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节(1 / 2)
那个音色,很像是一大群老鼠在啃食什么东西。
我的心中略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随即便想到了父亲的尸体。
我急忙往前冲到了摆放着父亲尸首的祭台下面。
“啊。”
祭台上面的情景,让我失声惊叫了一下。
那是我此生见到过的最为恶心的景象。
父亲的尸首上面,爬满了大大小小的白老鼠。
那些老鼠的体格特别小,大概就只有人的脚拇指头那么大,但是,一只只却龇牙咧嘴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它们的尾巴特别的长,几乎是比普通的老鼠长了一倍以上。
那一条条白色的长尾巴从父亲的尸首上面垂下来,在祭台的边缘微微摇摆着,散发着悠悠的光芒。
这光芒被祭坛顶上那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下来,让整个祭坛都笼罩在一层白月光之中。
此刻,我终于知道了,我和陈默一进来就觉得那一阵的不舒适干,就是源自这里的。
这一层类似于月光的光亮,没有月光的柔和,却多了一层凶残,照在人的身上,那一阵的寒气,几乎让我们所有的细胞都毛骨悚然。
在父亲身上聚餐的白老鼠受到了我和陈默的打扰,居然像是事先得到了口令一样,集体地抬起头来,有一些口中还咬着从父亲身上撕下来的肉。
让人奇怪的是,它们在父亲的身上大快朵颐,祭台下面都流满了污血。
但是,这群白老鼠白得反光的毛发上面,却仍旧是一尘不染,似乎那些鲜血,是没有办法沾在他们身上的。
“爸,”我大声地呼喊着,就要往父亲那边冲了过去。
但是,我却寸步难行。
是陈默在我的身后将我紧紧地给抱住。
“你冷静一点,它们既然能在这祭坛之中生存下来,就一定有本事在身上,你这么过去,只是虎口送肉而已。”
看到了面目全非的父亲,几乎已经只剩下了一副白骨,完全失去理智的我,觉得胸腔里的那一阵气血,瞬间就冲到了天灵盖。
我也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挣脱开陈默的怀抱之后,便从背包里掏出来了沙雷,然后朝着父亲的尸首那边就扔了过去。
“去死吧你们,”我几近癫狂地呼喊着。
“周沧,快躲开。”
在我身后的陈默,将我的身子猛地一扑。
而后,我们在听到了一声巨响之后,便是地动山摇了。
地宫(一)
陈默将我扑在了身下,我只听到了几声巨大的声响,而后便是身下一空。
随即我就感觉到了自己开始在做自由落体运动了。
后背着陆的时候,我仍旧能够感觉到头顶上面有很多的沙石还在飘落下来。
我和陈默应该是从很高的地方摔落下来的,因为我们在半空中飘荡的时间还是有点久的。
可是,奇怪的是,摔下来之后,我却没有觉得特别的疼痛,而仅仅是后背着陆的瞬间,因为下落惯性的作用,让我在那一刻有一点点的难受而已。
难不成,我的身上还有了猫的血统了吗?
不然的话,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能够毫发无伤。
我感觉到四周有着微微的光亮,正在奇怪着,这后土娘娘的雕塑之中,怎么会有光亮呢?
难道是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吗?
就在我刚刚爬起身来,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的环境的时候,便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呻吟声。
陈默!
我的心中一紧。
因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没事,并不代表陈默就没事。
而且听刚刚的那一声呻吟声,陈默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
我抬眼一看,就见到了陈默躺在我边上靠墙角的地方。
他所躺着的位置的不远处,有一滩不小的血,正在朝着我这个方向流淌出来呢。
“陈默,”我大喊了一声,心中直想,大事不妙。
我跑过去,暂时不敢动陈默,因为不确定他的身上有没骨折伤,所以只能先蹲在他的身边轻轻地呼喊着。
“陈默,陈默,你醒醒,醒醒。”我蹲在陈默的身边轻轻地呼喊着。
陈默没有办法回答我,但是嘴巴里面还是发出一声轻微的“恩呀”。
他是在跟我表示,自己还是有意识的。
“陈默,你能听到我说话,但是现在身体太虚弱了,没办法睁开眼睛开口说话是不是?”我问道。
“嗯”,陈默微微地应了一下,但是身体仍旧是一动不动的。
“陈默,我先来摸一下你的身上有没有骨伤,我的手如果摸到了你的身体那一处地方觉得痛的话,你就‘恩呀’一下,可以吗?”我轻轻地说道。
“嗯,”陈默的声音很微弱,但是我仍旧能够听得清楚,
在跟陈默确认好了之后,我便在陈默的身上轻轻地摸索起来。
我的力度很轻,顺着他的颈部往下摸。
我的手已经摸索到了陈默的腰部,但是陈默仍旧没有开口吱呀一声,我甚至都有点怀疑,这陈默会不会是昏迷了呢?
“陈默,”我轻轻地呼喊了一声。
但是,陈默即刻就回应了我。
我的心松了一下,随后便往下摸了过去,终于在脚踝的地方,我的手刚轻轻一摁,陈默便几乎是要从地面上弹起来一样,大声地喊了一句。
“陈默,陈默,你别动,这里应该是受伤了,我现在要给你检查一下,是脱臼了还是骨折,你忍着点。”我一把将陈默的身子给摁住了,然后对他说道。
“周沧,你不用管我。”陈默说这话的时候,大概是因为疼痛,所以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
我知道他是想不想拖累我。
“陈默,你不用担心,看你这身上应该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就仅仅是脚踝这边脱臼而已,”我看着陈默已经开始发肿的脚踝说道。
“周沧,”陈默喊了我一声之后,便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腕,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般。
“我会接骨,你放宽心,只是,过程可能会比较痛而已。”我说道。
“我不怕痛,我怕的是会拖累你,”陈默说这话的时候,瞬间便红了双眼。
我也没在婆婆妈妈了,在背包中翻出来了一件衣服,而后卷成一团让陈默咬在嘴里。
此刻,我特别的庆幸年少的时候爷爷教给我的这些所谓的不务正业的东西。
那时候爷爷就一直跟我强调,如果我想要走考古这条路的话,那么有两种技能是必备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种,便是医学。
这些简单的医学知识一定要懂得,这样在野外作业的时候,能够以防不时之需、
没想到我一直看不起的这门技能,今天居然能够用得上了、
我将背包中的酒精取出来。
刚刚在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其实背包中的东西已经七零八碎了。
我将自己和陈默背包中的东西集合在一起,也就仅仅只剩下这半瓶医用酒精和几个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药粉的小瓷罐,其余的东西,全部都被摔得稀巴烂了。
“陈默,我要开始了,你忍耐一下。”我一边在陈默脱臼的脚踝上面抹酒精,一边说道。
其实我的心里头是特别没有底的,因为虽然之前爷爷用了很长的时间教导我如何处理这些骨头的伤口,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