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杀意（8 / 10）
知在龙威武面前，再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了，于是他只好服软了。他单膝下跪，双手作揖，冲龙威武行礼。
“那都是江湖虚名，不必多礼！”龙威武一摆手，示意他站起来答话。
“多谢龙老前辈！”黑袍子忙站起身，正了正衣衫，取下兜帽，笔直地站立一旁。
“谢我做甚？”龙威武上下打量着他。
“一谢龙老前辈不杀之恩，二谢龙老前辈支走您女儿之情。”黑袍子继续摘下遮面青纱，露出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庞，剑眉凤眼，鹰钩鼻，一张小脸，确有几分俊朗。
“我可没说过我会放过你！”龙威武腆着有点大的肚子，双手背在身后，打量着他，“有几个问题，我要询问于你，若是你的回答令我满意，放你离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龙老前辈请问，在下若能答复，必定知无不言。”黑袍子微微屈身行礼，礼貌谦让。
“我且问你，姓什名谁，师承何派，为何跟踪小女灵儿，又为何胆敢夜犯我龙威镖局，希望你从实招来。”龙威武脸色一沉，十分严肃地问着。
“在下姓唐，单名一个衍。早些年，在太行雁门学过些轻功梯纵之术，陆地飞腾之法，在龙老前辈面前却是献丑了。在下和令爱之事纯属巧合，天地可鉴，绝无冒犯之意！夜闯龙威镖局也只是奉命行事。”那黑袍微屈身体，作揖行礼，毕恭毕敬地说着。
“太行雁门？难怪你的轻功连小女都追不上。不过你的功力，和七步登苍穹，一脚上太行的陆掌门比起来，却是差点火候，不过年纪轻轻，便能如此，也算是难得！”龙威武盯着黑袍子看了许久，不住地点头，“唐衍，我再问你，到底受何人指示，来我龙威镖局所谓何事。”
“这个……也罢。”唐衍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从腰间拿起一个物件，递给龙威武，“不知龙老前辈，可认得此物？”
那是一块碧绿色的玉牌，玉牌之上，精雕细刻着一片竹林，竹林之中有一个小竹屋。此物虽然雕工精致，却也是再无其他特殊之处，也非绝顶品质的碧玉。玉牌之上，一般雕刻龙凤等吉祥之物，亦或者雕刻佛陀观音等庇护之意，更有甚者雕刻姓氏官位等身份之证。像这块玉牌，却是雕刻着竹子与竹屋，却是少见。
但是龙威武接过玉牌，却是眼前一亮，翻来覆去，验明了真假之后，顿时脸色大变。
“祖婆？！”龙威武脸色骤变，看不出什么表情。
“正是！”唐衍微微行礼，虽然依旧彬彬有礼，语气之中却是多了几分底气。
“这确实是祖婆他老人家的物件！他老人家有几块雕竹玉牌，寻常人等很少有机会知晓。不知道他老人家，有什么事要我去做？”龙威武变得恭敬起来，将玉牌双手交还给黑袍唐衍。
“龙老前辈，祖婆大人并未要求您做什么，只是希望您能对我的行为不要阻拦，遇见我就当作没有看见，足矣。”唐衍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牌，塞回腰间小布袋内。
“既然有祖婆她老人家的吩咐，我必定不再拦你，我龙威镖局，你自可以随意出入！”龙威武声音也低了几分，“只是我还有一事想问。”
“龙老前辈请讲。”唐衍看这玉牌竟然如此好用，便也不再那么拘束。
“祖婆当真被黑铁面给……”龙威武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其中意思，他必然知道。
“嗯！”唐衍沉重地点点头，“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完成祖婆他老人家生前嘱托的几件事。”
“唉……”龙威武长叹了一口气，夹杂着无尽地悲愤与哀伤。
“若是龙老前辈，无其它事询问，唐衍便先行告辞了！”唐衍将青纱重又遮在脸上，兜帽戴回头顶，冲着龙威武抱拳，随时准备离开。
