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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的,很少有人能近距离和她接触。
夏靖才能平凡,但是她勤苦学习,倒也有些成果,只是终究不及沈凝辛。她从不嫉妒与羡慕,不像其他人,暗地里都会偷偷说着沈凝辛的坏话。
所以沈凝辛是真心把夏靖当作朋友,只是她从未想过,与对方的缘分会如此短暂。眼睁睁看着对方在眼前被撞飞,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血自t内汩汩流出,染红了衣裳,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瞬间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那时候,沈凝辛浑身不受控制发抖,颤巍巍地触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夏靖。後者半睁着眼,目光混浊,尽管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但是沈凝辛当下竟能读懂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不要伤心。
只是人的情绪,哪能如此轻易地控制。其实夏靖本不该出事的,是对方陪她出门,否则她不会有事。
了解事情经过的人,都要她不要自责,甚至连夏靖的家人也反过来安慰她。因为他们曾听nv儿说过,自己有一个很厉害的朋友,她与有荣焉,能和对方成为朋友十分高兴。
这些话沈凝辛从没听夏靖说过,当她终於从他人口中得知时,对方已经不在了。
如今,已经过去两年。夏靖的声音与身影,仍旧清晰印在脑海深处,她永远不会忘记。
连沈凝辛都意外,自己竟然会有主动提起这件事的一日,而且对方会是时寻。或许是心境已经转变,又或者是男人不久前在车上的那一句话,她竟想把这个故事告诉对方,与他介绍夏靖这位朋友。
纵然人已经离去,但是夏靖始终在她心中,守护着自己。
静静听完她的故事,时寻的心情有些沉重,他将方向盘往右转,注意着後方来车,而後低低叹息。
接着抛了一个令沈凝辛猝不及防的问题,让她瞬间从过往的记忆中回来,「怎麽会想到告诉我?」
她其实也不太明白,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出神,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解答。
究竟是,为什麽?
绝对不会是心血来cha0,毕竟这件事情,她再清楚自己的个x不过,并非能够随意告诉他人的话。
时寻没有询问,但是她却主动提起,完全循着当下的想法行动。心中竟也没有排斥的感觉,像是在分享一件再平常、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寻思片刻,心底渐渐浮现出某个答案,沈凝辛有些错愕,却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问题的解答。
……因为,时寻令她感到安心。
所以她愿意,将自己的秘密分享给他。
只是她当然不可能这麽直白地告诉对方,怕对方误会意思,往别的方面想。所以沈凝辛轻咳一声,拉过他的注意力,淡声道:「可能是因为,你是我朋友吧。」
岂料时寻听完,却是不满意地挑起眉,沉声重复某个名词,「朋友?」
半晌,他痞痞地笑了,明眼人都能看出对方不太开心,接着连半点闪躲的空间都不给予,几个字狠狠撞进沈凝辛心底,「只是──朋友?」
屡屡被对方模糊不清的态度与举动ga0到心神不宁,沈凝辛这次再也忍受不住,表情同样不太好看,咬牙问他,「不然你认为是什麽?」
把她惹到生气,倒不是时寻乐意见到的画面,有些超出预期。只是有些话,他觉得不现在挑明,若以後想再找到合适的机会,可就难了。
恰好遇见红灯,车子慢慢停下,与前车保持适当的安全距离。时寻蓦地将手放在她的椅背上,缓缓凑近对方,离她耳旁不过几公分,强势地踏入她的领域,不容许沈凝辛拒绝。
他轻哂,低低的,「不够。」
「我觉得朋友两字,无法满足我。」
随即将上半身拉回,手回到方向盘上,带给沈凝辛慌张,自己却全身而退。
沈凝辛下意识摀住左耳,轻轻搓了搓,她佯装镇定,毕竟是她主动询问对方的,不可以自乱阵脚,成为弱势方。
气势她赢不了。然而言语上,谁胜谁负可不晓得。
於是她抿了抿唇,未多加思考,「但是我觉得,这两个字可以满──」
时寻猛地打断,「沈凝辛。」
冷冷地斜睨她一眼,低气压一瞬间散发出来,他情绪变化跟翻书一样迅速,「你最好思考清楚,再说。」
短短几个字,讲得像是要杀人一样。
沈凝辛再也开不了口,接续未完的话。後半程安安静静,视线皆转向窗外,连一眼都没施舍给时寻。
他也觉得自己语气太过。刚认识她那会儿,他把她当朋友,对方就一脸不情愿。
而现在,对方确实将他当作好友,自己却不满足於此了。
车子停在沈凝辛家,她这才慢吞吞地下车,道谢的两个字说得急忙,像是不想再和他多待一秒钟。
时寻动作很快,关车门的声音很响,几步就追到她前方,凭着身高优势挡住沈凝辛。
她哼了声,语气不善,「g什麽。」
最终还是时寻先一步妥协,他轻轻叹气,手撑在膝盖上弯腰看她,两人之间得以平视。
他没头没尾,「我二十五了。」过不久生日过完,还二六了。
沈凝辛没说话,等待他的下文。
「所以别拿不好听的话,刺激我这个老人。」他突然抬起食指,点点她的鼻尖,语气轻柔,「知道了?」
沈凝辛连忙拉下他的手,绕过时寻往自己家走,背影急匆匆,似是在闪躲谁。
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恼,他站起身手cha口袋,扬声再问:「知道了?」
语气夹杂笑意,故意逗她。
沈凝辛没有转头,声音心不甘情不愿,几个字似是从牙缝中艰难吐出,「知道了!」
开门的速度无b迅速,直到关上门,都没再看他一眼。背靠在门上,她放松般吐了口气,下意识往挂在门口墙上的镜子望去,与镜中的自己对上眼。
心底不断咒骂着一门之隔外的男人。
她打si也不会承认,此时此刻镜中红着脸的nv人,会是自己。
活了二十几年,沈凝辛从来没有遇过这种人,能烦到让人想穿过萤幕给予对方一拳。然而今天,她终於t会到这种感觉,点开讯息的一刹那,手机险些被她砸往墙上。
好不容易才压下某种让人手足无措的感觉,那会使她慌张,使她变得不像自己。这向来不是会发生在沈凝辛身上的事情。
学生时代,不乏有男生向她告白,毕竟她优点摆在那儿,还长得好看,自然有男生被她x1引。有和她当面告白,也有私底下传讯息的,但是她并未因此感到害羞过。顶多微微惊讶,维持一贯的平淡表情,道谢後礼貌拒绝对方。
时寻,是个特例。他与众不同。
甚至是在不知何时,来到这个特殊的范围,未经她允许便闯入,接着还厚颜无耻赖着不走,霸道又跋扈,指的就是他。
又或者,打从一开始,对方就已经待在里头。两人遇见的第一天,就注定是如此。
她可以把他赶走,至今有无数次挑明拒绝的机会,可是却屡屡被她主动放过。一再包容,才让事情演变至此。
沈凝辛浑身疲惫,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将手机萤幕关上,闭眼稍作休憩。
──知道了?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第三遍了。跟块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开,更何况方才她都已经回答了,即使是被迫,但总算是回覆。
现在连通讯软t都不放过。他说他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