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扶薇洗了头发出来,坐在窗下,慢慢擦拭着湿发。她的视线不由落在窗前的那瓶茉莉之上。
宿清焉进来时,见她在走神,他走上前去,见她挪到一侧的湿发弄湿了胸前的衣裳,她衣襟敞着,里面贴身的小衣已经湿了一大片。单薄的小衣湿漉贴在她胸口,无所遮。
扶薇浑然不觉,动作自然地将巾帕递给他,懒倦地靠着椅背,由着他照顾。
宿清焉接过来,仔细给她擦湿发,克制地低下头不去多看。
扶薇后知后觉他一直低着头,她疑惑地垂眸,这才看见自己湿透的胸口。
“湿了。”她呢喃般一句。
宿清焉手中的动作微顿,点点头:“换一身吧,别着凉。”
扶薇轻“嗯”了一声,身子仍懒倦地靠着椅背,说:“你帮我换。”
“我去给你叫蘸碧。”宿清焉直起身,转身欲走。
扶薇拉住他的手腕。
宿清焉回头,对上扶薇的目光。扶薇不言,只微笑望着他,潋柔的眸光里却是坚持。
宿清焉沉默片刻,望着她回了个微笑。
扶薇这才松了手,重新偎进藤椅里。
宿清焉将手中的巾帕放下,走到一旁的衣橱前,给扶薇找衣服。纵使只是游玩几日,她也带着很多衣裳。不小的衣橱被她的衣裳装了大半。
宿清焉视线由上至下扫过,在中间的隔断里寻到扶薇的贴身小衣。只扫了一眼,他匆匆拿了那最上面的一件,转身朝扶薇走去。
扶薇手里拿了柄团扇,正望着窗前的茉莉花,慢悠悠地扇动团扇,扇出的微风时不时吹起她鬓间的几缕发丝。
宿清焉回到她身边,见她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他抬手先将窗户关了。大好的阳光被隔在窗外,屋子里的光线瞬间柔暗下去。
宿清焉弯下腰靠近的时候,扶薇扇动团扇的动作微顿了一下,又继续。
宿清焉双臂穿过扶薇的后腰,绕到她身后去解她小衣的系带。
因着他的扯动,扶薇敞开的外衫从一侧肩头滑下去,露出雪白的肩臂。
宿清焉视线在扶薇露在外面的雪肩上停留了一息,很快移开了目光,去解她的衣带。看不见,宿清焉摸索了好一阵才解开。
他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直起身时去拽她的小衣,却发现拽不下来。
扶薇瞧着他局促的样子,弯唇:“还有一条。”
宿清焉微窘,他重新俯身环过扶薇的细腰,将另外一条系带也解开。
没了束缚的小衣瞬间松垮,不再紧紧贴着扶薇的身子。
扶薇外衫的另一侧肩头也滑落,黑纱外衫彻底从肩背滑下去,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
宿清焉直起身的同时将扶薇的小衣拽下来,他偏过脸,没有去躲看一眼,立刻去拿一旁的小衣。
他将小衣覆上去的前一刻,扶薇慢悠悠地说:“弄湿了,不给我擦干净吗?”
宿清焉捏着她小衣的动作微顿,他垂着眼,浓密蜷长的眼睫遮着他的眼,让扶薇没瞧出来他眼里的情绪,勾得扶薇越发好奇。
紧接着,她听见宿清焉几不可见地轻叹了一声。
宿清焉慢慢抬起眼睛,目光不再躲避直视扶薇丝缕未遮的身体。
“是我疏忽了。”他微微笑着,拿了巾帕轻轻擦拭扶薇胸前的水渍。
他没有移开目光,正大光明地将目光落在扶薇身上,仔细又专心地擦拭。
他不躲避了,反倒是扶薇变得很不自在。
“好了。”她推开宿清焉的手,微微侧过身坐,手里拿着的团扇也有意地遮了遮。
宿清焉来拉扶薇的手腕,扶薇犹豫了一下才将手拿开。
宿清焉将小衣覆上去之前,亲了一下。
扶薇懵了,瞪他:“宿清焉!”
