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容城(1 / 15)
次日,夜幕降临,二人一马行至一座城市。
城门很高,足有几十丈,城门楼上站着守城卫兵,朱漆大门两旁,有几名持刀守卫,正在检索进出城门的人口信息。
夜色渐临,入城之人排起了长队,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这容城,依然是这般车水马龙啊!”龙灵儿牵着马,拉扯着赵小贝,排队进城,看着长龙般的队伍,不禁感叹!
待到进得城内,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但见这容城大街之上,人们行色匆匆,临街店铺收拾着门前摊位,准备打烊。有很多户人家,已经是大门紧闭,窗户禁闭,熄灯灭蜡……
“这容城,怎会这般萧条?”龙灵儿站在路中央,牵着白马,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乌漆麻黑的楼宇,竟是愣在路边。
“怎么了?”赵小贝看到龙灵儿这般模样,甚是不解,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好奇地问。
“你看现在这容城,才刚入戌时,天色刚暗。便是路人行色匆匆往家奔,街道两旁店铺打烊急。”龙灵儿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牵着马继续走着。
“灵儿姐姐,这容城,和以前不一样吗?”赵小贝看着行人匆匆过,不解地问。
“当然了,简直是大不一样!”龙灵儿左右打量着,唏嘘不已,“以前这容城,仿佛一个不夜之城。每当夜晚降临,全城灯火通明,张灯结彩,人潮汹涌。走在街上,尽是摆摊吆喝的商人小贩,路人们会走走停停,挑选喜欢的商品。更有叫卖唱曲之声,处处皆是杂耍,唱戏,猜灯谜,打把势卖艺之景,还有我最爱吃的糖葫芦,每到夜晚,都好像赶庙会一般。当年爹爹将我扛在肩头,举得高高的,目之所及,皆是人头攒动。现在却是如今这番破败萧条之景?”
“那灵儿姐姐,你可知道,为什么这容城变成了这样吗?”赵小贝脑海里仿佛立刻有了画面,可是就拿现在的场景来看,他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同样的一个地方,能够繁华到何种样式。
“只怕是,国家动荡,江湖不宁,寻常百姓也不能安居乐业吧!”龙灵儿看着,心里觉得甚是凄凉遗憾,不由得感叹不已,“本想带小贝来凑个热闹,在这繁华城市里好好地玩一玩,怎知来到这里,却是如此景象。”
“嘿嘿嘿,只要跟着灵儿姐姐,不管去什么地方,都是开心的。”赵小贝扭头看着龙灵儿,开心地笑着。他的确很是开心,跟在她旁边,高兴地一蹦一跳的。
“唉,小贝真是长大了,懂事了。”龙灵儿也委婉的一笑,可是眼神中却是充满了失落与遗憾。
……
他们正在街边走着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冲他们打招呼。
“这位姑娘和小少爷,需要住店吗?”一位客栈的伙计恭恭敬敬地笑脸迎来,“客官看上去不是本地人,再往前走,可就没有客栈了哦!”
“好啊,那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龙灵儿说完,停下脚步,扭头看过来。这家客栈一共三层楼高,鎏金大字的牌匾:福喜客栈。牌面着实不小,只是看上去黑洞洞的,没有点灯的房间。她将马缰递给那个人,“可有院子停放马匹?晚上需要喂些干草。”
“这能没有吗?客官您放心,您先请里面坐,我这就将马儿给您牵到后院。”那伙计很是热情,点头哈腰的,赶忙接过缰绳。
他们走进去,大厅里摆着吃饭的桌椅,但是却没有人,显得空空荡荡。桌椅板凳倒是精致规整,只是表面之上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一时之间,他们两个竟然不知道该坐在哪里了。
正在犹豫的时候,伙计进来了。那伙计抄起抹布跑过来:“二位来这边,请稍等,我给您擦一擦。”
“伙计,店里生意,似乎是不太好啊?”龙灵儿微掩口鼻,看着漫天飞舞的灰尘,皱着眉头。
“客官一看您就是外地来的。现在生意不好,不过您放心,咱们店里的食物保证都是最新鲜的,客房也是最舒软的,毕竟咱家这客栈,是这容城最大的一家。”那伙计擦干净,收拾利索,请他们入座。
“这是最大的客栈?”赵小贝嗤之以鼻,满脸的不相信。
“嘿,小少爷,你还别看不起咱家,咱家以前可是这容城出了名的名贵之地。来本客栈的,不管是吃酒的,还是住店的,那可都是非富即贵!”伙计说起以前,挺着胸膛,甚是骄傲。可是说到现在,又苦笑一声,哀声感叹着,“唉,只是可惜了,现在这容城之内,也没几家客栈了!”
