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已经已读不回一中午,蒋序自觉可以原谅对方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了,率先发出邀约:“去超市吗?”
池钺看他一眼,起身跟在他后面走出教室。
刚出教室,就被人叫住了。
“蒋序!”
蒋序回过头,是两个女生,叫住他的是其中一个高马尾的女生,他高一时的学习委员童子彤,两人成绩差不多,考试总前后桌,直到对方去了理科班。
蒋序冲人一笑,欠兮兮地和人开玩笑:“童同学,怎么来文科班了,发现还是文科好吧?”
“烦人。”童子彤瞪了一下蒋序,耳朵却有点红,她看到了后面等待的池钺,又飞快收回目光。
“下周就要月考了,想和你借一下英语笔记,明天晚自习还你。”
蒋序点点头,特别爽快:“可以啊,我去给你拿。”
蒋序进教室拿笔记本的这两分钟,门口就只剩下了池钺和旁边的两个女同学。
童子彤身边的娃娃脸女生应该是她在理科班的好朋友,偷偷看了好几眼池钺的侧脸。
等蒋序把笔记递给童子彤,童子彤说了句“谢了”,又踌躇着想说什么。直到身边的闺蜜用手肘轻轻拐了一下她,她才开口。
“考完试那周我生日,请朋友吃饭,你要不要来。”
说完旁边的人又拐了她一下,她又连忙补充:“叫上乔合一和……”
她往后看了一眼:“和你朋友呗。”
蒋序立刻明白了什么,看了眼她旁边的女生。对方脸有点红,紧紧攥着童子彤地胳膊不敢抬头。
他又去看池钺,对方垂目,没有在听他们说话的意思,脸上没什么表情。蒋序回头对着童子彤一笑:“可以啊。”
童子彤明显松了口气,完成任务似的补充:“那我那天发消息给你。”
两位小姑娘转身打打闹闹地下楼,童子彤拍了一下朋友的后背,对方立刻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快速说“谢谢”,又附在童子彤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两个人一起偷笑。
“走吧。”蒋序说,“去买水。”
池钺没搭理他,眉眼间有些冷淡。蒋序看了眼时间,快要来不及了,上手推着池钺的后背往楼下走。
“走吧走吧,我渴死了,要喝可乐。”
池钺这次倒是下楼了,依旧没说话。
等到晚自习上完,周芝白看了一下表,往后敲了两下白板屏幕。
“通知个事啊,这个月月底——也就是下下个星期月考,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考试分ab卷,英语范围就是高一和高二上册的必修部分。其他科目的范围老师也会和你们讲。”
底下一片有气无力地哀嚎,周芝白扬眉一扫,立刻又悉数吞了回去。
“现在就开始嚎,早了。等你们上高三了,周考,联考,六省统考的时候再嚎也不迟。”
周芝白泼完冷水,又道:“这次考试按照上学期期末考成绩来排考场,接下来每次都会按照上一次考试的排名安排考场。不想在后面的考场就赶紧给我好好复习——”
她看见池钺,一顿:“哦,池钺这次就在最后一个考场。”
班上有人憋不住吭哧一声笑出来,周芝白收起书,目光淡淡扫过:“笑什么笑,人家这次在那儿是因为特殊原因,你们要是在那儿就得检讨一下自己了。”
55个人噤若寒蝉,直到周芝白走出教室,开始哀嚎遍野。
“上次我没考好,考场估计就在中游了,同桌你——”
乔合一说到一半,想起来蒋序期末的时候跌得更惨,及时收回,转而安慰对方。
“不过考场也不代表什么,你看看池钺,刚来半个月已经是老李心头爱将,还不一样在最后一个考场。”
蒋序倒无所谓自己在哪考,不过提到池钺了,便下意识接话:“也就这一次,他能考上来。”
说完又扭头去问自己后桌:“是吧?”
池钺没看他,也没回话,气氛有点尴尬。
蒋序愣住了,乔合一立刻打圆场。
“那肯定啊,不知道这次我能不能前进一个考场,上次成绩出来,我爸说‘合一,让你自由发展,但你别太自由了。’对了同桌,问你个阅读题呗……”
一直等到放学两个人回去的路上,月明星稀,灯光温柔。蒋序走在池钺左边,努力找话题。
“马上就要考试了,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你第一次在宁二中考试,别紧张,也别有压力。”
“最后一个考场环境肯定不够好,但你考你自己的,别管别人。”
说到最后一句,他去看池钺,对方依旧冷冷淡淡,没有回应。
蒋序忽然停住不走了。
池钺往前走了几步,察觉旁边的人没有跟上来,终于转身去看。
路灯下蒋序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不理解,还有一点不知为何流露出来的委屈,语气都带点被夜露水打湿的潮。
他问:“你为什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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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钺看着蒋序委屈失落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放缓了声音说:“我没有生气。”
蒋序走到池钺面前,借着路灯让看自己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不高兴地说:“我没有瞎。”
池钺:“……”
他忽然问对方:“你上次为什么失恋?”
蒋序万万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这儿,一时语塞,轻声回答:“因为……他不喜欢我。”
池钺看他那副样子,再度开口,语气和夜风一样凉。
“现在这个年纪的喜欢可能只是喜欢长相,喜欢成绩好,喜欢人家打篮球,或者是喜欢别人给自己讲了一道题。”
他看着蒋序,想起来对方失恋那天失魂落魄的样子,觉得自己有点残忍,又觉得对方天真。
“这种喜欢不需要回应,能持续三个月就算长久了,没有必要因为好心给人希望。”
池学良没有喜欢过徐婵吗,他追徐婵时徐婵还是卫生院的小护士,池学良堵在对方家和单位,早送晚接,坚持了整整一年多。结婚后又让妻子辞掉了工作,许诺要照顾她一辈子。
但池钺只记得池学良某天醉醺醺的凌晨,把他和徐婵的结婚照砸得干干净净,有些原木框砸不开的,他去厨房抽了菜刀往上面劈,一下接着一下。池芮芮躲在被子里不停发抖,小声问他,爸爸为什么讨厌妈妈。
喜欢和爱就像粉饰欲望所想象出来的代名词,同一屋檐下夫妻感情的变化尚且比东西腐烂的速度都快,何况高中生的小打小闹。
他冷眼旁观,觉得无聊。
蒋序被对方突如其来一顿教训,总算明白过来:“你生气我替你答应一起去吃饭?”
这次轮到池钺安静了很久,直到快到小区门口才再度出声。
“我生气你心太软,对每个人都一样好。”
蒋序怔怔看着对方:“我只是……”
池钺点破:“你只是觉得人家鼓起勇气来了,又只是大家一起吃饭这么小的要求,不想让别人失望。”
蒋序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垂头丧气,又忍不住为自己辩白。
“好吧,对不起。但是你可以直接和我说你不想去,我会替你转达的。”
池钺冷冷道:“我不想去,你最好也别去。”
这就有点过分了,蒋序皱着眉瞪他,问:“凭什么?”
池钺反问:“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