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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无修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都知道和自己仇怨最大的是谁啊,说说吧,她找到你谈了什么合作。”
光是想到杀手光临,冉泓就觉得四周哪哪都不安全,仿佛四面八方都有双在盯着他的眼睛。
那是一种肃杀的味道,令人不由自主的害怕。
冉泓心里很乱,镇定道:“她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卫司融轻描淡写道,“被人割破腹部, 伤到内脏,造成大出血,现在还躺在icu里,二十四小时后情况不恶化还有得救。”
在冉泓露出庆幸神色来的时候,简无修慢悠悠补刀:“医生说那是理论状态, 她拖得时间太久, 抢救及时但个人求生意识不高。”
也就是说人随时会死, 哪怕华佗在世也救不下一心求死的人。
冉泓头皮发麻,这是计划之外的事。
“虽然抽调了精锐小组保护她,但是敌人诡计多端,保不准在她求死成功前先被人杀了。”简无修又说,“你也知道林又琥为达目的有多心狠手辣,黄嘉绫的存在就是个天大的威胁,他为现在享有的荣华富贵,断不可能放任人多活。”
“如果我们把黄嘉绫保护的太好,他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比如从你身上入手。”卫司融正经分析,完全听不出在吓人,“之前说过,他和我见面谈及过开高价换走你,这不是开玩笑,是事实。比起黄嘉绫,他更不放心你。”
既然不放心,还没能用别的手段把他弄走,那就剩下一个解决办法。
要他死。
冉泓顺着这条思路一想,直接被结果惊的轻轻倒抽口凉气。
恐惧就像气球,随着回想越吹越大,气大到气球装不下炸开,也让冉泓打个激灵。
他不能像黄嘉绫那样找死,生活那么好,活着不行吗?
“是她主动先联系我,说要报复。”
“报复我?”卫司融缓缓问,这在黄嘉绫受伤时候还要先捅他一刀就能看出来。
大概是他问得太坦荡了,冉泓生出尴尬来,脸色多有不自在:“她认为薛绍亭会死全是因为你父母,他们死了,罪过就该由你这个还活着的卫邈之子来承担。”
迁怒。
简无修脑海顿时浮现出这两个字来,问:“她对薛绍亭动了真感情?”
“当然,就因为这份情,在林又琥把她卖往日本的时候,倾尽全部家当也要逃走,为和薛绍亭在一起。可惜她逃下船后没能如愿,林又琥安排杀手四处围堵她,她不得已辞别薛绍亭,在对方帮助下来到浔阳,隐姓埋名的生活。”
“薛绍亭也是因此知道卫邈夫妇接的项目有问题?”
“从卫邈夫妇出事后他就在调查这案子。”
“在接项目的初衷上你没说实话,为了包庇谁?”
冉泓神色复杂,最终还是轻声说:“没包庇,是我真不知道。和薛绍亭聊过几回,根据谈话内容我大概拼凑出个真相来,那项目是由林又琥牵线过来,被卫邈夫妇拒绝后再次从薛绍亭手里提上来。”
“薛绍亭怎么说服他们的?”
“他需要利用这个公司摆脱薛家的掌控,实现恋爱自由,婚姻随心。卫邈夫妇很喜欢他这个徒弟,也很清楚薛家的难题,知道徒弟有个很喜欢的女孩子,可惜门不当户不对,入不得薛家门槛,一时心软答应帮忙。”
从逻辑上能圆的过去,另有一点是简无修忽略不掉的缺点。
“他们知道这项目在林又琥手里转过,怎么会轻易答应呢?”
冉泓神色微妙,看向垂眸的卫司融,语气无奈道:“关于这点,我想小卫先生知道的更清楚。”
简无修微微偏头,等着卫司融的回答。
“……因为薛绍亭会对我爸妈说找上林又琥是为了打消他父母的疑虑,要知道林又琥和薛家经营理念不合,导致合作很少,不会无端把这项目往他身上想。”
只说一个薛绍亭就足以让他父母打消非常多的疑点。
谁能想到自己的好徒弟被枕边人一叶障目,再间接害死老师夫妇呢。
有这道隔阂在,哪怕薛绍亭还活着,都不会和黄嘉绫在一起。
两人的相遇相爱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阴谋,薛绍亭无法接受,那么他的死……
“他究竟怎么死的?”
“收集到林又琥犯罪证据,在秘密送往市局的路上遭算计车祸死了。”冉泓轻叹口气,“他那两年多过得很痛苦,拒绝和黄嘉绫联系,拒绝别人抛来的橄榄枝,一个劲钻进这金融案里。我提供的线索里有一部分是他给的。”
“日本那位老人?”
“对,一趟日本之行所获就是车祸人亡。”冉泓苦笑道,“我不像他那么有正义感,在项目组解散后拿着积蓄来到这开了个餐厅,终日无所事事。最初他有想说动我加入调查,可惜我只想躲难,没答应。”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冉泓的选择在多数人那无可厚非。
简无修问:“你是在他和夏息清出事后意识到躲不掉林又琥的追杀?”
“不算是,我刚开始以为不主动去碰这桩案子,麻烦不会找上门。直到他俩先后出事,我的餐厅也惹上麻烦,料想有人不想让我好过,就大着胆子把薛绍亭交给我的证据寄一小部分给林又琥,他果然安静下来没再招惹我。”
冉泓回想那几年的心理历程也是一把心酸,本想做个老实人,偏有人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