宿清焉抬起眼睛,澄明的眼眸无辜地望着她,问:“不可以吗?”
扶薇心口砰砰跳着,哑然。
宿清焉手臂环过扶薇的腰,将小衣的带子给她系好,再将她滑落的黑纱外衫拉起来也帮她穿好。
扶薇将脸偏到一边去,拿着团扇快速地扇动了几下。
宿清焉直起身,将刚刚关上的窗户重新打开,外面的阳光重新雀跃地涌进来。他拿起巾帕重新给扶薇擦拭头发。
一室静谧。茉莉很香。
良久,扶薇手中团扇慢下去,她语气随意地开口:“可以。”
天气热,扶薇的头发几乎快干了。宿清焉垂眼看着掌中她的青丝,温声道:“最好不要这样。在外面……不行。”
扶薇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她弯了唇,语气带着几分打趣:“因为你的小盒子没带?”
宿清焉愣了一下,“你……”
他想说她怎么可以翻他的东西,但是想想夫妻之间,他的东西便是她的,没有什么东西是她不能翻看的。
他垂下眼睑,承认。
鱼泡那种东西连水竹县都买不到,更别说更小的紫云村了。
扶薇摆弄着团扇上的流苏,有些无奈地说:“我身体不好,身边常年带着各种药。避子汤随时都能煮。”
她自然是愿意和宿清焉更亲近的,要不然也不会和他签了一纸婚契。
“不行。”宿清焉罕见得肃然,“你日日服药,所用之药已经很多,不能再让你加药了。”
闻着茉莉香,扶薇慢慢将手放下,团扇扇柄的流苏逐渐停了晃动。
她转过头去,盯着宿清焉的眼睛,认真道:“宿清焉,你有时候像个假人。”
她站起身想要往床榻走,两个人距离很近,宿清焉手里还捧着她的青丝,来不及后退。扶薇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时,手背不经意间碰到他的退间。
宿清焉脸色顿变,他狼狈地向后退了大半步,扶薇的青丝在他掌中滑落。
扶薇也愣了一下,她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背,其上还残着一丝热。她再抬眼望向宿清焉。
宿清焉脸上微微泛红,道:“是我失礼。”
扶薇瞧着宿清焉脸上的那一抹红,唇角慢慢弯出一抹柔笑。
他端方肃然,一本正经。可是一袭白衣之下,却是欲炸的烧。
真是个奇怪的人。
扶薇朝宿清焉迈步,立在他身前,手抵在他胸口,踮足凑到他耳边,低语:“你不这样,才是失礼。”
宿清焉心跳加快,不自觉地屏息。
扶薇的指尖在他的胸口慢慢滑落,她施施然转身,打了个哈欠,往床榻去。
宿清焉很不自在,他觉得自己很失礼,可是又忍不住因为扶薇的话而心里燥意难消。耳边似有泉声吵得他头疼,眼前的事物也隐隐变得模糊起来。
“下次给我做荷花糕吧。”床榻上传来扶薇心情很好的语气。
宿清焉回过神,他晃了晃头,视线重新清晰起来,他转头望向扶薇,微笑着说好。
他匆匆去了小间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出来。
床榻上的扶薇合着眼,也不知道睡没睡着。宿清焉回头看了下窗外的天色,时候还早。昨天夜里完全没睡,眼下困意袭来。他朝床榻走去,上了榻。
扶薇迷迷糊糊间知道他来了,可困倦让她没有睁开眼。
宿清焉平躺在床榻上,偏过脸去静静看着扶薇。他想去牵她的手,想起自己刚刚用凉水净了手,手上有些凉,担心把她凉醒。
良久,他悄悄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扶薇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