“为何?”赵小贝心直口快,不假思索地问到。
“小少爷,难道您进得城来,没看到街道两旁的情形吗?”那伙计反问道。
“我也正想问你此事。”龙灵儿坐下来,询问着伙计。
“客官您稍等。”那伙计左右看了看,然后快步走到门口,探出脑袋,鬼鬼祟祟地看了一圈。方才退回来,将门关紧,插上门闩,退了回来。
“这是何意?”龙灵儿看店家这般谨慎,不免有些不解。
“嗨,客官有所不知。现在已到宵禁之时,不可开门迎客,更不能走上街道,否则就是杀头之罪啊。所以我得先把门关上才好!”店家伙计走回来,压低着声音说着,“我先让厨房给二位准备些酒菜,咱们边吃边聊。”
“宵禁?”龙灵儿和赵小贝四目相对,看着走向厨房的伙计,都是一脸茫然。
不一会儿,伙计回来:“二位稍等,我给厨子吩咐好了,酒菜马上就好。”
“这位姑娘,这位小少爷,你们不是本地人,可能不知道。这容城的宵禁政策,已有半年之久,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啊。以前的容城,号称不夜城,哪怕到了丑时,也是人声鼎沸,川流不息。现在夏季进入戌时,冬天进入酉时,就要人人回家,家家闭户,不可随意走上街道。故而现在容城已经很少有外地人在此城留宿过夜,我们开客栈的,自然也就没了生意。您二位,是我们这一个月以来,法地发射,旋转,包裹,实则全是为了编织成茧,而后收缩成一团,故而将茧中之人,绞成肉泥。
仅在弹指间,在这偌大的演武台上,黑铁面的活动范围,只剩下一隅之地,得以让他站立。
这天蚕之丝,相互交错缠绕,旁若无物地编制着它的茧,谁要阻拦,蚕丝便将他穿透。蚕茧在渐渐收缩,慢慢靠近,如此继续下去,黑铁面定会被这蚕茧裹住,绞碎,最终粉身碎骨!
“嗖!”
突然又是一根蚕丝掠过他腿边,丝丝血迹缓缓渗出,这些蚕丝已经逼近黑铁面的身体,在他身体边缘无情地掠过,肆意地割裂他的皮肉。衣衫被划得不成样子,满是破口,褴褛不堪,鲜血也浑身都是,染得黑袍颜色更甚,猩黑无比。
只怕是再过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黑铁面就真的变成了肉泥。
“我怎么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呢,绝对不能!”
黑铁面好像突然活了过来一般,他愤怒地咆哮着。
“啊!”黑铁面大声吼叫着,有些撕心裂肺,在这如茧般的包裹之中,双手举起旧刀,他的手臂青筋暴起,似乎可以看到青黑色的筋脉,拥有了生命,在皮肉之下,跳动着。
黑铁面的眼睛也布满了血丝,睁得好似铜铃般大小,咆哮着,比之前的力气又大了许多,将刀笔直地插入这擂台石板。
“砰,轰隆……”
旧剑猛地插入石板之中,发出剧烈的声响,力道全开,仿佛有一团耀眼的光芒,自插入石板的刀身内部,喷涌而出,一瞬间,仿佛化作一个了光球,从剑身向外迅速膨胀,瞬间炸裂,威力如同火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