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3)
在国公府府库里的那部分不动,其余从沙定洲那缴获来的嘛,那就是战利品。
至于黔国公,明朝藩王众多,但唯独云南没有宗藩,这并不意味着云南不必养宗室,黔国公就是云南的“宗藩”,那自然就按对待宗藩的条例处置,除了下旨初封的田宅外,其余全部收回,子嗣中必须抽出一人以上,来肇庆参加羽林旅。
不过沐天波倒是颇为识相,这位历史上的末代黔国公还是要比某些朱家子孙识大体的多,也没有抗拒,虽然财货被拉走了大半部分,但剩下的也够他们家荣华富贵十几代了。他果断主动将大量田宅、财货全部投献,还将自己两个年长的儿子都送到了肇庆,并且请命希望为军中马前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个态度还是让朱由榔满意的,作为一名后世穿越者,朱由榔本来对这个世界的那些个皇亲国戚、宗室藩王、勋贵国公们没什么感情,在他眼里,要是明明知道这些个文官、宗室、大地主集团是明朝灭亡的根本原因,还又把之前那一套搬回来,那就是真正的煞笔。
虽然由于身份限制,作为朱家人,他不可能对这些人赶尽杀绝,但他的解决方法就是学习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成功“再造乾坤”的大牛,光武帝刘秀。
后汉建立后,刘秀虽然也承认西汉宗室的血缘关系,但却没有全盘恢复西汉宗室和列侯的爵位,所有诸侯王全部下降为侯,至于勋贵嘛,更是直接不承认,除了少数几个有功的,其余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刘秀的理由很简单,王莽当初篡位以后可是将你们的爵位都给废了,只有少部分宗室给了个子爵、公爵之类的打发,我光复社稷,你们没出过一份力,能给你个侯爵,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而朱由榔的逻辑更直接。
闯军破北京、清军入关,这些个宗室、勋贵们,首先有没有投降?
如果投降,那根本不用讨论,爷没砍了你就算仁慈了,还复爵?你真敢想。
其次,有没有参与反抗?如果没有,那抱歉,身为国家宗亲,目睹社稷沦陷而无所作为,坐视天子殉国却贪生怕死,你还袭什么爵?废为庶人!
最后,如果你反抗了,而且也没有投降,又有两种情况,一是被灭了,如果嫡系绝嗣,那也没办法,修个祠堂、陪祀宗庙纪念下吧!
如果没被灭,还能活下来撑到现在,朱由榔也就认了,反正也就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的事,也没必要计较。
这样算下来,宗室当中,也就靖江王、鲁王、唐王这寥寥几家还能留下,勋贵那边,更是几乎全军覆没,黔国公都算国公里为数不多的独苗了。
除了宗室、勋贵,对于那些个当官的也一样如此,只要你投过敌、或是坐视局势败坏没有参与抵抗,有罪行的自然不说,直接砍了,其余除非你能够立功反正,否则什么功名、什么赠官、什么散阶,朕都不认识!
如此,他才能彻底摆脱已经之前腐朽不堪的明朝各种体制掣肘,轻装上阵,和那些趴在朝廷身上吸血的利益集团彻底切割,给愿意跟随自己,自己提拔任用的文武官员留出空间,真正像光武帝那样另起炉灶!
否则自己累死累活,手下一帮人出生入死打回南京、北京,一帮屁都没干的人突然冒出来,表示自己是皇亲国戚、国家武勋、x朝老臣,必须得在新朝廷的权力结构里分一杯羹。
凭啥?
