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1)
虞澜越想越糟心,仰头又喝了一杯酒。
淡色酒水顺着下颌流淌,在纤细白嫩的脖颈留下一道蜿蜒痕迹,最后没入领口。
之后他随便用手指揩了揩,那块肌肤因随意的对待泛起一点粉,唇珠饱满,嘴唇湿润,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
廖游在一旁都看得有些呆滞,随后操了一声。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虞澜,虞澜这长相,随便什么动作都像勾引人,谁受得了。
虞澜急需要做点别的分散注意力,好让他不要一直想薄静时。
一旁来了个穿马甲的酒保,他躬身笑着,递过一杯酒:“这是那个先生送的。”
顺着酒保的目光而去,虞澜和廖游同时转头。
电音响动,彩灯闪烁下,一个梳着背头的男人靠在吧台,对虞澜送了个飞吻。
“好油腻。”廖游嫌弃皱眉,所有gay都这么恶心吗?
虞澜点头:“看起来很讨厌。”
虞澜拿起那杯酒,在不远处男人的注视下,手腕翻转,酒杯倾倒,精心调制的酒水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他又把空酒杯放回桌上的托盘,翘起下巴对酒保说:“拿走吧。”
酒保无声拿着空酒杯离开。
不远处的男人明显没想到虞澜会这样,表情有片刻的怔愣,随后一脸兴致被挑起的样子。
好辣。
褚曦然眼中浮现一抹玩味,没想到他运气这么好,刚回国就遇上这么对口味的小男生。
他正要靠近,肩膀被一只手按住。
“别碰他。”这女声很淡,“他是薄静时看中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褚曦然像突然被点燃,表情变得阴狠复杂。他转过头,烟雾缭绕中,明秋晚那张精致富贵的面庞露了出来。
明秋然右手支起夹着烟,左手托着右手手肘。眼神点了点不远处,“华叠在附近的场。”
他们从小一起在京州长大,虽然关系不算特别好,但好歹也有些利益往来。
明秋晚在圈子内一直有一个“维稳”的定位,一般情况下,她不希望“自己人”起冲突。
尤其不想和薄静时起冲突。
褚曦然也不想招惹薄静时,与其说不想,不如说是不敢。想到什么一般,他低低骂了句:“妈的,真晦气。”
“说起薄静时,还真是。当初他家都那样了,居然还能起死回生,哈……”
有人酸溜溜道,“十年前他给我们提鞋都不配。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他家居然能筹到那么大一笔资金,他姐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猛药,在这几年内把家里做得那么大,吞了好几家企业。”
明秋晚淡淡道:“诺诺确实很厉害,也很有经商天赋。”
他们马上不敢继续讨论薄诺时,明秋晚和薄诺时的关系很好,他们不敢随便讨论,但薄静时还是可以说的。
“你们还记不记得,十年前薄静时跟孙子似的被我们揍。不过这小子还真的是狠,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敢一个人和我们一群人单挑……当时是什么事来着?”
明秋晚说:“当时你们在组团欺负一个外地小孩。”
“对对对,不过什么叫欺负,我们就跟他开个玩笑……”
他们这么说着,许多年前的事跟电影似的在脑海中回放。
大概在十年前,当时褚曦然家中正在势头,是京州许多人要巴结的对象。
一次宴会,褚家请了不少名流,其中有一家人从a市来,还带了个长相精致的小男孩。
男孩看起来像混血,眼睛很大,长相异常水灵。只不过看起来有些胆小,手里抱着个小熊公仔,躲在母亲身后,只冒出一个脑袋怯生生瞧人。
后来他们才知道男孩祖上有俄罗斯基因,加上刚回国不久不会说中文,连英文都不是很熟练。
男孩想和他们玩,会让出自己的玩具,露出两颗漂亮的小虎牙,语气又甜又软,让人看了就喜欢。
但这个年纪的他们性情最是恶劣,带有本地小孩的优越感,他们表面和他交好,一边又用他听不懂的中文嘲笑他笨,把他当玩具戏弄。
他也听不懂,有时候被嘲笑笨,还抱着公仔弯起嘴角甜甜地回答,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后来不知道是哪个会俄语的小孩心软,偷偷和男孩说了这件事。男孩委屈来质问,说着一串他们听不懂的俄语。
请来的翻译告诉他们男孩在说什么,男孩在指责他们,他们被说得面红耳赤,据理力争,有人情绪上头推了小男孩一把。
男孩跌坐进花坛里,玩具公仔与一身漂亮整洁的衣服被弄得脏兮兮,白生生的脸蛋也染上灰泥。
薄静时是那时候出现的。
那一年薄家出现资金问题,企业内部矛盾,人心不稳,濒临破产,所有糟糕的事堆一起了。
本该是最低调、最不该惹事的时期,薄静时却因偶然路过,毫不犹豫出手,一人单挑十几个同龄甚至比他更大的青少年。
薄静时当时年纪也还小,当然敌不过群殴,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件事过去没多久,薄家有了起色,甚至有了远超先前的成就,一举成为京州圈内的龙头名流。
他们仍然记得当年痛打薄静时的畅快,谁知风水轮流转,现在他们竟要在薄静时面前扮孙子。
“你说他当时哪来的胆子?我们那么多人,他就一个人,手无寸铁送上门给我们群殴……最关键的是,他是真他妈的疯,也是真的不要命,我当时被他打了一拳,牙齿掉了两颗。”有一个人捂住自己的脸,回忆起来仍是一阵牙疼,“你还是别跟他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