
她捏了两下他的手。
「真的。」|
他才不相信。
「刚刚清点过人数,目前大楼内部人员已经全数获救并且没有si亡的个案,大家不用担心,也请稍安勿躁,等等会按伤势陆续送医及通知家属。」
大家等候多时的广播这才传来。
李维涵指了指上空。
「你看,这不挺好的吗?」
可慕远洋捉住她的手。
旁边的人海似乎都慢了下来。
他垂眸,看着她的眼睫轻轻的抬起。
「我不想要每次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才辗转听说你出事了。」
他说,抹掉她白皙脸颊上的灰。
双眼忽然发烫,李维涵松开已经被自己咬破的嘴唇。
咬嘴唇是她害怕时的习惯动作。
慕远洋见状,低头吻去她唇上的红斑。
像余晖散在h昏的街头,风温柔的亲吻地上落叶。
那一刻,连太yan都不敢太嚣张的照进来。
那是五月的最後一个礼拜,世界安静的酝酿着夏天的长吻。
他们後来一起吃了一顿饭,李维涵问了好久才问出来,原来慕远洋那天会出现在那里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工作就在附近。
但江南电视台旁边也就一个正在进行的施工案,几乎可以毋庸置疑就是那里了。
「我听说他们要盖育幼院。」李维涵扯了下眼角,「你不会在那里吧?」
慕远洋一直很认真的g饭,只是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城池育幼院,我的案子啊。」
李维涵差点没当场昏倒。
「你疯啦?慕远洋。」她吐了一口长长的气,「你考虑过自己的状况吗?再怎麽说,这件事要放在其他人身上,肯定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你怎麽还自己往坑里跳了呢?」
慕远洋擦擦嘴,「那天在车上,你和我说的狐狸和小王子的故事,我觉得说得挺好的。」
原来挖坑给自己还往坑里跳的人是她。
「我真不知道你那时候是在说这个事。」李维涵後悔的按了按眉心。
「没事,不用担心,目前还行。」慕远洋知道,现在只有让自己的状态维持在一个稳定的程度,大家才能真的放心。「而且我已经在让他们赶工了,肯定速战速决。」
但李维涵总担心,他是小时候习惯了逞强,後来他说的每一个「没事」,听在她耳里都不能放心。
在办公室里看到李维涵的时候,于上喆y生生的诧异了两秒。
「我听秘书说,你有事找我?」他绕过她,在李维涵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李维涵闻声抬眸,看见于上喆的时候,也迟疑了半分钟。
她原本以为又开公司又做院长的应该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中年大叔,没想到来的是一个三十岁的年轻男人,西装革履,眼睛的卧蚕很深,笑起来特别像学生时期每个学校都会有一个的学霸男神。
「喔,对。」她身t前倾,伸手:「李维涵,不是长得很像,就是电视里面那个。」
于上喆很绅士的回握:「我知道,我听过你唱歌。」
「现场吗?」
「没有。」于上喆说,弯弯眼睛,「你的票太难抢了。」
「谢谢。」李维涵扯了下嘴角。
这个人也太会说话了吧,不愧是商人。
她也不确定自己等等的把握到底有几分,但既然都已经坐在谈判桌上了,那就赌赌看吧。
「今天找于总,主要是为了城池育幼院正在进行的那档装潢。」李维涵吞了吞口水,「听说现在是一个叫作慕远洋的室内设计师在帮你们处理这件事的是吗?」
「是。」于上喆没有否认。
「虽然有点唐突,但如果现在想请你们考虑换掉这个设计师,是有可能的吗?」
于上喆抬头,接上了李维涵不慌不忙的目光。
「其实我是慕远洋的朋友。」李维涵说,「怎麽说,让一个在育幼院长大的孩子去打造一个育幼院,除非他本身就特别喜欢那种地方,否则都不是什麽太好的事情吧。」
她认为找这些在育幼院住过的孩子回来给点建议和回馈都是没有问题的,但要他们长期的待在那里两个月去成为那家育幼院的室内设计师,实在是太残忍了一点。
更何况,还是一个患有ptsd的孩子。
于上喆明白这个理,但他也有他这麽做的原因。
「可我是个商人,我要做的就是用最少的资源、最高的效率去得到最好的结果。」
在他的生活里,很多东西都量化成了数字,钱、时间,甚至於人x。
「我不觉得我在做一件没有人x的事。我知道他用他的童年去取得了生活在育幼院的经验,所以我给他的酬劳是一般室内设计师的两倍,这就是区别。」
他只是在他的世界里,用他习惯的方式去呈现他的t贴。
但这正是李维涵和他在想法上的分岔点。
「于总,生命中有很多事是不能用数字去t现的。」看着他的眼睛,她说。
于上喆接住了她的视线,很浅很浅的眯了下眼。
她不是第一个和他说这句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