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于是,我走到浮雕的前面,用手在人首蛇身图上面摸索了一下,果然,发现浮雕上的眼睛是可以转动的。
我拨动了浮雕的眼珠,石柱上的浮雕图案开始动了起来,像是华容道游戏一样,一阵“嘎嘎”声后,组成了一个新的图形。
是一幅女娲补天的图画,天上破掉的那一个窟窿,在石柱上是一道小门,可以通往石柱的背后。
天风姤
我们猫着腰钻进小门后,瞬间就被眼前的奇景震惊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天然钟乳石大厅,呈正八边形,大概有三四层那么高,大厅中间一排排的石柱顶天立地,上面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壁画。
大厅的中间,平行立着四排莲花座石柱,每一排都是由六根紧挨着并排的石柱构成的。
我环顾了四周,发现这又是一个密闭的空间,除了我们刚刚进来的那个小门之外,其他地方,没有一个出口。
可是忽然,刚刚进来时的那个小门发出了轰隆隆的声响,我们猛然回头,发现那小门竟是关闭了。
与此同时,在大厅的顶端,亮起了一对石灯笼。
石灯笼里的火焰诡异地跳动着,瞬间将整个大厅溢满橘黄色的光芒。
湘玉有点害怕地朝着我靠了过来。
紧跟着,大厅顶端天花板上的石灯笼,“啪啪啪啪”的一个接一个,全部都自动亮了起来。
我们顿时都朝着天花板望了过去——
此种情景,诡异多过震撼,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随时会跳出一个什么可怕的东西来攻击我们一样。
“你们看,这些石头灯上,好像有字。”张继生突然说道。
我抬着脖子,果然,灯笼每个灯笼上都有一个字,连起来就是:
长安一片月,杀人无形间。化为天边云,伴吾盈满缺!
“这是什么意思啊?”湘玉又向我靠了靠。
“这洞中有古怪,我们都小心一些。”张继生说完,看向老头,疑惑地问道:“老先生,这里也没有出口,您带我们来这里是为何啊?”
张继生的话还没说完,一阵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将我们头顶上的石灯笼里的火苗吹得直晃动,突然,一星点火苗从石灯笼中飘出来,撞在了对称两边的壁画上。
只听得“滋滋”声响,那两面壁画就被点燃了,紧接着,两条红线沿着顺时针的方向贴着墙壁飞速前进,瞬间,八面墙壁上有六面壁画都被点燃了!
大厅瞬间被两个半圆形的火圈包围着,将我们困在中间。
大厅顶上石灯笼的火焰也似乎变大了,一阵阵热气嘭了下来,把我们呛得直咳嗽。
湘玉被浓烟熏得直流眼泪,“我终于知道了祠堂里甬道两旁的厢房中那些女干尸是怎么来的,原来就是这么活活给烤出来的,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烤箱。”
“先生,您带我们来这,就是让我们来送死的吗?。”张继生发怒了,瞪着那老头问道。
那老头的神色似乎也没有了以往的淡然与冷漠,而是不知所措的看着四周,眼神之中,诧异至极。
火越来越大,我感觉自己的嗓子快被腐蚀掉了,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而其他人似乎也没比我好到哪里。
绝望之中,我忽然注意到八面墙壁和中间那六根为一排的四排石柱,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湘玉身上还带着伤,经受不住浓烟与热气的煎熬,已经忍不住在剧烈地咳嗽了。
“我们先退回到楼梯里再说吧。”张继生说道。
大厅里已经浓烟滚滚,我们的可视范围特别低,几乎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热烟是轻的,都漂浮在上空,我们猫低身子,捂住鼻口,慢慢地找刚刚的那个入口。”张继生已经用衣袖捂住鼻口说道。
可是,当我们终于摸到门口的时候,刚刚那个入口,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
“湘玉好像要晕倒了,”我扶住已经软滩滩的湘玉,收住无措地对着其他两人说道,眼睛望着老头,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更有办法的样子。
“镇定镇定,一慌就会乱,我们先观察一下看看能不能在里面将门打开。”老头说道,眯着眼睛环扫了大厅一周,刚想开口,就被浓烟熏得剧烈地咳嗽,他咳了一阵,“这个大厅,似乎是一个八卦的图形,但是,我看不出来这里面成一个什么卦,以为周易六十四卦每一卦都有六爻,然而大厅中却只有四排石柱,少了二爻。”
要是爷爷在这里就好了,他肯定能够看出点什么。
忽地,一个念头闪进了我的脑袋,这少了的二爻,是否就是没有燃烧的两面墙壁啊。
我顶着浓浓的烈烟,跑到了大厅的中央,盯着烟雾缭绕的石柱好一会,终于想通了。
“继生湘玉,我知道了,这是一个天风姤的卦画,”虽然伴随着剧烈的咳嗽,我的声音却充满了溢于言表的亢奋。
这个大厅的结构,与爷爷书房里书架的摆放格局是一样的。
我急忙跑到了第三排的那排石柱上面,果然,在最边上的一个石柱上,找到了一个突兀的石纹,我用力一按,一个暗门出现了。
那天晚上,我在爷爷书房的书架上发现的那个暗格的时候,我一直不解,为何爷爷要将暗格设置在这样一个位置上,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因为这个位置在天风姤这个卦画中是“九三”:“臀无肤,其行次且,厉,无大咎。”
惑心石
“周沧,你如何知道此处有一个暗门的啊?”张继生用一种不可思议又有点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我。
“继生,我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太多,我们先进石柱里面躲躲,不然非得被烤死在这个巨大的火炉里。”我说着,就帮着张继生搀扶着湘玉,走进了石柱里。
没想到石柱里面,别有洞天。
这是一条迂回向下类似于盘山公路的隧道,宽度不大,就够两个人并肩走着。
隧道两边都是精心打磨过的石壁,石壁上没有任何的图案,很是光滑,再加上两边的间距很近,所以疝气灯的光在上面来回反射着,让人觉得晃眼。
石壁已经被外面的大火烘得有点烫手,我们在隧道中走了好一会儿,那种逼人的热气才渐渐消退了一些。
我喘得不行,身上大汗淋漓,衬衫基本上都贴在后背上,整个人觉得特别的烦躁,于是朝着在我身后搀扶着湘玉的张继生摆了摆手,说道:“继生,休息一会儿吧,我这走不动了,那些火像是烧到我的喉咙里一样。”
老头也像是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听到我这么讲,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唇上翻着干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身上的饮用水已经不多了,几个人凑起来,还不到一壶。
张继生给老头和湘玉各倒了一小壶盖的水,然后跟我讲:“周沧,我们俩忍忍,就抿一小口,这水是我们走出这座古祠的必要条件。”
他说着,把一小壶盖的水递给我,我抿了一小口,几乎都没办法把整个口腔给湿润了,就心中依依不舍地将水递回去给他。
张继生在水里加了葡萄糖,这一小口的水,让我的精神好了一点。
“我们一直在朝着古祠的地下走着,这样越走会离地面越远的,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走出古祠。”湘玉有气无力地说道,额头上的伤口也微微渗出了血珠,将贴在上面的纱布给染红了。
“不要气馁,总能够走出去的。”我安慰她道,蹲下来替湘玉换下了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