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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受用,可是对她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他从没有惧怕失去过什么,却疯了一般恐惧失去她,仿佛只要他丢开双手,她便消失不见,没了影踪。
他使尽力气攥着她手腕,俯身望着她流转双眸,沉声道:“你发誓。这辈子都留在朕的身边。除非朕许可,否则,你不得离开半步。”
薛玉凝见他眼神凌厉又炽热,她惊骇曲臂后撤,欲将手腕抽出,他在她腕上加了几分力道,她手腕猛然一紧,仿佛除了他的手掌,还有什么箍在手腕上。
她挣脱不得,坦然凝着他俊逸脸颊,淡淡道:“我发誓。”
发誓,不离开你,决不罢休。
她拧眉道:“你攥的我手腕好痛。”
凌烨宸紧抿着唇,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她知道,在他面前说谎,不可能成功。
然,她并未说谎,于是她坦荡的任他打量。她手腕疼极了,心里登时恼怒,不知从哪借来一股神力,猛的推了他一把。
凌烨宸倒退几步,突然闷哼一声,痛苦的拧了眉眼。
薛玉凝低头一看,只见他竟赤着一双脚,左脚正巧踩在昨晚她扔在地上的剑刃,利器入肉三分,鲜血从脚底涓涓流出。
她心里一窒,一句‘你怎么样’差点脱口而出,转念想到他种种可恨行径,他记挂映雪,今晚又去恨生那里过夜,还有即将要见面的老相好耶律婉、耶律双,气便不打一处来,嘴边的话,生生吞到肚子里去。
对于他脚上的伤,装作没看见。她抓起木梳,忿忿梳头发,却闻手腕处叮叮当当一阵脆响,煞是动听。
她疑惑,抬起手腕一看,从不爱戴饰品的她,左手腕不知何时,紧紧束着一个一指宽的金环,金环面上缀着几个金铃,小巧可爱,圆滚滚,微微一动便叮当作响。
她才知道,原来他方才打开抽屉便是找这镯子。而攥她手腕时候,将这镯子箍到她腕上去了。
“这样,无论你走到哪里,朕都能听到。再不怕你走丢了。”
薛玉凝手上一热,脸颊赧然,凌烨宸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后,大掌将她小手裹住,她一怔,立刻缩开。
他从她手里接过木梳,柔声道:“朕给你梳头发。”修长的手执起一缕她黑亮软亮的发。
薛玉凝没听到他的话,晃晃左手,叮当叮当。她哭笑不得,皱巴着小脸瞅着他,问道:“怎样能把它取掉?它箍得太紧,手腕会痛。”
“等凝儿入土了,仅剩白骨时候,它自会脱掉,不是么。”他淡淡的,说出了骇人的话。
她倒抽一口冷气。一敛心神,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大眼转来转去。
凌烨宸挑起她下巴,轻笑道:“既然你不打算逃走,还怕带着这镯子么?…凝儿,朕提醒你,不要妄想有谁会将你带走,那种事情,不会发生,朕不允许。”
她闻言一震,让人将她带走?她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暗道:对呀!再没我这样笨的人了。怎么忘了他,夜翎啊夜翎,我怎将你忘记了。储秀宫,我要回储秀宫。
她嘿嘿一笑,点头道:“是啦。”眼睛斜斜朝他受伤的脚看去,只见他左脚下已经一滩殷红血血迹。
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飞快看了他一眼。
凌烨宸目光深邃,若有所思。他微微一笑,专心致志为她梳理长发。
他动作笨拙,力道又大,将她头发拽掉几缕。薛玉凝头皮生疼,直冒冷汗,却咬紧牙关,不愿开口与他多话。
“疼?”他突然问道。
“不。”她瞪了他一眼,抢过他手中木梳,三两下挽好了头发。
凌烨宸见她发上无发饰装扮,丢下一句:“你等朕片刻。”转身朝南面墙边走去。他每走一步,便在地上留下一个圆圆的血印子。
他脚踝到脚后跟皮开肉绽,伤口深可见骨,难得他走路竟然不瘸不拐。
她叹了口气,“站住。”话自己从口中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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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还有一嘻嘻】
。
☆、两样物品
他和她都吃了不小的惊。似都没有料到她会出声唤他。
他转身,高大笔挺的身子静静站着,挑眉瞅着她,似在嘲笑她终是对他忍心不下。
她不适扯了下嘴角。伴随镯子叮当清脆的声响,快步走到他身边,拉了他手掌走去床边坐下。她蹲在他身前,仰头道:“脚翘起来。再继续流血,后宫女人都要哭丧啦。”
凌烨宸双手支撑在床板,坏心的眯起了琥珀眼眸,翘起两只脚到她小脸前面。
她见他没有丝毫伤患的模样,似伤口不在他脚上一般,她心火直烧,怒意渐盛,怪叫道:“凌烨宸?”
凌烨宸吐吐舌头,薛玉凝见状惊得七荤八素,不禁战栗,这动作谁都做得,唯他做不得。
她暗暗的道:看来我不逃到底不行,他现下这般脱离寻常,不知还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来。
他放下一脚,将那只伤脚大剌剌放在她膝盖上。熟料,他太重,她一个不稳,噗通坐在地上。
凌烨宸低笑看她糗样。不是没有发现她今天一早便带着怒气,只是他不知道她怒气从何而来,他道:“凝儿,爷看你气的瞪眼跺脚,心里喜欢。”
薛玉凝扯扯嘴角,剜他一眼,本想撕自己衣裳给他包伤口,手突然转了路线,要找他衣裳来撕。
她眼前突然递来了明黄衣袍。
“给。”他说。
她才知,他递了龙袍给她。于是她不客气的接过,用剑将衣袍割了粉碎,挑了绣有龙头那一缕布帮他包了脚上伤口。
她以为他会生气,可是,他却眉眼染笑看着她,似乎还有几分怂恿她做坏事的意味。
于是,她在他伤口猛砸一拳。他疼得抱脚痛呼。
她站起身,斜斜睨着他,冷冷的道:“看你疼得呲牙咧嘴,冷汗直冒,本宫心里也喜欢。”将龙靴拎起抛到他脚边,道:“穿上吧。”
凌烨宸看也不看地上的龙纹皂靴,轻佻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脚伤了,如何提鞋,你帮爷穿。”
薛玉凝吐出一口恶气,大笑,一手拎起两只皂靴,倏地朝他俊脸掷去,嗔道:“你用脚提鞋给我瞧瞧,你若能办到,我天天给你穿鞋也绝无半句怨言。”
凌烨宸抿唇轻笑,景致绝美,他倏地抬手拦下那一双凶器。
月下在门外叫道:“爷,奴才进去给您老穿鞋。”
薛玉凝咂舌。他自己不会穿鞋么,动辄就要人伺候?
凌烨宸不语,将靴子蹬到脚上去。对她说了句:“等着朕。”又起身朝墙边走去。
薛玉凝不明他欲做什么,也不问,低头摆弄手腕里那镯子,使尽力气要将它取下,累了一身汗,胳膊扣得血红,却也没能取下,只好作罢。
她朝凌烨宸看去。只见他走到墙边,不知他动了墙壁哪一处,轰隆一声,那墙壁向两边退开,一个四方洞口跃然眼前,那方洞深不见底,洞底隐隐泛着橘色的光,又沙沙几声,从那洞口中,送出一个金玉盒子。
薛玉凝惊讶,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她强忍住要向前打量的冲动。紧紧盯着那盒子看了起来。盒子通体与龙袍一种颜色,想来是黄金打造,上面镶嵌彩色玉石,看上去好不奢华。
察觉她的视线,凌烨宸望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