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能辨我是雌雄(5 / 7)
薄,从他是皇子起,他就知道。
妙风这才坐下,喝了一口,暗叹的确美味,不输大内。看来这个小公子也是出身名门,寻常人家吃饱即可,哪有功夫去研究食谱。
“再过三日便是秋闱,不好好温书,却在这里和婢nv玩乐。”凌重华看了眼空了的汤碗,又将目光放在了远去的一叶扁舟上。
“陛下圣明。”妙风仍是微微笑着,谦和道。
凌重华收回目光,凤眼一转,落在掉在角落被风吹开的一本书上,神se稍霁。
妙风起来将书捡起捧了来,瞥见本来面se转好的陛下脸如锅底,再看这书,原来是y词yan曲,不禁为这小公子捏把汗。看他身量未足,面相虽长得甚好,到底还未长大,若是大了,不知道如何绝代风华,京城又有多少nv子该为他梦碎。今年许是不会参加秋闱,过个三年,皇上忘了这事,雀屏中选甚至登堂拜相不在话下。
凌重华站起来,负手临水而立,望着镜湖北边剑屏山上微微泛起红se的枫叶,在鹅h的银杏中分外扎眼。良久,道:“收拾收拾,回g0ng罢。”
鄢泽这边倒是没有被影响,白芷生的一副好歌喉,从小又和鄢泽一起长大,得鄢泽教导读书写字,最是风流灵巧。坐在船头以膝为枕,让鄢泽卧的舒适些,一边玉指纤纤给鄢泽按着太yanx,一边唱着《子衿》。白术在船尾划船,偶尔和之,三人皆长得挺标致,倒颇有郎才nv貌的风流态。
“爷,这里水这么混,会有鱼么?”白术将竹竿收起,叫醒闭目养神的鄢泽。
“水至清才无鱼,看小爷给你钓条大的,晚上你给沐晴送去。”
“又不是给我钓的,再大又能怎么?”
“哟呵,白术你太会吃醋了。”鄢泽垂竿。“不能太吵了,早点钓上我们早些回去,还能赶上买几个宝月楼的烤包子。”
白芷素来相信鄢泽,可如今也有些不放心,轻声道:“爷,再三日就是秋闱之日,爷这般在外边顽……”
“我省的,你看我何时临时抱过佛脚?这三天能将书看尽了?放心吧,解元不敢说,中举是必然。若是一个举人都中不了,该多丢人。你且放心吧。你家公子何时丢过人。”鄢泽说这话,实在是想不到未来会遇上何事,又会有多丢人,当然这是后话。
架上鱼竿,鄢泽这才发现自己的书掉在了湖心亭,心想不会被那人捡走了吧,却也不很在意。只觉得好在带了三本书出来,于是又叫白芷翻出一本《桃花扇》。
白芷与鄢泽一同看书,白术虽也识字,却不甚ai看话本,便躺下嗅着荷塘残莲睡着了。
三人静静待了有一个时辰,白芷和鄢泽看到李香君血溅三尺,红染扇面,不免唏嘘才子佳人难终成眷属。忽地,终有一条迷途误入藕花深处的大鲢鱼上钩。因着鲢鱼在水中挣扎的惨样声势浩大,闹得白术翻了个身,悠悠转醒,看见保俶塔已有夕照,一骨碌起身道:“小爷,该回了!不然赶不上宝月楼的烤包子了。”
鄢泽好不容易将鱼拉上船,听得白术的话,不由一笑,急道:“快把小桶拿来!”
