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二度【】(下一章还有哦咩~)(7 / 11)
罩一件水红大衫,是徐鹞以前没穿过的式样,铜镜里照出个模糊的影子,好陌生。
“小公子真好看!”秋儿笑眯眯的,替徐鹞梳理洗的清汤挂面一般的长发。
“不敢当。”徐鹞g巴巴的回答。
什么“小公子”,他不是“公子”,一介小人罢了。
秋儿见他一副昏昏yu睡的傻样,噗嗤一声笑起来,四下扫了一圈,见周围没有旁人,便凑近了悄悄说∶“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徐鹞看她一眼,不明所以。秋儿却被他看的脸红,想起他是世子爷的心头好,不免又羞又气,忙把他扭过去,“嗳,你别看我!不许动,给你梳头。”
又听她嘀咕一句∶“男子生的这么好看,真是没天理。”
徐鹞不是第一次听旁人夸自己的相貌,怎么一次一次的,叫他心里难生欢喜,徒增悲凉……
密齿木梳cha入发丛,缓缓的,一梳到底。徐鹞发丝软,红纱坊的姐姐们都说他长大后必是个多情寡断的负心汉,却偏生沾惹无数桃花,风流成煞。
吕茵儿有一次喝醉了酒,搂着徐鹞又哭又笑的唱∶“这天杀的,g栏院里g栏命。”
坐在铜镜前的徐鹞一阵恍惚,秋儿拿起台上的一根红带子,替他束了发,“好了。”
徐鹞收拾好了,穆郴却不在。小厮说王爷把他叫去了书房训话。
“小公子若嫌没趣儿,可去亭子里坐坐,奴才给您拿些点心。”
徐鹞没拒绝。忙了许久,他确实饿了,就算要以se事人,也得先填饱肚子吧。
小厮说的亭子在偏院边角处,人工凿成的小池塘,里头养着大个头的锦鲤。荷花已经枯败了,鱼儿却依然活泼,悠游来去。
小厮拿来一个食盒,变戏法似的取出四盘点心和一壶茶。
徐鹞拿起一块绿豆糕∶“品花楼?”
“是啊,府里新请的点心厨子。”小厮心说世子爷正为这事被王爷骂着呢。
徐鹞哀叹一声,以后想吃都买不着了……
小厮见徐鹞叹气,吓了一跳∶“小公子,您……您不喜欢?”
“没有,没有不喜欢。”徐鹞把绿豆糕塞进嘴里。
小厮松了口气,“小的先告退了,有事您唤一声,小的随叫随到。”
徐鹞点点头。
亭子里只剩了徐鹞一个人。他也懒得再装正经,拿了整盘的绿豆糕搁在身侧,自己翻身跪坐在长椅上,朝外看那水里游动的鱼儿。
这鱼儿可真肥,不知能不能捞上来吃……
“奴家夜斟酒,”
“帐里思郎君。”
“窗接白月se,”
“nv儿解罗裙。”
“yuzu点水波,”
“喜烛到天明……”
少年低低的歌声断断续续的飘散,歌声颇为g净,唱的词却实在是不堪入耳。
“那边是什么人?”男人皱了皱眉,停住脚步,问身后的侍卫。
“回王爷,是世子新带回来的人。”
为了这么个东西,居然出动了府里的家将。
“玩物丧志。”
侍卫也不敢说什么,王爷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带笑,谁晓得他老人家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偏生王爷要去乘风阁,绕不开那条路。
侍卫心里暗暗叫苦,不知如何是好,穆覃就抬步向前走去了。
木亭中,一抹红se身影格外招人。
少年曲起一条腿,侧着身子靠坐在栏杆上,一手攀着栏杆,一手拿着一根枝条,在亭子下池塘里翻搅水波。水红se大袖高高撩起,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臂,纤细莹润,竟似nv儿一般。
少年一个人玩水得了趣,还在摇头晃脑的唱着“帐里思郎君”。
听到身后有人走近,歌声便戛然而止。少年机敏的转过身来,看见的却不是穆郴,而是两个没见过的男人,吓了一跳,腿一动,把那盛着绿豆糕的盘子碰入了水中。
“咕嘟——”
一块块糕点没入水中,引得池子里的锦鲤从四面八方涌来抢着吃。
“啊,我的绿豆糕!”
少年猛地又转回去,趴在栏杆上向水里看去,露出万分懊丧的表情。
“放肆,见了王爷为何不行礼!”那侍卫斥骂道。
王爷?!
少年回头看了像是主子的男人一眼,脸se剧变,非但没行礼,竟直接从长椅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纵身跳入池中。
水花高高溅起,鱼儿惊得四处逃窜不及。
侍卫忙上前查看,只见少年本就松松穿着的红衫浮在水面上,人却不知何处去了。
“王爷,这……”
穆覃摇头低笑,身形一闪,跃到池塘某处,从水中抓出人来。
少年被揪着衣领,浑身sh透,漂亮的脸上还是惊魂未定的模样。一见抓住自己的居然是穆覃,立刻瞪着眼睛不安分的挣扎起来,嘴里呼着救命,实在是令人不忍直视。
“住口。”
穆覃两个字声音不大,落地有声。徐鹞只觉得这人可怕,下意识的乖乖闭了嘴。
落汤j少年看上去十分落魄,被自己说了一句,就委委屈屈的噤了声,好像一只无辜的兔子。若是……他眼底流露出的也真是“害怕”,那穆覃也要相信他是真的胆小了。
只是这胆大包天的小家伙着实有趣,让穆覃忍不住逗弄逗弄他。
“怎么,敢在王府里唱你那y词yan曲,却不敢认吗?”
少年羞的耳朵都红了,急忙连连告饶∶“王爷,王爷,小人一介市井俗人,没成想w了王爷的耳朵……王爷宽宏大量,饶了小人这一回吧!”
徐鹞没旁的本事,除了偷j0狗,就是油嘴滑舌。说句好听的,吹捧吹捧,万一就把小命保住了呢?
“谁让你在这儿的?”
“是……是世子爷。”
“他让你唱曲?”
徐鹞摇摇头,眼珠却一转∶“世子爷没让小人唱曲儿,世子爷贪图小人的美se。”
兴许是徐鹞说的又正经又无辜,穆覃被逗乐了,也不再吓唬他。
“上去。”
徐鹞如蒙大赦,手脚并用爬上了岸。不知是不是他大病初愈又下水受了寒,徐鹞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苏夏。”
徐鹞听见王爷叫那侍卫。
“属下在!”
“去告诉世子,他带回来的人在乘风阁。”
“是!”
……
徐鹞有一丝悚然。
他虽不了解那纨绔世子爷,却还是知道一点这位摄政王爷的。
摄政王穆覃时年三十有二,既王妃,也无小妾。穆郴是他从别家过继来的便宜儿子。世人皆道王爷情根深种,早年定亲的nv子夭折,王爷难以忘怀,故而终身不娶。然徐鹞的师傅梁斗金为偷取半月鉴,曾潜入王府一段时间。
他说,摄政王穆覃,他是个断袖!
徐鹞已明了穆覃的底细,生怕他b他的便宜儿子更可怕,怎么也不会把自己送到他跟前。
可如今眼下……他好像只能y着头皮从了……
徐鹞忽然希望穆郴出现在此处,然而穆郴刚刚被父亲发了去藏墨楼抄书,丝毫不知自己的小美人被带走了。
乘风阁在偏院旁不远处,是穆覃的院落,如今却极少住了。
婢nv带着徐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