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端倪(1 / 2)
气氛被大大咧咧进来的何自如毁得彻底。何自铭喉结滑动,像是在强忍着不适,随手抄起手边一物丢向门口的人。
“出去!”不算凶的声音却让窝在他怀里的兆舟抖了抖。
何自如扭头躲过朝自己脸飞来的肥皂,没耽误嘴上的阴阳怪气:“你都吓到小舟了~”说着,又轻轻把门掩上,也不知道来这趟是干什么,还真听话地出去了。
何自铭撑起身子,把兆舟抱出水里,另一只手在他背部一下下划过。
显然,这个动作给了兆舟极大的安抚作用。
知道自己有些反应过度,兆舟尴尬地缩了缩,鼻腔里充满主人身上安心的味道,他顺着何自铭抱人的姿势把下巴搭在了主人肩上。
“主人……欢迎回家。”
“嗯。”
门外的地上已经清理干净,浅灰色大理石地板映出一点暖色的光影。何自铭连着毯子,把兆舟放到落地灯旁的单人沙发上。
再次恢复昏暗的房间只有这一角亮着。今晚的消耗太大,兆舟泛起了困意,他闭着眼睛,感觉自己被放下,顺势往沙发里缩了缩。
落地灯柔和的光洒在他身上,显得兆舟格外温顺乖巧。
一束闭着眼睛也感受到的强光照过来,兆舟懒懒的不想睁眼,扭头想躲,又被掰着下巴转了回来。
“来,张嘴让哥哥看看你怎么自残的。”
何自如的语气让人有些心虚,兆舟轻轻张嘴伸出舌头。伤口拉扯下,止住的血又开始往外冒,突然想起自己刚说完“不会了”,又紧接着为了清醒故意撕开的伤口,想藏起来已经晚了。伤口下的变化被何自铭一眼看出。
“主人……”见主人脸色变差,兆舟支支吾吾地想开口道歉。
“唔。”舌头被翻了翻,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嘴里被塞进来了带着凉意的东西。兆舟闭嘴舔了一下,小声嘟囔:“没味道……”
何自如起身去边上拿来医药箱,开口回复:“冰块。放到伤口上,把自己咬这么深,我还得用个冰激凌奖励一下你?”
被哄孩子似的语气反问,兆舟小心的看了眼旁边站着的何自铭,从毯子里伸出手轻拉了下何自如的袖口。
——别说了……
“也不是不行。”会错意以为兆舟是在撒娇,见人这么乖,何自如开口。
“做梦。”何自铭扫了眼浑身透着怂意的人。
“被拒绝了呢~小舟。”何自如一边抬起兆舟的腿往被使用过度的那处上药,脸上笑吟吟的逗着兆舟。
含着的冰块慢慢化掉,嘴里火辣辣的感觉减轻不少。努力忽略被抬着腿上药的羞耻心后,兆舟可怜巴巴地看向何自铭。
——他并不是想逃避后续的惩罚,只是不想看着主人那副皱眉的表情……
何自铭有些控制不住要咳嗽的感觉,并不理兆舟这副样子,弯腰摸了下他的头,留下句“早点休息”,转身离开了房间。
大腿内侧被掐了一下,兆舟吃痛往那看去。
“何自铭都走啦,就别装出那副可怜样了。”何自如直起身,慢慢地擦着手指,慢悠悠地说,“真想让他消气,要不哥哥教教你?”