白芷早采好了neng荷,正在船中收拾,白术忙给鄢泽帮手,总算收复这条求生yu极强的鲢鱼。
三人到底没有赶上烤包子,不过买了楼外楼的糖藕和沐晴喜ai的落雪su回去,鄢泽又是一阵感概,这楼外楼果真厉害,一路从杭州开到了京城。
三日后,总算是喝上了琥珀倾杯荷滑露。
鄢泽带着端午,坐上了马车,晃晃悠悠去考试了。
连着考了一日,从辰时开考直到酉时,鄢泽又是晃晃悠悠从贡院出来,端午眼明手快赶紧去扶着摇摇yu坠的自家公子回家休息。
鄢府门前两盏微暗的灯,在淡淡的夜se中有些萧瑟。鄢泽在马车上养了会神,吃着自家表妹做的杏仁醴酪g,修长的手指把玩r白的醴酪,若有所思。
“爷,到了。”端午给鄢泽掀起帘子。
“唔,好。”鄢泽搭着端午的手臂走下车。“同我去祖父那里。”
端午道:“我才了解爷为何老想着离府独居了。”
鄢泽没说话,目光平静无波。端午知自己逾越,也不敢再说。
荣安堂的迎客松在灯下好像发出墨绿的光,何茂卿站在院子前,似是等鄢泽良久。“少爷回来了,老太爷在松风斋等着您。老太太已经要安置了,少爷不必再去请安。”
“劳烦何总管。”鄢泽将装着醴酪的荷包放在端午手上:“去和夫人、表小姐知会一声,我已经回府了,不用等我。明天我自会找他们说话。”转身走向松风斋。
“祖父,孙儿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坐吧。我们在大穆的米行传来了消息,这个月米行的进项b往年同期多了进一倍。”
鄢泽心中一惊,她不知鄢家在大穆还有生意,怕不是明面上的事情,面上却还是不露,只镇定道:“祖父是说,这件事情蹊跷,许和军事有关?”其实穆国疑似囤粮这个消息她已经知晓了,是晓寒轻传来的消息。
鄢封一双眼睛只平常地看了一眼鄢泽,道:“唔,囤粮乃是为了征伐,兵部那边应还未有消息。”
“兵部尚书秦大人是祖父一手提拔,自是可信之人。只不过在朝堂做事不b在野灵活,一时半会不知道消息也是寻常。”
“人心似水又不似水,哪里容易琢磨的透彻。你觉得,这个消息,我们该不该递。”
“虽说人心难测,但若此事我们知情不报,将来大穆突然发难,却是我们鄢家愧对大唐。”鄢泽未站起来,还是垂着目光。
鄢封目光有些深沉,扫过自己的坐在椅上的孙nv。“不错。你答的很好。”
鄢泽站起来,对上祖父的眼睛,深深作揖,道:“是祖父教导泽儿,个人为轻。”
“坐下说话吧。还记得之前我说过东边琉球蠢蠢yu动。”
“孙儿记得,不过此时孙儿觉得琉球不会贸然攻打东南三省。今年广东海禁再开,争斗了近十年,岛国资源匮乏,不似我们天朝地大物博,需要修养生息。孙儿认为此时不会腹背受敌。”
“你说的有理,可是刚有洪水使江南元气大伤,你怎确定琉球不想趁虚而入?”
“孙儿也想过,江南地处浙江、江苏。孙儿猜想,张之栋上书一是陈情,二是要钱修堤。他是直浙总督,没钱总要说的。如我料的不错,国库已经不似圣祖时充盈,无余钱可拨给他,所以圣上心急叫了王小侯爷去陕西,想抄几个贪官。不过小侯爷去了半年,还没什么好消息带来,所以不出一月,丝造曹家与扬州首富柯家恐有灭顶之灾。再说琉球,浙江虽烂了,却有将军沈诗忻沈大将军抵抗,琉球为何只能为乱边陲,沈将军功不可没。”
“好!可是张之栋与我说了,沈将军军粮匮乏,白粥不过再撑一月。”
“这事沈将军必不会叫琉球知晓,兵不厌诈。张大人必会去解决此事,两江总督相交甚深,江苏总督应天府尹林可梁林大人在祖父做户部尚书时任左侍郎,孙儿还记得。”
“泽儿说的甚在理。”
“孙儿班门弄斧。”
“行了,明儿你亲自去秦家拜访,找个好由头把消息递给秦蔺樾。”
“孙儿知道。但孙儿觉得,自己去说不如叫秦尚书的公子去说。”
“唔,你想好法子就行。考了一天必是累了,早些休息吧。”鄢封挥挥手,似是倦了。
“孙儿告退,祖父也当保重身t。”
“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