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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卫司融右手扶着沙发半起身抬头看黑眸沉沉的宣帛弈,待看清里面的欲色,他张张嘴, 眸光闪烁, 竟有些不知所措。
“嗯?”宣帛弈的大掌似裹着炭火落在他后腰浅浅的腰窝上, 烫得他一激灵。
“我还没吃晚饭。”他低着头声轻如羽毛落地不可闻,尾音带着点撒娇。
“嗯。”宣帛弈声音很轻很短,似乎只想表示知道,没别的想说。
卫司融动动长腿,想挪动腰肢逃出那片滚烫,再不走左侧腰要被烫出伤了。
谁知他刚有动作,腹间膝盖先一步行事,前方支起像跷跷板,他顺着惯性贴进宣帛弈怀里,肌肤相贴那瞬间,他像被碰到尾巴的猫按着沙发要逃离即将变质的地方。
很不幸,再次被力量镇压,由趴着变成面对面坐在宣帛弈腿上,两人门户大开的对面坐着。
这么一来,他能更直白感受到宣帛弈隐而不发的怒张,抓到人的美人像猫抓到瑟瑟发抖的小老鼠般慢条斯理地问:“跑什么?”
按理说两人早打过几次照面,卫司融犯不着如此惊弓之鸟,架不住今晚遭到的创伤太大了,让他很难直视宣帛弈的欲望,万一这人要在这搞他,他接受不了。
不是接受不了两人做全套,是接受不了在床以外的地方先有第一次。
从该死的仪式感来说,卫司融希望他俩的初夜能有个很美妙的体验,而不是……
他瞄眼沙发左右,空间不够大,东西不齐全。
会出事的。
“想什么呢?”宣帛弈虎口卡着他下巴,把人东张西望的小脸转回来,见他垂着睫毛害怕的直颤,似笑非笑道,“融融,想清楚错在哪了吗?”
卫司融脸颊的热度一直没下去过,尤其被迫和他对视后,垂在身侧的两手揪着衬衫下摆,老老实实说:“饮食注意肠胃,把身体摆在第一位,保持联系,不可以再擅作主张。”
宣帛弈摩挲着他细滑的下巴:“知道我最生气什么吗?”
卫司融舔舔唇,上前想亲他,像只小心讨好的猫:“我不爱惜自己,还、还不看重你。”
“前者对,后者只对百分之八十。”宣帛弈微微拉开距离不让他糊弄过去,低低说,“勉强算你全对。”
卫司融不明白被扣的百分之二十去哪里,刚想问就听他说:“好孩子答对题目要给奖励,对不对?”
卫司融眉心一跳,这奖励不会是他想得那样吧?
“融融,玫瑰花那么好看,哥哥给你种几朵好不好?”
“不——”
拒绝的话刚冒话音就被堵住,他眼眸一瞬间被水光填满,湿漉漉的像被欺负坏了,一个字说不出来,只能张着嘴任由入侵者为非作歹。
再次得到自由,卫司融举起胳膊遮挡在眼前,胸膛剧烈起伏,手脚软绵的提不起劲来。
厨房里油烟机尽职尽责嗡嗡工作着,西红柿鸡蛋面的香甜味在这声音里慢悠悠飘荡出来,勾得他肚子里馋虫咕噜噜作响。
太累了,他懒洋洋撒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好半晌借着巧力坐起来,好似只无脊椎的猫覆在沙发上望着厨房方向。
于是宣帛弈端着两碗芳香四溢的汤面出来就看见慵懒未散仍有风情的漂亮小可爱歪着头看他,举起手来像招财猫似的招了招。
“我好累。”
“那卫顾问这意思是要我喂你吃饭了?”
卫司融试想下那种可能,先让脑海里脑补画面激得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他摸摸鼻尖:“那不用。”
放好碗筷的宣帛弈已经无声走到沙发边,弯腰捞起背对着自己的人:“先负责把你送到餐桌面前。”
“哎?”猝不及防被抱起来的卫司融只惊讶一瞬,很快坦然勾住宣帛弈的脖颈,嗓音似还残留方才胡闹的软绵,“我有事想问你。”
宣帛弈把人放到椅子上,又走到沙发边把拖鞋拿过来放到他脚边:“郑汝水和你们局长的过往?”
碗面太香,勾得卫司融低头喝汤险些被烫到了舌头,一口汤下肚,褪去半身疲倦:“能说吗?”
“对别人不能说。”宣帛弈先用筷子把碗面挑开好散热,顺便往他面前放杯温开水,“你想开解沈儒林?”
几口劲道的面条解了他的饥饿感,嘴里有东西不好说话,吃完才说:“嗯,总不能让他老是卡郑队的案子。”
宣帛弈取过旁边的蒜剥起来:“这可能是个出力不讨好的事。”
那颗蒜可能有某种魔力,让卫司融专注地看着它由带着皮变成了雪白的蒜瓣,想到其辛辣的香味,他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我知道,本身想做这件事没想过要得好处,就是想着我这个顾问该做点实质性的事情。”
他再眼巴巴的看着,宣帛弈也不给他吃,水晶胃还没养好:“两人之间的疙瘩找过很多人来调解。很久以前连浔阳那边也来做过老好人,没太大用。双方表面功夫做得好,真到实际工作,该难看还是难看。郑汝水这些年来被拨走不少功劳,全是沈局的意思。”
“我能看得出来有时候郑队想争案子不是为自己。”卫司融说,那是为跟着他的小队考虑,没人愿意白打工。
“融融,这个世界就是有很多的不公。”宣帛弈知道他的打算,“你想从我这听到什么用去说服沈儒林?”
“我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傻白甜。”卫司融低声说,“也知道在我之前有很多人试过解开这两人间的恩怨,那些人没能成功,我自然也不能打包票说我一定能让他们握手言和,但明知这有件事是我能做的,还装作看不见不去做,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