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奏(3 / 3)
焕躺在地上平复激烈的喘息。
一番手活儿做下来,其实赵琰多少也起了些反应,但是现在,他还不敢直接要求宁焕为自己做什么,因为他还没有完全取得哨兵的信任。
赵琰只能默默忍受身上的燥热,扯下衣摆的一块布料擦拭自己脸上和宁焕身上精液。
宁焕躺着接受赵琰的清理,不可避免地看见了向导下身隆起的一大团,脸上刚刚消退的红晕又泛起来了,羞涩之中有掺杂着一丝窃喜,原来不只是自己这样,这个向导也对自己有欲望,他启唇欲言,却有嗫嚅了,只好躲避起了赵琰专注的眼神。
一时间密林又回归了平静,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赵琰没有理由磨蹭,他迅速打理好了两人的着装,将身子还有些发软的宁焕从地上拉起来,他观察到了哨兵纠结的神色,自知自己做得已经够多了,继续步步紧逼反而会起反作用,而且向哨关系需要两方的共同维护,有些事情还要靠宁焕去想通。
二人一起向丛林外走去,宁焕有事压在心中,凭哨兵的身体,他原本应走在赵琰的前面,但是这次,宁焕脚步迟缓,竟渐渐落在了赵琰的后面。
“咔嚓”一声,赵琰折断了一根拦在路上的树枝,发出了有些刺耳的声音,唤回了宁焕飞远的思绪,他惊觉自己与向导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一种莫名其妙的慌张爬上他的心头,宁焕加快了脚步,却在将要与赵琰并肩同行时犹豫了。
这时,赵琰感觉到身后一直跟着的人停下了,一路上,他都在暗地里观察着身后的人,刚才感觉到宁焕加快的步伐,还在不由得欣喜,但是对方停下的脚步将这喜悦一扫而空。
赵琰不甘心于自己的一番努力可能即将白费,更重要的是,如果说之前他接近宁焕是为了完成老师的任务,但是在这月余的朝夕相处里,也许是因为向哨相惜的原因,又或者是宁焕这个别别扭扭的哨兵不知不觉地触动了他的心弦,他已经对宁焕有了好感,只是还没到爱的程度。
这时候,宁焕发觉赵琰也停了下来,对方转过身来,“监军这是怎么了,是我的精神抚慰没做到为吗?”赵琰问到,语气中完全没有流露出自己糟糕的心情,依旧那么地温润。
可是宁焕分明借着月光看见了赵琰的神情。他是对着自己笑着的,自己见过对方很多种笑容,开怀的、假意的、促狭的……从没想见这笑容中有一天会染上苦涩;那双总是笑得弯弯的眼睛虽然在明月的映衬下依旧明亮,却被繁杂的思绪荫蔽了。
宁焕心里不是滋味,其实刚一见面,赵琰就在他的心底悄悄占据了一片土地,又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天,好感早就日益生根发芽。要不是宁焕这副别扭的性格,加之他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向导哨兵对立的环境里,这些都促使他一直以来对向导敬而远之,在他心里,只要是能远离向导,就可以逃离自己父母那辈的悲剧。
但是,赵琰这个还稍显稚嫩的向导却打破了宁焕内心中高高矗立二十余年的高墙,一下一下,一次又一次地生生凿出了一道缝隙,让宁焕蜷缩在内心深处小小的自己见到了光明,他仿佛将要摆脱过去的阴霾。
他决定了,他不忍心伤害这位对自己一片赤诚的向导,也想要挣一挣光明的未来。
宁焕开始向前迈步了,一步两步,步伐越来越快,他几乎是冲到了赵琰面前,这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却像是一个一个的画面挨个展现在他面前似的,宁焕优越的眼力能够很清晰地看见前方的赵琰,此时对方正错愕地看着他,要知道要让这个素来淡定的人露出这种表情可不容易。
宁焕心中思绪飞驰,就算是选择了错误的道路也不亏了,他这样想着,行至赵琰的面前,第一次牵住了一个向导的手,那双手就像他一直以来猜想的那样摸起来温暖干燥,这是仅仅依靠观察所不能体会到的,他的渴望被满足了,更加坚定了决心。
赵琰的手被宁焕握着,又看见宁焕认真的神情,那目光中有着信任和绵绵情意,喜悦窜上他的心头,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和付出的真情都没有白费,而是得到了回应。
他们的两只手握在一起,其中被动的那只将手指插入了主动的指缝间,终于十指交叉而握。宁焕和赵琰就保持着这个状态踏上了回程,虽然没有过多交谈,但是二者之间的关系亲密了许多。
宁焕和赵琰在中秋月圆之夜手牵着手回到了馆驿,这一幕被队伍中逛完灯会回来的队员们看见了,他们都被惊掉了下巴,眼睁睁看着二者走上楼梯,在走廊的尽头分道扬镳。
队员们面面相觑,碍于宁焕一直以来树立的老大哥的形象,却又都不敢说什么,等到宁焕和赵琰都进入房间之后,队里性格最跳脱的小杨才敢向和宁焕走得最近的?挤了挤眼睛,挑着眉毛,作询问状。
老唐伸手弹了小杨一个脑瓜崩儿,“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别管这么多事了,自己都没经历过这些,就别下掺和了!”
这小杨可是鬼精鬼精的,一听老唐这佯装凶狠的语气,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唐大哥可别凶我了,我不问就是了。”他表面上装得委屈,实际上心里早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哼,不让我问,还能不让我自己观察吗”,他心想,如果自己发现了什么,他们好奇的想知道的时候,一定要与这群人好好卖卖关子,不叫这群老油条再轻视自己,小杨在心中暗下决心。
队员们这边心思各异,那厢宁焕正在自己的房间中心乱如麻,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索性先放下不想,洗漱沐浴,换上寝衣躺在榻上准备入眠。
一个时辰过去了,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本是应该熟睡的时间,宁焕却猛的睁开了眼睛,面上分明没有半分睡意,一天中经历了这么多,他到底是睡不着:
一是因为他几乎是头脑一热就迈出了自己一直以来不敢向前的一步,他不确定自己接下来是否还能够像这个月圆之夜一样勇敢;
二是因为今晚赵琰为自己进行精神疏导,而自己又处于啸月期,他势必消耗了许多精神力,要知道想到的精神力可不会凭空产生,只有在哨兵主动对向导进行亲密接触的时候,向导损耗掉的精神力才能得到补偿,而赵琰是六级向导,与自己同级,也就是说他必须要对赵琰做……
宁焕一瞬间从床榻上弹起来,双手捂住脸颊,狠狠地将头捶在了被子上,不能再想了,他在内心中哀嚎。
今晚,宁焕到底是不得安宁了。
一墙之隔的赵琰心中可就没有像宁焕那么多的心事了,他今晚无疑是度过了这近两个月以来最舒心的一夜,他有种预感,自己与哨兵的关系将会得到长足的发展,因为宁焕的性格虽然别扭,有时看起来蛮不讲理,但他无疑是极为讲究义气的那种人,自己耗费精神力为它做精神疏导,宁焕不可能不为自己做精神补偿,其实自己并没有消耗很多精神力,但如果这两天表现得后遗症严重点,那就能够引导宁焕为自己进行更高层次的精神补偿,向哨关系就指望着双方有来有往,如此这般,不愁二人之间的关系没有进展……
赵琰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心满意足地想着,浑然不觉墙那边的宁焕依旧在辗转反侧,他躺下身去,闭上眼睛,规划着未来的行动方向,不多久就陷入了黑甜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