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什么。
只是这种“不喜欢”是从第二天才开始的。
这让颜湘反复琢磨,觉得肯定是自己在这里做错了什么,他们才会不喜欢自己。
颜湘于是问,“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蒋荣生神色淡漠,不徐不疾的低音响起,“并不是你的错。他们一开始以为你是齐思慕。”
…思慕?
那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很厉害的演员?
颜湘认识齐思慕,一开始是在学校的见面,后来或多或少地厅到传闻,齐思慕和蒋先生是一对剪不断理还乱的年少情侣。
他们十几岁就认识,好像在一起过,后来就分手了,缠绕混乱至今,既不能算情侣,也不能算什么关系都没有。
至少在网站上看到,齐思慕的很多电影都是由蒋先生个人投资的,是百分百的资金话事人。
对了。
颜湘猛地睁大了眼睛,恍然大悟。
那天路过去书房拿水彩的时候,在巨大的书架上匆匆一瞥,好像看到有一张合影,背景是两个穿着美式高中校服的学生。
下一秒钟,就听见蒋先生淡淡地,“我跟齐思慕高中交往过。当时齐家和我的父亲,大哥都不同意。我们当时非常幼稚,打算所谓的私奔。私奔的终点就是这座别墅。当时这座别墅已经完全属于我。”
齐思慕提出分手也是在飞往旧金山的飞机上。约好到了终点就分手。
的确是终点。
“还有那座过山车。”蒋荣生深蓝色的眼睛也眯了眯,脸上始终保持着很温和的微笑,彬彬有礼,
“是齐思慕一个很天真的幻想,想在海边试着做一座长长的过山车。后来我实现了。”
“这些,这座别墅里的所有佣人都知道,所以他们觉得你是istress,情妇,第三者,占了齐思慕的东西。这就是理由。”
颜湘睁大了眼睛。
却又忽地难受起来。他是一个很自卑,对他人的想法,批评保持高度敏感的人,强迫症也有点严重。
他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友好相处,甚至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喜欢他。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颜湘喜欢苛责他人,而是他习惯性地保持透明,或者讨好所有人。如果别人不喜欢他,看轻他,颜湘就一定觉得是他自己的错。
不然还能是谁的错?佣人们不知道情况,蒋先生跟他的关系是金主与妓,没有义务帮他解释。
颜湘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默默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啃着苹果。
当婊/子可以,但是当得这么人尽皆知,每天在别人眼底下晃悠,被人嫌的理由而不自知。
颜湘心里觉得很难受。
颜湘啃着手里的苹果,一直盯着电视机,静静地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有四幅不一样的红绿股票折线图在电视机上跳动着。
颜湘一直看啊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很久以后,他才终于放弃了。其实他根本看不懂。
颜湘把吃剩的苹果核放到了垃圾桶里,洗干净手,坐在蒋荣生的身边,又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国?”
电视机播放着新闻,蒋荣生很偶尔才抬起半分眼皮扫了一眼,皱皱眉毛,大部分时间是低头看着手里的俄罗斯文集。
“四天以后。”
颜湘的肩膀垂下来,喃喃地,“还要这么久啊。”
“嗯。”
从这一晚结束以后,颜湘就很少再呆在一楼的落地窗里画画,除了吃饭,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二楼的客房,一个人在房间里面依旧是画画,发呆,偶尔打电话给妈妈,像个被圈养起来的兔子。
人长久地呆在一个地方,不说话,看不到外面的人,情绪是不知不觉地会越来越低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