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6(1 / 21)
「看到人不会叫吗?」
一回家,身高超过一百八的男人挡在我面前,看都不看他一眼,徒劳无功的撞向他不为所动的身t往房间走去。
「你给我站住!」即使背对着他都能感受到他的面部有多愤怒。
「怎样?」我回过身冷冷瞪着他。
「爸爸在跟你说话,你这什麽态度?」
自称爸爸的男人向我走近几步,我戒备的盯着他的四肢,就不知道他哪一秒可能会挥过来。
「你又不是我爸。」他太可笑,害我不小心哼出声来。
「你是我生的!」他指着我的鼻子,就像对上帝发誓大喊。
「你也只是贡献jgzi而已。」语毕,我绕开他走掉。
靠着余光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不过他这次没有追上来打我,只吼了一句三字经,穿成那样也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关上房门後,我右耳贴紧着门,确认听到他离开的声音才松懈。
这样的场景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我知道他是拥有足够能力伤害我的人,可我就是不服输,哪怕被打、被踹或是心里的恐惧,我也要把我的怨气吐得一乾二净。
我喜欢看他被我呛完以後无地自容的表情,我不在意背负不孝nv的罪名,不管会不会下地狱,我也能理直气壮的跟阎罗王说我就是不孝,对那种人本来就没有情面可言,说不定祂还会被我所说的事实打动而认可我,等那个男人si後把罪加诸在他身上,那就更好了。
反正,我已经在地狱里了。
今天妈妈b平常晚归一些,她说今天吃外食吧!好久没吃这家披萨了,人还是一样多,为了吃到热腾腾的披萨可是要排队很久喔!
妈妈其实很少买外食的,因为她肠胃不好很注重养生,平时即使疲惫还是会自己下厨,今天也不是什麽特别的节日……可能刚开学很多事情要忙吧,若我能多替她分担一些就好了。
「妈妈如果你很累,我可以煮一点简单的饭菜啊,我也不ai吃这些,早点打给我就可以准备了。」
「爸爸喜欢吃呀,不然平时煮那些他都吃不下去。」妈妈落寞的微笑。
有点难以启齿,「他又出门了。」
「没关系,等他回来我再烤给他吃,你把这盘拿去给哥哥。」
接过盘子,妈妈又吩咐我替哥哥倒一杯饮料,一手拿一样走到他房门前,腾不出手开门把,起码叫了二十遍以上,好不容易才让他开了门。
「很吵欸!」哥哥不耐烦的瞪着我。
「我帮你送吃的欸,凶什麽凶。」
「我有叫你拿吗?害我游戏都输了!」语毕,哥哥也没有要接过食物的意思,迳自坐回他的电脑椅上,继续戴起耳机,握着滑鼠狂点,也不时敲着键盘移动游戏角se的位子。
随便放在哥哥的电脑旁边我就走出去了,实在懒得跟他吵。
我讨厌哥哥那副德x,讨厌那个人待在家,讨厌和他们一起坐在餐桌吃饭的感觉,但我更不喜欢看到妈妈等不到他们的模样。
他们都是被我b走的吗?是我害妈妈失望的吗?不是,我没有错。
「妈妈,你还有我啊。」
「全家人在一起,更好。」妈妈看着那两张空的餐椅,披萨只吃了几口就放下。
我不自觉的握紧拳头,要是那个人现在就出现,我恨不得赏他一拳,为什麽他都不能珍惜妈妈?虽然心里某部分来说我很高兴他和我们保持距离,最好的结果当然是离婚,但似乎很困难。
那个人在我出生之後没多久就不再工作了,说好听是担任家庭主夫,事实上他是看上妈妈还不错的薪水,和自己能领到si的退休金选择当米虫,而我根本也不是他带大的,把我丢给保母就不知上哪儿逍遥了。
我不晓得他都把钱花去哪,大概也不会是什麽好事。
「我打给爸爸。」妈妈拿着手机起身。
纸盒里的起司不再牵丝、浓郁的r0u酱香也只剩下满口si咸,也许世界上的所有事物都是会变质的吧?
「妹妹,以後看到爸爸要叫人知道吗?不然爸爸会难过的。」
又来了,妈妈总是会帮那个人说话。
「明明就是他自己的问题。」我看着那个人的座位说。
「你要多t谅他。」
拥有这样的想法的确不合乎常理,可我真的很希望,妈妈有天能不再执着於他,能看看我,看清楚陪着她的人是谁。
就跟你说不要和你爸起冲突,现在好啦,没有一个人待得住,你怎麽那麽不懂事?多学学你哥好不好,人家至少知道什麽时候该闭嘴。
国小某年过年,在家庭聚餐的时候那个人又发了脾气,只因为年菜里有他不喜欢吃的佐料,他就把整盘翻洒到地上,破口大骂jg心准备餐点的nn,哥哥吓坏了一度要哭出来,其他年纪更小的表弟妹们懵懵懂懂不知道发生什麽事,违和的笑得很开心,而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对他吼了几句,nn花那麽多时间准备,甚至是一个人骑摩托车大包小包的从菜市场买食材回家,他凭什麽这样糟蹋?
谁知道我为nn说话,却成了众人厌恶的罪人。
尤其是姑姑,她大声斥责我不该开口,说完就带着她们一家人离开,留下面露难堪的其他亲戚和不断在缓和气氛的妈妈,那个人仍不停嫌弃着饭菜,还把我关到没有光亮的厕所里,不准我待在餐桌上,要我在厕所里反省到他同意为止。
那一年之後,姑姑一家不再参加团圆饭,就像那被摔破的盘子,混和着每一道负面的情绪,难以收拾。
所有人都说是我太冲动了,说这里根本没有我说话的资格,说我应该t谅爸爸的脾气他不是故意的,他没有办法好好控制自己,不能激他。
就因为那个人有躁郁症,所有人都要对他低声下气。
到底凭什麽?
没有一个人像我为nn说话,也没有人认可我的作法,大家都只觉得我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亲戚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到什麽麻烦人物,连妈妈也只会劝我少说一点。
我真的做错了吗?这一家人难道都病了吗?怎麽会有人眼睁睁看着他犯错还不阻止?
我至今都还不懂,而我不能与他们一同沉沦。
睡前,那个人回来了。
我躺在床上听见他与妈妈的对话,又是说我多没礼貌、多不孝,他似乎还想把我从房间叫出去只为了要我喊他一声「爸爸」,妈妈说时间很晚了我已经睡了,便没有把我找去,但她承诺他明天会让我说出来的。
好烦躁,我不忍心拒绝妈妈的要求,可是真的好痛苦,希望那个人明天就忘了这件事,就像他忘了妈妈一直在等他回家吃饭。
隔天很幸运的他真的忘了,我还在冰箱里看到剩下的那几块披萨,过了好几天也依然在那一口也没动,最後它被丢到了厨余桶,果蝇倒是很享受。
我时不时会拿起副班长给我的纸条看,纸条的数量也日渐增加,内容大多是没意义却总是会让我会心一笑的文字,有几张还会有一些他自创的cha画,其中一个主要角se叫作贝尔森,它是一只鼻子脱线的熊,乍看之下像是鼻毛,实际上那是岁月的轨迹。
其实这只是他不小心撇歪而在鼻子多画出一条线的合理化解释,不过自然便是可贵的,这样独一无二的熊让总被支配的我好羡慕。
「谭洛琪,都开学那麽久了你怎麽还是叫我副班长?你该不会不知道我的本名吧?」副班长转过身来将手肘放在我的桌面上,撑着下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