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非典型妄想症(1)(6 / 29)
听起来有几分控诉的意味。
「可能她冷吧。」
「喔,是喔。」
後来她被自己班的同学叫回去,离开前还恶狠狠地朝我瞪过来,嘴里似乎碎念着「臭不要脸」。
人在路上走,锅从天上来。我00鼻子,满是无辜。不过我可没那麽好欺负,我对她吐吐舌头,甚至假装x1了一口外套上的味道以示挑衅,接着拉徐子晴迅速上我们班的游览车。
孟荷清的表情简直像踩到狗屎,我再度开怀大笑。
「苡韶你今天好开心喔。」徐子晴见我笑多了,嘴角也danyan起愉悦的笑容。
「对啊,我觉得心情特别愉快,真期待这次旅行。」
为了避免自己晕车,我没有吃早餐,头靠在窗边继续倒头就睡,暗自希望一觉醒来就抵达目的地,「睡吧,我到休息站的时候叫你起来上厕所。」徐子晴看穿我的习x,无奈地说。
兴许大家昨晚都雀跃地没睡着,本来前一天说好要一路唱卡拉ok唱到倦的,此刻却意兴阑珊。於是司机随便选了一部印度电影,我就在三三两两的笑声和听不懂的台词下进入梦乡。
醒来的时候发现,才刚过十点半。
电视上男nv主角跟我稍早时看见的不同,徐子晴打开一包卡迪那薯条递给我,「你醒了。」
我掏出治乾涩的眼药水,左手撑开眼睑,右手轻挤瓶身,几滴顽皮的药水不满意生命即将消失殆尽,转而逃出眼眶顺着脸颊流下。
「还没到休息站?」
「你的生理时钟真厉害,老师说再过几分钟就到第一个休息站了。」
我努力消灭饼乾顺道清醒清醒,手上沾染梅子粉,我沉默几秒注视看起来美味可口的手指,晃晃脑袋问徐子晴,「你吃卡迪那t1an手指吗?」
她直接送我几张卫生纸,「擦一擦。」
「不是。你不觉得不t1an乾净很浪费食物吗?」
「我吃饼乾从来不t1an手指!」
「真的假的!」我立刻t1an乾净并用卫生纸擦拭,认真用我的双眼像警察审犯人般反覆确认,「你从来没t1an过?」
「谁像你。」邵禹杰从椅背後头探过头来,「小脏鬼。」
「你才脏鬼,你全家都脏鬼。杨凯恩,你说,你吃零食时t1an不t1an手指?」
杨凯恩慢条斯理地用布擦着他的眼镜,回话明显带有笑意,「我不会。」
「你们这群叛徒。」我抚上额,翻白眼瘫回自己位置。
「你们说什麽?吃点心当然要一起把手上的粉末t1an乾净啊!」援军程灿及时赶到现场,「何姿羽,你说对不对?」
何姿羽无b正式的宣告她和我们站在同一阵线,且强力谴责这三位内贼的奢侈行为。
游览车的速度逐渐趋缓,窗外的风景也由高速公路转至大型车并列,「同学们,我们到休息站罗。」导游草莓姐姐透过麦克风叫大家起床和停止嬉戏,「这是吃饭前最後一个洗手间,一定要下去上厕所。」
许多学校的毕业旅行都举办在这个时节,休息站人山人海,特别是nv厕大排长龙的人马简直心惊。我钻了几个缝隙,顺利找到空厕所,出来洗手後却发现迟迟不见一同来的徐子晴的踪影,我拨了几通电话给她,可机械式nv声冰冷宣告转入语音信箱。
我在原地打转,踮起脚尖探头探脑,不时瞄眼腕间的手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後徐子晴的身影依旧没出现,我的心中喀当一声。
她应该……不会抛下我吧?
「苡韶,你还在这里?」结果徐子晴没出现,倒是盼来谢安渝,「等子晴?」
「嗯。」
「我们先回去吧,这里人多,走散很常见。说不定她没看见你先回车上了。」
「好。」我只好先跟谢安渝走,但还是三步一回头,就怕一不小心错过她的踪迹。
一上游览车,我旁边的位置维持空荡荡。
我松口气,不过又开始坐立难安,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回去找她。班导与草莓姐姐也依序回到车上,同学们更陆陆续续归队,徐子晴的座位依旧没有人,我连忙又夺命连环call,她没有接听。
终於,她和她在班上另一团b较好的几个好友抵达,坐回我隔壁的时候,我忍不住对她抱怨,「我打电话你怎麽都不接啊?」
徐子晴从口袋掏出手机,语带歉意,「我忘记开音量了。」
「回来就好,我超怕你在那边等我。」
「我知道你会回车上等我,这里人多不好等。」
全员到齐後,我们再次出发,有人传出想要唱卡拉ok的声音,不少人跟着附和,杨凯恩只能苦命充当点歌小姐,「来来来,本子传下去,要唱什麽把编号传讯息给我。」
「苡韶,你要不要唱歌?」本子从我和徐子晴这开始传,我看都没看就想往後给邵禹杰,这时徐子晴拉住我。
「你要唱吗?」
「你唱歌很好听呀,出来玩开心点,点首歌。我五音不全就不用了。」
我喜欢唱歌,但除去音乐课,我很少在全班同学面前唱歌。
我摇摇头,「我……不了,用麦克风唱歌什麽的超尴尬。」
「不会啦,每个人都这样啊。」
「反正我不点,我会的歌很少。」
「那就不勉强罗。」
本子传到邵禹杰手上,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但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我曾经走过一段碰壁的路,却没有勇气再用尽全身力气去撞那道墙。
明明之前我还理直气壮地告诉邵禹杰,我们不需要为了迎合别人而去改变自己,但我其实一直活在别人的y影下,像是即将展翅却因茧而缚的蝶,离挣破只差最後一步,可迟迟没有破蛹。
「苡韶,和我合唱一曲吧。」他一页一页细细翻过,逐条检视每一首的歌名,「我们好像没有合唱过呢。」
「不要,谁要和你合唱啊。」以邵禹杰最近的脑子,他极有可能挑什麽奇怪的情歌强迫我和他对唱。
「总之你逃不了,给你两种方案,自己唱或跟我唱。」
我抵si不屈,「我不要。」
「那我就随便帮你点,到时候麦克风塞给你。」
小组的其他人也开始加入当说客的行列,在他们花式威吓之下,我百般无奈的挑首会唱的歌。
随着卡拉ok大赛一首接一首,原本尴尬压抑的气氛也逐渐舒缓,段段旋律过去,麦克风传到我手上,我的手指微微发颤,眼睛专注地盯紧萤幕,生怕落下节拍。
岑宁儿的〈追光者〉,也是最近火红起来的歌曲,很多人都说它会红的原因是因为轻柔悲伤的旋律,不过我更喜欢它直戳人心的歌词。
「如果说你是海上的烟火
我是浪花的泡沫
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如果说你是遥远的星河
耀眼得让人想哭
我是追逐着你的眼眸
总在孤单时候眺望夜空」
时序回到中学时期,我总是远远遥望邵禹杰在班上的中心发光发热,成为大家都喜ai的样子,而曾经与他最相近的我,却不断拉开距离,直到他走向我再也触碰不到的彼端。
这首歌,他听的懂吗?听的懂我是唱给他听的吗?
「我可以跟在你身後
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我可以等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