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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软玉抱满怀,黑影刚要说话,嘴就被咬住了。
咬的人下狠劲,惹得唇瓣发疼。
凭这感觉能感觉到咬人的怒气和委屈还有些许不平,这是闹什么呢?
黑影张嘴仗着比对方更高超的技术带着温柔安抚着人,最终也还是没能安抚住,因为对方低声问是不是几天不见忘记毛笔怎么用的了?
于是本是不平的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再次平静下来的两人坐在浴缸里,一人一边,跟井水不犯河水似的。
没闹得太狠,卫司融还安稳坐着,看眼对面闭目养神的睡美人,他抬脚踢对方的小腿肚:“说话。”
睡美人挪开了腿没睁眼,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还生气呢?
卫司融眼睛一转,手撑着浴缸边缘缓缓往睡美人面前挪:“弈哥哥,我错了。那天我不该到天台才给你发消息,更不该在知道自己酒量不行的情况下还喝烈酒。如果不是我喝酒不会耽误事,更不会让他在我面前跳下去。”
“他和我说当时没有在等特定的某个人,可我就是有种直觉,他在等我。否则不会让薛韶玉特意给我打招呼,我知道他也希望最后见到的是我。”
“这几天我反复想了那晚的事,明白那时候没人会比我更合适。况且,他给了我一个拒绝不了的理由。”
“什么理由?”睡美人不知什么时候睁眼看着他,眼里很冷,不复方才弛聘时候的火热,像个冷酷无情只听证据的法官,莫名拉开距离。
卫司融双手搭上美人膝盖,堂而皇之坐下,和人黏糊贴着:“逮捕林又琥。”
美人又不说话了。
“走到那一步,换做是谁都会愿意往前再进一步促成整件事的成功。”卫司融软声说,“我没有莽撞,只是没想过他会跳下去。”
“嗯,没莽撞,都和人见面喝上酒才给我发消息。在你心里,我很没分寸?”宣帛弈低声问。
“你在看不起谁?”卫司融好不容易把人弄回来,可不是为吵架,更见不得他冷冰冰拒绝沟通的样子,双手捧着他的脸,和他对视,“你知不知道我那么大胆和他并肩沟通的勇气全部来自你,我相信你能护我全身而退,也信你能懂我的意思,在我争取来的时间里把麻烦处理干净。你看,你都办到了。”
宣帛弈看着他亮晶晶满是信任的眼睛,缓缓摇头:“我没那么坚强。”
当时他掉入自己怀里满脸通红像是醉死的过去的样子太吓人了,吓得六神无主,又生怕他哪里出问题,抓着医生的手不放,丢失掉往日冷静风范。
也是那个时候让宣帛弈意识到再怎么样自己就是个普通人,什么皮囊钱财,在生死面前一律平等。
好在他就是不胜酒力醉昏过去了,没太大问题。
当晚宣帛弈就把人带回海底湾,真抵达小区楼下,在停车场里,宣帛弈盯着副驾驶座睡得香甜的人看了良久,最终调转车头去了另一处。
有些时候他做事太随心太为工作考虑,似乎从来不记得多考虑考虑关心他的人。
宣帛弈想给他个教训,让他在这间安静房间里自我反省。
只是没想到反省出了这么个结果。
宣帛弈气笑了,偏过头不看他。
被一句话击中的卫司融愣了好一会才懂宣帛弈的意思,片刻后长叹口气,额头抵在对方肩窝里,轻声说:“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你知道吗?这几天我睡不踏实,梦里时而是沈局跳楼的画面时而是你生气不要我,我好怕,怕我一直求着的事有了结果却失去我最爱的人。”
“今天是我任性故意把你激回来,我怕再不见你,你会永远不见我了。”
“以后做什么都提前和你报备。经过这次的案子,可能我也没办法继续在市局待下去了。”
说完这段话,卫司融就陷入沉默之中,虽说刚开始入市局怀有私心,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工作他是真心喜欢那里,也是真心喜欢协助郑汝水等人破案。
现在说因为自己所作所为失去工作,到不说多后悔,惋惜是真的。
关键男朋友还为这事儿生着气,卫司融又叹了口气,喃喃道:“我怎么那么惨啊。”
宣帛弈掐着他下巴,使人抬头,似笑非笑道:“惨?”
“是啊。”卫司融嘟着嘴,卖惨道,“工作没了,男朋友不理我,明明老人常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都拼命和他床尾和的,他下床就还不理我,我不惨吗?”
“谁说你工作没了?”宣帛弈见不得他说着说着红了眼眶的可怜样,松开手站起来,“郑汝水把你在案件里的行为向新局长做了详细报告,听说你因公受伤,批你假期,伤好了再回去述职。”
至于究竟为什么因公受伤,又受的什么伤,全是宣帛弈和郑汝水的说辞。
卫司融仰头看着美人出浴,脸颊热热的,小声问:“那你还生气吗?”
宣帛弈垂眸睨了他一眼并未回答,冲完澡便出去了。
十足的拔掉无情渣男样。
“主动认错服软求草,一步没落,哪里出错了?”
卫司融想不明白,洗干净后心事重重走出浴室,见到卧室里穿戴完整的宣帛弈,瞧着像是等他出来打个招呼又要走,卫司融脸色落下来,语气沉沉地问:“你还要走?”
睡完就走,这和那些偷情的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