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1 / 1)
池浅默然,就这样看着时今澜,看她蹲在自己面前,纤细的手臂搭放在她的膝盖上,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一样,抬头望着她。
她顺直的黑发下铺着一片阴鸷忧郁,而眼神里却是向往与渴望:“我好像真的留不住你。”
时今澜这句话说的很轻,好似午夜梦回后的一阵喃喃自语。
池浅听着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阿澜,昨天其实我不是……”
“对了刚刚忘了说。”
池浅解释的话被时今澜径直截断,紧接着她就听到了一句她这辈子都想不到会从时今澜口中说出的话。
“这里高强度的屏蔽了所有信号,你的系统不会来了。”
在时今澜平静到极致的瞳子里,是池浅一下放大的眼睛。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的看着时今澜,看着她的眼尾嘴角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
“很意外吧,我居然会知道这些事情。”时今澜放在池浅腿上的手的像两隻蛇尾,顺着她的腿侧向上,环住了她的腰肢。
池浅低垂的眼睛一点点抬起,注视着时今澜站起身来的影子。
那颀长的身影好似吞噬着日影光澜,环住池浅腰肢,挨到了她跟前。
短暂的靠近好像刻意被放慢了的镜头,每一帧都染满了时今澜的气息,当味道洁净到了极致,就是透着冷意的寒气。
池浅追着时今澜的眼神逐渐变的惊惧,她被迫抬头看着时今澜,语不成句:“你,我,怎么会……”
所以时今澜在看到她出现的时候,才会没有对她的身份起疑。
所以她才会这样快的接受了一个跟她死去白月光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不是所有长相作风上跟自己有点相似的人都会被时今澜当成替代品。
时今澜是多么挑剔的人,洞若观火,她怎么会为了一个念想,收集一个赝品。
她要的从始至终,隻有她池浅一个。
池浅的眼睛在时今澜的身上游走,她从来都没有这样因为别人而自行惭愧过。
她仅为了自己的逻辑,为了逃避,把时今澜想的这样潦草不堪。
“隻存在于文字编写的世界,被高维度的生物作为观赏物一样欣赏,连命运都是一早就在纸张上书写好,即使知道是一场悲剧,也要按着计划有条不紊的走着。”
时今澜有条不紊的讲述着,她这些年明白过来的事情。
每一句话都好似碎裂的玻璃,一根接着一根的,扎进池浅的心口。
“阿澜,你不要这么说。”池浅听着好难过,眼睛一眨不眨的睁着。
她害怕自己眨眼会让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她不知道这里面蓄了多少的泪,也不知道一旦它们掉出来,自己还能不能收拾。
时今澜的手抚在她的脸上。
她怕自己的眼泪会弄脏了她的手指。
“你也在难过吗?”
可时今澜不这么觉得。
她看着池浅,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摩挲而上,一笔一笔的描绘着她的眉眼:“告诉我,你为什么难过?”
她的声音没有了刚刚揭破现实的逼迫感,变得平静而温和。
她在池浅的面前永远都狠厉不起来多久,一隻手捧着她的脸,紧紧追问道:“你在难过于我的故事,还是我?”
“对你来说,我隻是一个书中的人物吗?”时今澜问着,一字一句的咬着这段话。
她的手指温和的穿过池浅的头髮,却还是绷的很紧,不受控制的,穿在发丝间一抖一抖。
当池浅听到时今澜这个问题,她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好像有根筋被剥了出来,痛的她呼吸都紧了起来。
明明她们现在都处在同一个世界,可一个“书”字,却把她们分割在了两边。
“不是。”池浅否定着。
她声音很小,很小,小到快要低到尘土里
她问心有愧,甚至不敢抬眼看一看这个真的曾被她当做书中人物骗了那么久的人。
可时今澜让她抬起头来。
那贴在池浅后背的手突然发力,紧紧的将她揽进怀里,接着紧抿着的唇被撬了开来。
一夜过去,池浅的唇早已浮着一层干涸。
然时今澜的唇瓣柔软,温吞的附在上面,湿热与潮气包裹着池浅的唇瓣,不疾不徐,又贪婪多古欠。
接吻变得像是在品尝。
那微微凸起个尖角的牙齿压过池浅的唇,疼意占不了上风,反而使得人后脑发麻。
池浅昂着头,喉咙不自觉的滚动着。
可时今澜每进一寸,池浅就被逮着向后退一寸,腰背向后仰,连吞咽也变得困难。
而床尾凳的后面不是墙,池浅的背后没个倚靠的东西,手臂支撑不了太过倾斜的身形,接着就仰在了床上。
而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也握住了时今澜的衣角,向后倒着,竟也带着时今澜俯身向下,从她的身上倾轧过来。
夏天衣衫轻薄,半裙被腾起的风吹得鼓起一下,轻薄的布料散乱的垂在床上,时今澜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腿挤进池浅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