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徵选(2)(1 / 1)
要去韩国的事我并没有和身边的同学分享,包括平时放学以及假日一起练舞的同学,因为我并不想透露,这次在韩国的两天两夜自由行,其中一天要去经纪公司参加徵选。
我心里有最坏的打算,万一没有被选上,我还得回台湾继续完成学业,不希望有人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来看待我的梦想。
星期五晚上的飞机抵达韩国,这天也是经纪公司徵选日的前一天,我躺在洁白舒适的饭店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明天评审老师播放随机音乐时,我该如何反应,之前学过的舞步要怎样组合,脸上应该带着什麽样的笑容。
想着想着便彻夜未眠,直到晨曦初露,有一丝微光透过窗帘没遮挡的缝隙,踩踏在房间地毯上的时候,我决定起身到浴室梳洗和换衣服。
当我正犹豫白se上衣要不要紮进黑se紧身k的时候,浴室门被轻敲了三声。
「昕恬?」
「妈,我在换衣服,等我一下。」
「昨天晚上有睡好吗?怎麽这麽早起来?」妈妈看我走出浴室,一脸担心地问。
「有啦,只是刚好睡醒了就先起来准备。」幸好刚才有擦一层粉底才能掩饰淡淡的黑眼圈。
「那就好,我们吃完早餐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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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首尔地铁三成站,已经早上十点半,出地铁站之後,人来人往的喧嚷掩盖不住我紧张的心跳声。
在繁华的都市街道上,看到网路上资讯的那栋玻璃帷幕大楼屹立在眼前,门口正上方嵌着大大的白se英文字「jsy」,这是公司总部,也是徵选练习生的场地。
我终於到了距离梦想最近的地方。
剩下一个小时开放现场报名,我和爸爸、妈妈搭电梯到六楼的等候区,已经有人在等待工作人员来指示进场。在这些等候徵选的人当中,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怎麽会在这里?
我不会认错人吧?
一头乌黑头发及肩,发尾微卷,两侧头发和前额的浏海被束成一个小丸子形,玻璃珠般的大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墙上的大萤幕,如花瓣嫣红的朱唇因看影片看到出神而微张,黑se上衣搭配黑se长k,包裹修长匀称的腿,穿着黑se高筒的帆布鞋,一身黑的打扮与她平时在学校活泼开朗的模样相违和,也与假日练舞的穿着截然不同,我未曾看过她穿全身黑。
h容安,是我们班的班花,总是男生们的瞩目焦点,就连假日一起去练舞,她也是我们之中最耀眼的一个。
不把她放在c位真的会对不起她的美貌。
h容安的个x随和,总是面带甜美的笑容,与班上所有人相处融洽。
当初会认识是因为她主动找我说话,我们都喜欢跳舞也喜欢追星,所以聊天时经常有共同话题。
「那个……我假日经过捷运站的大镜子区,看到你在教其他同学〈igotaboy〉这首歌,我想学,可以加入你们吗?」那时候她看到我坐在座位上,蹲下来并且手臂靠在我桌子边缘问我。
她眨着眼,嘴角微翘,等待我的回应。
「可以啊。」我毫不犹豫地答应。
我很乐意能多认识一个对跳舞有兴趣的人。
「我还有其他团t的舞想要学,不知道以後能不能一起练习?」
「可以啊,我很喜欢跳舞,其他团t的舞我都会尝试练习。」
「我也很喜欢跳舞。」她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接着说:「我叫作h容安,你呢?」
「我叫唐昕恬。」
「可以叫你唐唐吗?好可ai的名字喔。」
我有心里有些别扭,对於一下子就对我这麽热络、还擅自用我的名字帮我取了绰号的人,我实在产生不了好感,只是纯粹把她当作同样喜欢跳舞的同学看待。
「都可以。」我不再直视她的眼睛,想要甩开不自在的感觉。
「太好了,相信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不明白为什麽她能够有自信且笃定地说出这样的话,就她对我的认识,跳舞只是我们唯一共同兴趣而已。
我看向窗外,没有回应她。
在那之後的每个星期六和星期日,她都会出现在我们跳舞的队伍里,连平日下课时间找机会跟我聊天,也会趁我和其他同学聊天的时候加入话题,与其他人熟识。
放学也因为回家的路同方向,每天跟我并肩走到我家巷口才道别。
她总是能让我开起话匣子,与她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题,从练舞、韩国团t回归,一直到韩国的综艺节目和选秀节目。甚至她会开始告诉我一些她的小秘密,像是暗恋的人,或是谁又跟她告白之类的情感话题。
我们平时也会互相叮咛作业,以及一起复习考试的范围,她和我的成绩保持在班排前五。
寒假开始我们都会相约去逛唱片行,讨论着我们喜欢的团t又登上排行榜鱼一样的手从我身上移开时,我站起身,以热身为由离开座位。
「我也要去!」h容安跟在我身後。
「那麽你们去找个地方热身拉筋,我要去前面的大镜子开嗓。」许裴靖指着镜子说,予以一个温柔的微笑便转身离开了。
我这时才发现,原来许裴靖的身高跟我差不多,我们两个站在一起是可以平视的,不像我跟h容安站在一起,面对身高超过一米六的h容安,我还要稍微抬头才能对视着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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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十二点开始徵选的时间剩下五分钟,我和h容安匆匆地回到座位,方才的热身差点让人忘记徵选时间,只见许裴靖已经坐回原位,等待工作人员的整队。
她神se自若,似乎对这次徵选有十足的把握。
工作人员请一号到二十号进去试场,而我们被工作人员带到试场上锁的玻璃门前集合整队。
「听说这个玻璃门,是可以让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情况,而里面的人却看不到外面,我很好奇会长什麽样,是不是只看得到自己?」许裴靖在被分到舞蹈组之外的队伍里前,对着我这麽说。
我无心留意前二十号的徵选过程,只愣愣地望着那个被分到别组的身影,空气中还残存着她身上的樱花香气在我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