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陪我一晚?(1 / 14)
dullsunrisecb主厅铺洒着昏暗的淡紫se灯光,戴着面具的服务生穿梭其间。交谈声,音乐声,混杂着空气中逸散的香味。
正中间是灯光音响配备齐全的舞台,舞台右侧是几间半开放式的包厢,方便里面的人看见舞台,隔板可升起,附带隔音效果。
沈夜珩坐在离舞台最近的第一间包厢,懒懒靠在柔软舒适的靠背,意兴阑珊地摇晃着杯中的酒ye。
台上有一个卫衣长k的少年坐在高凳上,屈膝抱着吉他垂眸弹唱着,声音清冷动听,却又带着恹恹的味道,让整首曲子变得婉转而空灵。
旁边包厢有人朝服务生招手。沈夜珩抬眸看向少年,恰巧少年一曲唱完,抬头调整面前的话筒,淡淡对上他的视线。
他漫不经心地轻晃着杯子,一边笑着朝少年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少年看他一阵,也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他的五官清隽立t,显得整张脸俊逸而内敛。眼睛很好看,又盛着淡漠,像雾气缭绕的澄澈湖泊。
服务生上台邀请少年到旁边包厢,却被沈夜珩抬手打断。
旁边包厢传来一声嗤笑:“沈总几周前才找的宠物,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
沈夜珩云淡风轻道:“让他走了。林总要是喜欢,可以去找。”
对方显得有些讶异:“长相、身材都不错,也会魅惑人,沈总这么快就腻了?”
“哭得太惨。扫兴。”
服务生把少年领到包厢,沈夜珩话落便没再搭理,升起了隔板。
“有什么事吗?”少年的声音g净好听,没什么情绪。
“坐,”沈夜珩依旧慵懒地靠着靠背,漫不经心地吐出字音:“想喝什么?whisky?”
“我不会喝酒。”少年似乎有些提防。
沈夜珩毫不在意,拿起酒往他面前的酒杯中倒了半杯:“麦卡l72年,限定款,尝尝?”
少年不为所动:“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沈夜珩看了服务生一眼,对方马上心领神会地捏住少年的脸端起桌上的酒杯,却被少年猛地甩开,酒ye洒在桌面、地毯、衣服,封闭的隔间瞬间弥漫浓郁的酒香味。
“你!真是不识抬举!”服务生有些气愤,又转而惊慌地朝沈夜珩道歉。
少年无论如何尝试也无法打开隔间的门,他懊恼地乱点着墙面的控制屏,却听沈夜珩的声音离他很近地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有包厢的主人才能打开。”
“你到底想g什么?”少年回头撞上他的视线,被两人过近的距离b得浑身戒备。
“到这里表演,不都是想要钱吗?”沈夜珩没耐心再和他闲聊,目光打量地落在他脸上,话音冷淡:“十万,陪我一晚?”
少年退无可退,后背抵着冰凉的墙面,却被隔间燥热的温度b得快要无法思考。他打量着面前的人,挣扎、思虑,垂在身侧的手蜷起又松开。
最后说:“好。”
一路上两人无话,只有沈夜珩问了少年的名字,知道了他叫陌淮安。
锁门后第一句话,沈夜珩也只说:“自己脱吧。”
“为什么要脱?”
沈夜珩倏地笑了:“不然你的陪我,就是和我聊天?”
“可我是男人。”
沈夜珩一步步走近他,凑在他耳边道:“我就喜欢男人。”
灼热的气息洒在颈侧,陌淮安反感地想远离他,却被突然掐住,力道时重时轻,手指还抵在他的颈动脉微微摩挲着。
不浓不淡的窒息感让他对si亡的畏惧像吊索般在心脏回荡、牵引,落不到实处,一点点让人溃败、惶恐。
沈夜珩轻而易举地制住他的挣扎,看他逐渐发抖,反而加重力道:“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的反感。”
窒息感席卷而上,以可怕的速度翻倍叠加,就在陌淮安以为他真会这样掐si自己的时候,沈夜珩却松开了手:“反感我的人,要么远离我,要么,服从我。”
他静静看陌淮安跪坐在地咳嗽许久,蹲下身道:“不跑吗?”
陌淮安垂着头,声音带着颤抖和刚刚经历过窒息的低哑:“我答应了陪你一晚。”
沈夜珩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这钱对你这么重要?”
“重要,很重要。”
沈夜珩触过他白皙的脖颈上明显的掐痕,引来他的一阵瑟缩:“钱真的b你的命还重要?十万能g什么,甚至买不到一瓶限定的名酒。”
“能救命,”陌淮安撑在地上的手攥得sisi的:“十万可以凑够手术费的大部分。”
可沈夜珩靠近他,他还是不自觉地有些抵触。
最后,沈夜珩起身,又恢复了最开始漫不经心的语调:“你走吧。我不乐意上演强间的戏码。”
陌淮安没有反应,沈夜珩从房间角落的柜子找了围巾递给他:“钱我会照样给。”
陌淮安迟疑地接过,垂眸起身离开。
沈夜珩又问:“手术费一共多少?”
“十二万。”
于是他给他的账户打了十二万。
钱对他来说当然重要,所以他为之奔波这么久。
财富,是他能在这个淡薄又贪婪的社会立足的资本。
但如今,只有财富被赋予意义,金钱于他却毫无价值。
——物质会消耗,真心被覆没。一切用钱换来的,都是留不住、抓不到的海市蜃楼。
所以,当金钱在别人那里有至关重要的意义时,他愿意参与共享这份意义,不计回报。
沈夜珩接了和政府的合作,接连四五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他给陌淮安留了联系方式,就在他以为他不会再找他时,却收到了语音通话。
没有寒暄,没有拉扯试探,那边开场便是一句:“和你做,能给钱吗?”
文件被合上,声音中的疲惫一扫而空,浸着兴致大好:“当然。地址给我,找人接你。”
那边沉默了一阵,沈夜珩看着办公室鱼缸里的几只珊瑚鲨游过一圈。
指尖轻扣桌面,眸se越来越冷,那边却用没什么波澜的语气无b认真地说了一句撒娇般的话:“我想要你亲自来。”
有珊瑚鲨碰到玻璃壁,发出清脆而有些沉闷的响声。
沈夜珩说:“好。”
他抵达陌淮安发的位置时已经是傍晚,本该热闹的时段,这个街区却冷冷清清,房屋低矮老旧,没什么人烟。
秋末的风带上凉意,他拢了拢墨蓝的风衣,脚步声踩在空旷的巷道响起冷淡的回音。
一路上看到好几间房门上贴了陈旧破损的租售信息,价格b普通的住宅还要低,却依然没人愿意选择这里。
找到具t的门牌号时,只看到几个一身黑衣的人或倚着门框或坐在废弃的窗台,点着烟,偶尔交谈几句。看到沈夜珩也只是打量一眼,并不理会他。
身后响起一阵细小的响声,陌淮安从一间废弃的房屋中翻过窗台轻巧落地站在他旁边。
几个黑衣人看到陌淮安,立即掐了烟起身围拢。
他没有动作,准备静观其变。身旁的人也镇静得可怕,声音里没什么惊慌:“钱我会还上。今天,我要和他走。”
说完,陌淮安主动握上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道:“带走我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浅淡而自然的香味随着那人的主动靠近快速侵略他的感官,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