被兆舟期待的眼神看着,何自如扬起嘴角,俯身到他耳边:“你去他房间,把柜子中间的长蛇鞭拿到他面前,主动说想玩,他肯定很开心……”
兆舟一脸失落地抵开何自如凑过来的脸,心里无语极了,“先不说主人很少用鞭,肯定谈不上喜欢,光他没有允许偷进房间就已经够被罚了……”
见人不信,何自如也无所谓,挑起兆舟下巴,微笑着学他哥说话:“冰吃完了吧,来,张嘴,上点药,然后听何自铭的去早、点、休、息~”
明明是笑着,但那句“早点休息”颇有几分咬牙切齿感。
一向迟钝的兆舟,这时也感觉到了兄弟两人好像在闹什么别扭。以往的经验告诉兆舟,何自如不愿意说的,就算问了他也肯定会扯什么“小舟如果不累的话,我们可以再做一些运动吧”。
兆舟当没发觉,点点头裹住毯子跟他回了卧室。
是夜。
本和兆舟说着一起睡觉的人出现在这。轻推开门,不出意料地见到了自家大哥。
何自铭静静地倚在窗边,手中亮起一点红光,月光勾出他的轮廓,吐出的烟雾环绕在周围,无故给人带了几分易消散感。
消化痛意的人被开门声打断,见到来人,他低头看了眼时间,似是疑惑又亦是询问的目光落在离开半小时又回来的何自如身上。
“呦,真是十年九不遇,怎么躲这抽烟?”何自如勾起了个僵硬的笑容。
放开不自觉紧握的门把手,面色自然地往前走了两步。
忽然。
他提步冲到何自铭面前,伸手朝人衣领抓去——被扯着的人也没躲,只是轻飘飘地攥住了自家弟弟颤抖的手腕。
“怎么了……”何自铭轻咳一声问道。
何自如审视地看着何自铭。
兆舟一下午被折腾的根本无暇关注其他,没能看出何自铭的不对,但他可没瞎。
——一向不会打乱计划的人突然回家,不顾工作任由自己被欲望掌控。如果不是自己突袭到浴室发现他的不对,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这工作狂终于劳累过度把自己逼疯了。
见他不出声,何自铭顿了顿,咽下胸口不适,接着道:“和舟舟玩完了不满足,来夜袭你哥?”
“你怎么了?”何自如回神,根本不听他的揶揄,语气不像在兆舟面前那样不着调地质问道。
“指的什么。”看着虽然手有些抖但一脸严肃的弟弟,何自铭顿时有点理屈词穷。
“……”
还是小时候一说就脸红好糊弄的弟弟可爱。
“敏锐的孩子。”被紧紧的盯着的人自知蒙混不过去了,何自铭认输,把手松开,拍了拍长高许多的弟弟。
——从国东部飞往z国的航班顶着大雾准时落地。s市今日的霾格外严重,局部地区能见度甚至小于50米,车祸频发的天气,路上的车都小心翼翼地动着。
s市机场永不清闲,大雾天航班延迟,大厅人头涌动。
连轴转三天又紧接着在飞机上度过20多小时的感觉并不好。
这次出去,何自铭只带了一人。两人神色都有些疲惫,钱二跟在他身后说着接下来的行程,何自铭升起了些莫名的烦躁,抬手打断了他的汇报,他按了按额角,努力屏蔽周围时不时擦过的视线。
刚出接机口,见到等着的人,何自铭身后的钱二先一步插兜挡在了他面前,“今天来接机的是钱三和舟少,我并没有收到换人的消息。”钱二回头和何自铭交换了个眼神。
早早等在这的人笑眯眯地卸下武器递给钱二,“老板临时有事,命我来接先生。”祁觉低头恭敬回复,掩下了嘴边轻蔑的笑。
钱二接过递来的手枪,卸下弹匣,打开保险,右手食指和中指熟练地取出膛中子弹,确认无误后退回到自家老板身后。
忽略周围几道不善的目光,何自铭看了眼路人,面色如常地抬脚上了车。
平稳上路,车内只剩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窗外建筑渐稀,路也窄了不少,明明路况变差但车速却越来越快,何自铭像是并没有发觉般在后座闭目休息。
副驾驶的钱二按着手机的手慢慢停下,几息过后,他猛地按掉了安全带,起身朝驾驶座的人抓去。
正在开车的祁觉虽然有留意,但钱二速度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