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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幸福并不太持久。
在杂货店生意渐渐兴隆起来的某天,刚送nv儿上学去的自己正坐在柜台算帐,突然间里长慌慌忙忙地跑来说出大事了,说是老伴被车撞了,现在送医院急诊。
我理所当然的慌了,急急忙忙到医院看老伴,却连老伴的最後一面都还没见到,他就因为失血过多而不治。
突如其来的噩耗化成了排山倒海的悲伤,像是巨浪般地侵蚀着自己,有好几个礼拜,杂货店的铁门永远是紧闭着的,自己唯一出门的时候,是她亲自接送自己nv儿上下学的那些片刻。
而自己的生活从那一刻起,恍恍惚惚地就剩下了一个生活重心,就是剩下的独生nv。
「婆婆你有nv儿?」我大吃一惊,婆婆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她有儿nv这件事。
「你想要看看她的房间吗?」婆婆脸上闪过一丝忧愁,随後站起身示意我跟着她到店里去。
店里的杂物很多,几乎把已经够狭窄的通道挤成一条缝,我跟着婆婆缓慢的脚步,小心地跨过地上的货品往前走。
走过客厅时我瞥了几眼墙上的挂画,那是随意用蜡笔涂鸦出的图画,上面画的依稀是一个nv孩手里抱着一只洋娃娃。
「那是我nv儿国小画的,她特别喜欢洋娃娃。」婆婆粗糙沙哑的嗓音从前面传来。
我点点头,跟着婆婆穿过旧式的厨房和贴满彩se磁砖的浴室,来到一扇木门前。
「这是我nv儿的房间。」婆婆伸手转开喇叭锁。
我深呼x1了一大口气。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洋娃娃。
无论是书桌上、柜子上、地板旁还是墙壁上,都放满了满坑满谷的洋娃娃。
如果都是布料质地的洋娃娃,那我可能还不会如此地感到毛骨悚然。
重点是房间内的娃娃,清一se都是像是外国制造的那种皮肤光滑,躯g和头部是由塑胶制作、而衣物和头发则是用布料和人造纤维做的,就像是
恩对,就类似安娜贝尔那样子的洋娃娃。
我下意识让视线尽量避开整个房间的洋娃娃,但在此同时,我的眼角余光瞄到了书桌上除了洋娃娃还有着其他东西。
那是一张黑白的照片还有一束已经乾枯掉的花束。
在那张照片里的是一个有着浅浅酒窝的nv孩。
那一瞬间,我ga0懂了婆婆在先前闪过脸上的忧愁神情。
「我的乖nv儿,si了好多年了。」婆婆头垂的低低的,声音有些模糊。
「她生前最喜欢的玩具就是洋娃娃,在她走了以後,我怕她孤单,买了很多洋娃娃,其他不够的,我就去垃圾箱里翻、去回收桶里找,找到的那些洋娃娃都拿来陪她。」
我站在房间门口无法言语,看着婆婆脸上的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下,心里除了为婆婆感到的悲伤,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莫名恐惧感。
婆婆吃力地蹲下身t,伸出手0了0门口旁的一个黑发娃娃。
「现在看到这些娃娃们,就会好像是我的乖nv儿还在我的身边一样陪着我吃饭、陪着我睡觉、陪着我生活,我就不会孤单了。」婆婆的眼眶sh润,身t微微发抖地说道:「对吧,乖nv儿?」
语毕,婆婆伸出手拿起一只距离她较远的断臂娃娃递给我。
「谢谢你这阵子帮忙婆婆做这麽多事情,没有你婆婆不知道该怎麽办,这只娃娃你就收下吧。」婆婆对着我微笑。
看着刚才婆婆的悲伤神情,我也不好意思断然拒绝,就从婆婆的手中接过那只断了一只手臂的洋娃娃算是接受了婆婆的好意。
「所以你收下了那个婆婆的娃娃?!」我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表情云淡风轻的学姊。
「嗯啊,那时候如果拒绝了婆婆,婆婆岂不是太可怜了吗?」学姊浅浅的笑着。
「也是啦可是就这样接受也有点」我嘀咕。
「我有点饿,我们去楼下的永和豆浆吃消夜吧。」学姊打断我的话,露出最低程度的微笑当作邀请。
我点点头。
在从天台走到一楼的途中,我禁不住好奇又问了学姊。
「那那个独臂娃娃学姊你还带在身边吗?」
学姊摇摇头:「以前我放在房间里,後来我还是还给婆婆了。」
「那那一家杂货店,现在」我看着学姊的侧脸继续发问。
「我还是先把故事说完好了。」学姊开心的哼歌,一脚一脚的跨下阶梯。
说到杂货店啊。
婆婆曾经和我提到过,现在的杂货店很难生存了。
在现今追求快速便利的时代,杂货店的店面和贩卖商品样式逐渐被高机能化、方便快速的便利商店给取代了。
人们越来越不愿意到杂货店里挑挑选选,而宁愿到全天候冷气开放的便利商店里坐下吃东西聊天。
b起杂货店里不一定能够挑选到自己喜欢的商品,人们更愿意走到附近的便利商店里去选购自己喜ai的生鲜冰品。
便利商店的雨後春笋现象,更快加速压缩了杂货店早已狭窄的生存空间。
而当时婆婆的身t状况也越来越每况愈下,越难以能够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支撑起整间店铺,我也因为大考将至的缘故越来越少去婆婆的店里帮忙,因此帮婆婆想了一个提案,就是找一个临时的大学工读生去帮忙婆婆在後台的搬货点或工作,好让婆婆不用负责如此繁重的劳累工作,至於之後如何等我大考考完再说。
婆婆也答应了我的提案,於是我开始到大学里去请同学帮忙问是否有学生想要短期的工读,而工作内容也相对简单。
这样轻松的工作很快地就有人来应徵,我则帮婆婆负责了一个简单的面试。
内容大致来说就是和那个学生说大致的工作内容为何,能够去帮忙的时间大概是甚麽时候,而婆婆有哪些习惯需要配合,而那个大学生也都能接受。
工读敲板定案,那个大学生在我面试完的隔天就到店里去帮忙婆婆上工。
我则拿着枝仔冰坐在门口看着大学生在里面忙进忙出。
「婆婆人很好说,工作也轻松,谢谢你学姊。」男大学生搬着纸箱,对坐在门口纳凉的我探头。
「恩。」我咬下冰bang。
「如果有可能的话,能不能继续做下去啊哈哈?」男大学生擦擦脸上的汗,哈哈大笑。
「这要问婆婆才行。」我听着男大学生特有的沙哑嗓音,用眼神指了指婆婆。
戴着老花眼镜的婆婆正坐在柜台前面专心地点钱。
「婆婆!我可以继续一直做下去吗!」男大学生大喊,兴奋得很。
「如果少年仔你撑得下去的话当然可以。」婆婆的眼睛笑成了一直线,看来有一个助手对於婆婆来说真的是很大的帮忙。
自从那时候开始,我只有在稍微空闲的时候才会绕过去和婆婆还有那个男大生打p聊天,其余的时间都待在学校或是图书馆的自习室里念书,而我尽量不待在租屋处念书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个坏习惯的邻居大叔。
从我较少回到租屋处之後,那个大叔的坏习惯似乎开始变本加厉起来,我从一楼就可以闻到那个大叔从三楼传下来的菸味,而且晚上和凌晨时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声,似乎是对於各类的线上游戏都着了魔。
我也渐渐说服自己习惯大叔的坏习惯,而我们每天的交流也仅止於早上出门的寒暄道早安罢了。
「要出门了哦?今天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