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十八)(2 / 16)
凛冽的风声,妲己抬头,平静的看着砍向自己的刀,她偏了偏脑袋,知道这刀带着杀意,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瞬间化作一道白光,飞回了轩辕坟。
“妖、妖怪!”
行营沸腾起来,军士们从妲己的美貌中惊醒,看向她消失的地方。辕门处空荡荡的,偶尔有几缕春风吹过,除此以外,只有一把砍空了的大刀,和那根原本结结实实的绑着妲己,如今泄气般落在地上的绳子。
尾声
姬发的大军兵临城下,商朝大势已去,纣王痛失江山,事到如今,除了悔恨当初的所作所为,再无其它。他是王,是铁骨铮铮的王,宁si也不愿做他人的俘虏!于是他登上鹿台,亲自点燃幔帐,浓烟滚滚,天地通红。纣王站于烈焰之中,意志坚定,不曾动摇,只在最后一刻,轻念了声:“苏美人。”
妲己……不,是九儿。
九儿正卧于榻上,闭眼熟睡,恍惚间,她突然睁开了眼,听到有人哀怨婉转的唤她:“苏美人。”
只可惜她已不是苏妲己了。
九儿翻了个身,继续酣然入梦。梦里,是朝歌繁华的灯火,和她曾发出的一次次笑声。
在上海,简烨听过无数次汪楚徽的名字。从破瓦寒窑的小巷,到碧瓦朱甍的酒楼,几乎每一个人都在议论她,这个曾是上海滩最耀眼的电影nv明星。
而他有幸一共见过汪楚徽两次。
,什么杀j宰鱼、切r0u割草,凡是跟刀枪沾上点关系的,全都不会。但就在这一刻,莫怀卿想也不想地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趁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泄愤似得砸了下去。每一下,都带着他所有的恨;每一下,都代表着一位同胞的si。哪怕他们真的会si在这片林子里,那他也要杀一个日本人为他们陪葬!
他成功了!他杀了一个日本人,他终于也看到日本人惊慌害怕的眼神。原来杀人如麻的日本人也怕si,他还以为这些人心是冷的,血是冰的,根本不在乎生si。
莫怀卿回到汪楚徽身边,紧紧的抱住汪楚徽,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在他们脚下,是日本人的尸t。莫怀卿只要看到那具si尸,就有一种快感,一种si了也值得的壮烈感。
因为长时间的奔波和虚弱,莫怀卿靠着身后的树g沉沉睡去。等他醒来后,周围全是人,这是一支中队,里面还有医生和护士。他们跟莫怀卿一样,选择这条荒无人烟的小路,是为了避开日本人的追击。这些人分享了食物和水,甚至还好心的替汪楚徽治病。其实这支军队的军人们也都受了重伤,急缺药品,在消炎药稀有的情况下,他们还是选择把所剩无几的药给了汪楚徽。
军队里,一位看似是长官的男人,指着倒在地上的日本人,问莫怀卿:“这是你杀的?”
莫怀卿狼吞虎咽地啃着食物,点头说:“是我杀的。”
那位长官的眼里多了丝赞许:“看不出来你们读书人和我们这些莽夫一样,下手都挺狠的。”
莫怀卿又想起那些人的si,恶狠狠的说:“这些日本人si得再惨,都是活该。”
因为不甘心,汪楚徽和莫怀卿都选择在这支军队呆了下来,之后顺利入党,开始正式接受特工训练。再后来他们被派往上海,分别执行卧底任务,莫怀卿成为汪楚徽的上级,也是接头人。汪楚徽凭借自己的容貌轻而易举的进入电影公司,不到两个月,就出演了nv主角,影片上映后,一片成名,成为上海滩人人知晓的大明星。从那之后,多少达官显贵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多少文人墨客为夺美人欢心,用笔墨书写出对她的ai慕。
汪楚徽名声在外,全国的人都以看过她的电影为荣,就连去过她去过的地方,都能被拿出来炫耀一番。那时的上海有一句特别有名的话:在上海你要是不和汪楚徽沾上点关系,你都不能说自己在上海呆过。
汪楚徽成了上海的标志,不论是谁,都想请她吃一顿饭,喝一杯咖啡,日本人当然也不例外。在上海有一个组织,叫梅机关,而汪楚徽的任务就是接近其机关长野尻正川,成为卧底,伺机窃取资料,完成党的任务。
公寓里,佣人把窗帘拉得sisi的,只开了盏昏暗的小灯。汪楚徽靠在皮制的贵妃椅上,旁边柜子上的留声机似乎有些坏了,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刺耳又难听。她左手端着红酒杯,闭眼品尝刚送到的红酒,丝毫不在意坏掉的歌声,看上去反倒十分享受。此时,佣人推开房门,端来一碟点心。
汪楚徽听到动静,双眼朦胧的看着佣人问:“来了么?”