“既是祖婆老人家生前嘱托，我必全力配合！你走吧，若是日后有用到老夫之处，阁下尽管吩咐。”龙威武似乎很是悲伤，扭过头去，冲他摆摆手。
“多谢老前辈！”唐衍拜别，丹田提气，脚尖轻点地，腾空跃起，三晃两晃，便消失在了无边夜色里。
龙威武看着半空，唐衍消失的远方，星影迷离，不甚清晰。他只觉得这一切似乎很是突然，没有任何征兆，一切就在潜移默化地改变了……
龙威武低下头，面色凝重，他慢慢地走出小别院。
“爹地，可找到那贼人了？”龙灵儿倚靠着门柱，双手抱着刀，看见龙威武出来，赶忙询问。
“嗯……”龙威武回过头来，他看着龙灵儿，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惜，语重心长道，“找到了。”
“那小贼呢？您又发善心，放他走了？”龙灵儿回头看看院内，空无一人。
“嗯，对。”龙威武表情凝重，似乎有许多说不出的心事一般。
“唉，爹地，你说您怎么！”龙灵儿一脸的生气，夹杂着几分失望和无奈。
龙灵儿心中怒火喷涌而出，好像连珠炮一样质问龙威武：“您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呢？越来越像个大善人！那小贼跟踪于我，偷窥我洗澡，这您都不管啦？您女儿就这样让人家白看了？您都没有经过我同意，就把人放走！这个不说，那小贼，夜闯我们龙威镖局，您让他来去自如，这不是打我们龙威镖局的脸吗？让我们龙威镖局的脸往哪放？”
“你听到我们对话了？”龙威武脸色铁青，略一迟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才懒得偷听！”龙灵儿双手紧紧抱着刀，不住地叹着气，“您一个人出来，不是把那贼人放走了，还能是什么？”
“灵儿，你有所不知，那人手里有祖婆的玉牌。”龙威武轻轻叹气，心事重重，“你可知那玉牌是何意？”
“玉牌？”龙灵儿一脸诧异，“什么玉牌？灵儿不知！”
“玉牌？什么玉牌？”龙灵儿对玉牌之事一无所知，但是看见父亲的表情，甚是凝重，感觉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玉牌，乃是祖婆她老人家的随身之物，仅有区区数块，数量并不多。见玉牌便如同见祖婆本人，玉牌虽然本身价值并不算贵重，但是意义却是不凡。”龙威武慢慢移步到小别院石凳旁，慢慢坐下。
“有何意义？”龙灵儿也跟随着父亲的脚步，坐在旁边。
“灵儿，你可知，若是没有祖婆的帮助，便没有今日的你我！”龙威武盯着灵儿，表情中似乎带有千万无语。
“记得，爹地说过，您曾得到祖婆的卜卦改命，寻回太爷爷丢失的追风刀，又习得龙家祖传功法，之后才顺利创立的龙威镖局。”龙灵儿回忆着之前父亲说过的话，娓娓道来。
“对，事实如此。”龙威武轻轻叹了口气，“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年，越是安稳，我才越是惶惶不可终日！”
龙威武的眼神里满是慌乱，龙灵儿看在眼里，她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个样子，父亲从来都是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今夜，不知为何，突然会如此。
“为何？”龙灵儿继续追问。
“这世间所有之事，本就是有舍有得，有所得，便需要有所舍得！”龙威武大发感慨，“祖婆有一条规矩，她若是为一人卜卦，并不是无偿的。待到被她指点帮助之人，迷途转运，甚至功成名就，飞黄腾达之后，祖婆便会寻此人为她办一件事，或者索取一件物品。无论何事何物，此人必须答应！”
“哦？还有这事？”龙灵儿仿佛明白了一些，“倘若不应，又会如何？”
“这个约定，祖婆在卜卦之前，便会问：你可知晓规矩？可否愿意答应条件。只有答应于她，祖婆才会为人占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