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独臂少年赵六一(2 / 4)
志才和三皇子杨瑜身后的位置,和两位都靠的极近。
三皇子回头瞥了左顾右盼,大眼睛亮晶晶的建安一眼,想要说话,对方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只好作罢。
还有几位官员每到,集会还没有开场,大厅中官员们低声谈笑着,说着近日朝堂中的趣事,或是皱眉探讨着关于西凉武将集团中宁潼侯密谋造反一事。
易阳看了前方的三皇子一眼,心中突然生出一个结交对方的契机来。
“三皇子殿下,在下是易阳,易天心。”易阳暗中向三皇子传音道。
三皇子身体微微一震,这小子看出了我的身份?难道是诈本殿下?
一念及此,杨瑜假装没听到,继续闭目养神。
易阳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殿下想不想知道,文官集团中存在的叛徒?”
此言一出,三皇子顿时坐不住了,作为文官集团的暗中掌控者,每一位文官的问题都有可能产生极大的影响,这绝不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祸因,而是巨木蛀虫的连导反应!
蛀虫处理不好,轻则令树木生病,重则令大树枯萎腐朽,轰然倾倒。
所以红莲会收集到的关于西凉一方官员的情报对于易阳来说,可能只是一个任务目标似的名单。
但对于三皇子来说,叛徒的存在便如眼中钉肉中刺,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文官集团这棵大树的安全。
“什么叛徒?”三皇子声音平淡,传到易阳的脑海之中。
“西凉少主殿下知道吧。”易阳故意吊他的胃口,说起西凉少主的事情。
“知道,与大皇子沆瀣一气。”三皇子随口说道,在任何时候,他都不会放弃抹黑大皇子的机会。
因为就目前而言,大皇子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
当然,大皇子和西凉少主狼狈为奸,这件事是事实,只是证据还不足而已。
“那么御史台也就是对方的人吧?”易阳嘴角上扬,红莲会的羊皮纸名单里,可是有着两位御史台的言官,而这两个在御史台中地位不低的左右佥都御史,可都在此番集会的人员之中。
“你的意思是,朱谦和刘臣是大皇子的人?”三皇子的声音中满是怀疑,“如何证明你说的话。”
“很简单,诈他们,你这样这样……”易阳暗暗传音,将自己的想法大致告诉三皇子,至于做不做,如何做,有他自己说了算。
之前不打算将这些西凉卧底的身份告诉季志才老师,易阳是考虑到季志才没有足够的证据和立场来拔除文官集团中的几个叛徒,况且自己也没证据证明羊皮纸的准确性,很容易打草惊蛇。
但现在不同,三皇子在场,作为文官集团的支持的对象,三皇子的立场不会放过这些人,而且以他的地位也很容易对叛徒进行制裁。
这样的制裁甚至不需要证据,诈一下就能让对方原形毕露,操作起来也很简单。
这样借力的机会,易阳不会错过。
三皇子微微颔首,诈一下没什么损失,想到这里他看向大堂中部坐着的一位男子,示意他过来。
这位便是左佥都御史朱谦,他来到三皇子面前,躬身等候吩咐。
三皇子传音道:
“我得到消息,刘臣是大皇子的人,并且已经掌握了他犯事的证据。”
“什么?”朱谦微微一惊,下意识看向座位就在自己旁边的刘臣。
刘臣也发现了朱谦在看自己,微微皱眉,三皇子跟他说了什么?
或者说,他跟三皇子说了什么?
三皇子传音蛊惑道:
“刘臣犯事,本皇子证据确凿,你作为御史言官,只要开口弹劾,并指认刘臣的罪状,功劳就是你的,如何?”
朱谦沉吟不决,他和刘臣处于统一战线,虽然互为左右佥都御史,相互之间难免有争斗,他也知道对方的犯事证据,但不好说对方就不知道他的,这显然是损人不利己的行为。
但以他了解的蛰伏隐忍的三皇子的性格来看,三皇子殿下还极有可能已经掌控了对方的罪证,等的就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朱谦沉吟不决的神情看在三皇子眼里,后者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朱谦的问题?!
他三皇子杨瑜虽然表面爽朗,宽于待人,表现得很淡泊,但那都是保护自己和蛰伏的一种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真正的他,善于察言观色,工于心计,作为御史台中少有的自己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二人的性格?
朱谦性格优柔寡断,但是遇到这种事情,如果是莫须有的事,他大可说不可能,为自己的同僚刘臣辩白。
但他选择了沉默,这问题就很明显了。
“你考虑会儿,回去吧。”三皇子淡淡说着,不等回到座位途中的朱谦和性格易怒的刘臣交流,看向刘臣说道:
“烦请刘大人过来一下。”
刘臣脸色大变,奇怪的看了朱谦一眼,来到三皇子的面前。
“朱谦已经揭发你了,你可认罪?”三皇子声色俱厉,眼中精光一缕缕,逼视着刘臣。
听闻这句话的朱谦身体一颤,登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但为时已晚,转头看向三皇子,后者脸色恬淡,微笑的看了他一眼,一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的神情。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在大厅中引发了所有人的注意。
毕竟都是一个体系的官员,大家伙儿可都知道文官集团真正的主心骨是谁。
首辅李宫只是领头人,真正的主心骨是三皇子,只有帮助三皇子夺嫡成功,并帮助其登基,众人才算是“功臣”,反之若是夺嫡失败,在场诸位没几个有好下场。
所以三皇子莫名的举动,立刻引起了众官的注意。
更何况,三皇子和刘臣,已经不是传音,而是口头质问,众人纷纷好奇的看向三皇子面前的刘臣,这家伙犯了什么事?
甚至有几个和刘臣交好的文官想要站出来为他澄清。
但性急易怒的刘臣一回想之前朱谦看自己的眼神,对三皇子的话哪里还有怀疑?
仿佛是被抓住尾巴的猫,当即炸毛,“朱谦他放屁,我有他受贿贪污的证据!”
“无耻小人,当老夫不知道你强暴民女,侵占良田的事么?”事到临头,另一边被抓住辫子的朱谦也指着刘臣,破口大骂。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这两人怎么就吵起来了,还互相撕咬?
三皇子暗中竟然已经掌握了两人犯事的证据,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殿下城府颇深!
“你放屁,我根本没做那些事!”刘臣说着,看向三皇子道:
“殿下你要相信我,朱谦老匹夫不仅贪污受贿,我还掌握了他跟西凉少主暗通往来,沆瀣一气的证据,此人亡我大辰之心不死,罪不容诛!”
要不说他是言官呢,三言两句便将朱谦说得十恶不赦,令其完全没有翻身的机会!
“哗!”
这句话更是引爆了全场的气氛,众官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谈论起来。
“没想到我云暮文官体系之中竟还是存有暗通西凉,背叛大辰的走狗!”
“此等人毫无家国概念,数典忘祖,不忠不义,实乃罪该万死!”
已经有官员指着朱谦的脊梁骨骂。
另一边的朱谦心中绝望,他愤恨三皇子诡诈多端,更狠刘臣这傻冒沉不住气,被三皇子轻轻一诈,便将两人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
竖子不足与谋!
“你自己不也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