“机关长说他晚上来。”
见时间还早,汪楚徽g脆洗了个澡。浴缸旁点了野尻之前送她的香,烟雾缭绕中,她的脸被水汽蒸得通红。
野尻b约定的时间迟了半个钟头,到达公寓时,佣人已在门口等候多时。野尻的车停在汪楚徽公寓门前,佣人见车停了,忙慌慌地去拉车门,门里伸出一只肥硕的大手,每一节关节处都堆满油腻的r0u。佣人伸手扶住那只手,从里面牵出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男人。男人圆润的鼻上架着副金丝眼镜,镜片里的一双眼睛被耷拉下来的眼皮遮盖住,只留出一条小小的缝,里面蕴藏着冷漠和虚伪的礼貌。
野尻问道:“汪小姐在哪里?”
佣人弯腰回答:“汪小姐已经在屋内恭候多时了。”
野尻熟门熟路的走进公寓,看见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呆了呆。大厅里奢华大气的皮沙发撤掉,换来软垫子和木桌放在新做的榻榻米上。角落里放了几只昂贵的花瓶,瓶内cha着淡粉se樱花,屋内的景象一览无遗。
正对着野尻的是一扇日式屏风,屏风后面有个人,那人席地而坐,单单只是个身影,就能让人感觉到那一定是位气质出众超凡脱俗的美人。美人缓缓起身,迈着小碎步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一张曾把野尻迷得si去活来的倾世容颜,此刻换了个模样再次出现。
她抬眼看向野尻,同野尻对视,耳边响起轻柔的音乐。野尻笑得脸颊上的两坨肥颤颤的r0u,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架推得老高,他用蹩脚油腻的中文夸赞道:“汪小姐真美。”
汪楚徽双手拿着两把折扇,鲜红的扇面在空中舞动,像跳跃的两团烈火,熊熊燃烧;又像两朵妖冶盛开的玫瑰,芬香四溢。脸上不知道涂了些什么东西,雪白雪白的,就连露出的修长脖颈也是厚厚的白se,浓密的黑发梳成日式发髻,发髻旁侧cha着一支鹅hse的簪子,簪子上的铃铛跟着叮当作响。
和服是用藕荷se的缩缅制作而成,上面点着白se的花,是她专门请绣娘一针一针用独特的手法绣出来的,栩栩如生。小花们不争不抢,随意又安静的用自己淡雅的白,装饰调和汪楚徽的yan。
曲子响到ga0cha0处,一片片樱花随风徐徐飘下,落英缤纷间,有一个穿着藕荷se和服的姑娘,低头浅笑,明yan动人。
汪楚徽梨涡微现,看似不经意地触碰野尻的手,野尻仿佛被电流游走了全身了,控制不住地要去牵住那双手。汪楚徽用余光瞥见这一幕,不动声se地将手ch0u走,又人畜无害的冲野尻一笑。
一曲作罢。汪楚徽烈焰的红唇微微张开,用小巧玲珑的贝齿咬住下唇,眯眼看着野尻,像只慵懒x感的猫,用它最柔软的身段诱敌深入。她走到野尻面前,跪着坐下,伸出白皙纤细的手,端起刚刚野尻喝过的茶杯,抿了一口,杯沿上留下亲吻过的印记。汪楚徽将有印记的一边调到野尻面前,举到他的嘴边,衣袖落下,光洁的手腕散发出迷人的香味。野尻就着汪楚徽手中的茶杯喝了口茶,然后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