“四清运动”(上)
湖广布政使司, 永州府。
顾炎武在桌案前昨天送来的十几份公文批示后,带着衙役和吏员开始又一天忙碌的工作。
对于读书人而言,如今的肇庆朝廷遍地是机会,顾炎武只是举人出身,但在吏部报备后很快就被分到了湖广当县丞,干了两个月就被提拔为永州府祁阳知县。
在光烈朝廷里当官,事情比以前的崇祯、天启、万历年间多多了,几乎上面的督抚衙门和知府每隔十几天就要下达新指示、新任务。
做不好,偷懒摸鱼还不行,每季度都会有巡视组下来巡查,作为湖广军政一手抓的老大堵胤锡在实行“巡视组”制度时还做出不少改进和创造。
比如,堵胤锡让那些新应征还没有分配的士子和即将提拔的官员编入巡视组,一方面能够补充人手不足,而且还能让这些尚未接触具体工作和要到新单位工作的官员体察现状,另一方面,这种官员也不大可能与地方勾结,因为他们要么还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任职,要么已经决定了去其他地方任职,没必要犯这么大风险。
过去几个月,先是夏粮征收、补种作物、推广玉米、番薯、土豆,紧接着减征赋税、修缮水利、招揽流民屯垦,好不容易做完这些,接下来又是秋收,还要组织人手抗洪救灾、防秋汛。
顾炎武从一进祁阳县衙门以来,几个月没怎么好好休息了,忙得两脚不沾地。
除了他,县丞、主簿也忙得要死,每天一帮子官吏不是跑东就是跑西,当然,忙归忙,但朱由榔也深知要让马儿跑,就必须要让马儿吃饱的道理。
光烈朝廷虽然严查贪污,但对官员的待遇却是从不含糊的。有明一朝,官员正经俸禄实在低得可怜,以正七品的知县为例,明初时官员俸禄主要为米粮发放,一月为七石五斗,一年约九十石。从明面上看,这个数字其实也不算太低,根据文献记载,明代农田最好的上上田,一年亩产三石,一名正七品的县官老爷一年所得,和一名有三十亩好田的地主相当。
关键就出在另一个问题——“折色”
简而言之,虽然按照制度你一年该得九十石大米,但朝廷根本不会发大米给你,而是用各种其他东西充当,称之为“折色”。
其中最恶劣的就是臭名昭着的“大明宝钞”,这玩意本来是作为纸币发行,可奈何老朱家实在不做人,发工资时发纸钞,但老百姓缴税时却又不准用纸钞缴,还肆意乱发,毫无节制,久而久之,自然就没老百姓认这玩意了,形同废纸。
官员每个月拿着这些纸钞,一开始只是贬值,原本价值九十石的现在可能只够五十石,然后到了宣德朝时,直接就没人要了。
不得已,宣德朝开始又用绢布来发工资,但朝廷依旧不做人,这些绢布折价时非常贵,常常以高于市价数倍折合俸禄,假如你的工资明明价值十两白银,可以买五匹绢,但朝廷偏偏只发给你两匹并且指鹿为马,说这一匹绢价值五两。
到后来甚至出现用番邦进贡的苏木、胡椒之类的香料来折合俸禄,这玩意官员拿到手里,本来就是小宗商品,哪里能找到这么多买家?不能吃、不能穿,和没发差不多。
一直到隆庆、万历年间,张居正改革之后,才将官员俸禄改为银、米、钞折色,但即使如此,官员的实际收入还是缩水了一半以上。
所以,想在大明朝当清官?海瑞就是榜样,当然清代的俸禄虽然要比明代略有调整,但总体上是差不多的,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雍正改革,搞“火耗归公”时,会面对这么大的阻力,因为上上下下的官员就指着这些灰色收入过活了。
当然,倒不是说当官的就得过苦日子,但是这种“表面清廉”之下,很多灰色收入乃至于苛捐杂税都成了常例,这些见不得光的收入才是明清官员的主要经济来源。
诸如每年纳税时收的“火耗”(一条鞭法税收统一收白银后,地方官员会说百姓缴纳的银子要统一铸成官方银锭,中间的“损失”由百姓承担,称为火耗,其实就是贪污),中央官员也有“冰敬”、“碳敬”(地方官员向中枢官员行贿)一类。
面对这种情况,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