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隔空移动伴侣的技巧?(1 / 2)
指腹划过额头那道已经淡了许多, 却依旧没有消失的伤疤,渊诀勾起唇,眼底掠过一丝讽刺的笑意。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样貌很不错,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俊美。
曾经有不少弱小的雌妖和人类总是用一种又害怕又纠结的目光看着他,似乎是觉得他这个怪物长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真是可惜了。
每次遇到这样的眼神,他的回应也很简单。
只略施展幻术, 当着那些女人和雌妖的面, 伸手将这张脸毁了。
她们无一例外全都会尖叫着从原本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跑到三四十米外, 就算有强忍着的, 也会在他露出獠牙的时候跑开。
后来他失去了权势、毁了容,便更让那些人和妖感到恶心了。
他的残肢,只要看上一眼, 那扭曲纠结在一起的碎肉和骨头, 脓血流动、畸形丑陋的样子,甚至能让他们当着他的面呕吐起来。
大灰狼先生眼底掠过一抹晦暗之色, 他妖识落在浑身鳞片斑驳的佘钦身上,抿了下唇。
小佘钦很弱小, 他的鳞片也不难再生。
但既然他很不愿意被别的妖看到狼狈的样子, 他可以帮他一下, 先给他加一层六阶一下无法堪破的幻术,再引导他修行成能完全化成人形的半妖。
“去。”近乎呢喃的声音响起,大灰狼先生指尖轻抬起,两片浅到近乎透明的蝶翼轻轻煽动翅膀,顺着小山洞往里, 飘动的很轻盈。
渊诀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帮他,也许是因为小夫人心疼的眼神,又也许,小佘钦,很像曾经的自己。
……
浅色的半透明蝶翼缓缓落进山洞,径直朝小佘钦的方向飞去。
蝶翼的速度并不快,可在山洞里的熊朵朵等妖却都没有发现。
阮秋秋惊讶的抬起头往小山洞外望了一眼,捕捉到了一个尖尖的、一闪而过的大毛绒尾巴尖。
唇角情不自禁的上扬起来,阮秋秋很快就明白了自家大灰狼先生的意思。
她往前一步,朝满眼泪痕不敢露出一双竖瞳的小佘钦笑着伸出了手,“小佘钦别哭,秋秋姐可以帮你治。”
佘钦尖锐的竖瞳猛地一颤,小小的身体剧烈的颤动起来,嘴唇抖着。
他似乎是想说话,可一开口,却吐出了一小截快要分叉的舌头,是蛇族特有的舌头。
熊滚滚在一边看的瞪大了眼,他虚弱的用一张毛茸茸的熊脸表示惊讶——
他和佘钦认识挺久了,佘钦虽然是蛇族半妖,但除了脸上和身上有一些鳞片外,舌头完全是正常人类的舌头,眼睛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舌头和眼睛等身体部位变成蛇的样子,是半妖退化的一种表现。
熊滚滚倒是不害怕,就是觉得他的朋友这样真的很可怜。
半妖退化,是很罕见的现象。
软软的、分叉的舌头从自己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小佘钦自己也感觉到了。
他控制不住的将竖瞳落在了刚刚出声说要带他回家的小薄荷身上,面颊手腕蜿蜒下血珠,双手挠着脸上坑洼的伤痕,近乎绝望的从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嘶吼声。
退化了。
他退化了。
眼见小佘钦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稳定了,阮秋秋便没有继续安抚,而是上前一步,利落的握紧了佘钦的手腕。
一直注意着小山洞里情况的大灰狼先生也没犹豫,随着小妻子的动作,操控着浅色的蝶翼落在了小佘钦的额上。
于此同时,阮秋秋调动体内的变异水系异能,直接凝聚出一大团温热的一级治愈水珠,将佘钦整个包裹在内。
蝶翼幻化,融合进了温热的水团,闪烁着温暖的浅光,印入了佘钦的体内。
佘钦在这股柔和的力量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睡熟过去。
几分钟后,他身上的伤口也渐渐愈合了,只是依旧留有伤疤。
但在熊朵朵等妖眼里,小佘钦身上的伤疤已经消失了大半,变成了正常状态。
“哇。”熊滚滚看到自己好朋友(单方面认为的)已经恢复了许多,便也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趴在熊朵朵背上睡了过去。
阮秋秋把小佘钦身上的水渍弄干,有点精疲力尽的拍了拍手,“好了,应该没有大碍了。”
她说完,发现大家看着她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一样了。
小薄荷双眼亮晶晶,“秋秋姐!你好厉害!”
阮秋秋:“……”
考虑到某狼不太愿意露面的性子,阮秋秋只好谦虚到,“没有没有,是夫君和我一起治疗的小佘钦。”
她说着望向小薄荷,想到那个关于大灰狼先生的森林传说,心底起了一些逗弄的想法,揶揄着笑了,“夫君他,可是森林传说一样厉害的强者,完全能不露面就对隔空治疗。”
结果她说完,小薄荷和小鱼还没来及的夸,熊朵朵就真情实感道,“厉害,族长爷爷都没办法隔空打我。”
阮秋秋:“……”她说的明明是隔空治疗,这头熊为什么能想到隔空打他。
“那我们就不耽搁你们了。”田秀抱起半蛇半鹰幼崽,对熊朵朵使了一个眼色。
熊朵朵也把佘钦背了起来,连同抱好幼崽蛋的小鱼和小薄荷一起,和阮秋秋道了别。
阮秋秋给他们塞了点大灰狼先生带回来的多的火暖草。
临走出山洞的的时候,大雕没忍住,转过头朝闪着暖光的山洞,作死道,“渊……渊兄,那隔空摸物的本事下次能不能教教我?”
大雕明明受了伤,但阮秋秋却发现他原本苍白的脸突然之间变得很红。
她内心陡然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觉,接着便听到田秀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我、我觉得,我家那位可能会喜欢这样刺激的……”
阮秋秋脸像被火烧了一样,连忙朝田秀摆摆手:“雕兄!你要说什么!”
田秀停了下来,有点不敢看阮秋秋的脸,但处于某种需求,还是作死的把话说完了,只是委婉了许多,“我就说,她可能喜欢这样……特别的修炼方式。”
“…………草。”想到大灰狼先生更能理解“修炼”这个词,阮秋秋实在没忍住,哪怕是对着重伤的沙雕,也忍不住口吐芬芳。
“草?”小薄荷疑惑道。
阮秋秋深吸一口气,弯腰摸了摸她的脑袋,“草就是一种植物,我刚刚突然想到。”
田秀:“……”
熊朵朵:“……”
听墙角的大灰狼先生:“?”
狼琢磨着沙雕的话,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田秀作了个死,走远前还不忘虚弱的喊,“渊兄……一定要教我啊!”
阮秋秋气的牙痒痒,甚至恨不得一脚把她一直觉得很成熟稳重的田秀给踹到天边去。
但等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暗色的雪夜里,她心底的尴尬和气愤尽数褪去,变成了哭笑不得的羞耻感。
说到底,还是她一开始非要作死,开大灰狼先生的玩笑。
但她真的没想到,这群妖的脑洞一个比个大,还有沙雕,不愧是已经有了伴侣的秀儿,这种办法都能想到。
阮秋秋真的有点服,她关好木门,转过身靠在门边叹了口气,再抬起眼,渊诀就已经站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
“夫君……”阮秋秋咬了下唇,期盼着刚刚渊某狼什么都没听到,只小心试探着问,“你刚刚什么都没听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