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身世（一）（3 / 17）

中又充满了无限的悲伤。

“被人杀的！”龙灵儿似乎也感到了父亲的悲伤，感同身受般，皱了下眉。

“被杀？怎么可能？怎么会？怎么可能会有人与祖婆为敌？”龙威武颤抖着手，端起茶杯，想要喝口水，压压惊。但是身体哆哆嗦嗦的，嘴唇竟然都不能碰到茶杯。他无名怒火突起，一把将茶杯攥碎，茶水“哗啦”撒了一地。复看茶杯，在龙威武手里，已然变成了一堆粉末！

“黑铁面！”龙灵儿也从未见过龙威武如此这般震怒，她便不敢多言，一边斩钉截铁地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父亲的神情。

“黑铁面？原来是这个煞星！”龙威武松开手，手里的陶制茶杯粉末，如流沙般落下，偶有一些，随风飞起，飘向空中，飞向远方。

“父亲可知此人来历？”

“我也是不知，只是听说过。”龙威武抖了下右手，将手里的灰尘抖净，“听说，今日江湖之上出现了一个人，脸上戴着一个纯黑生铁打造的面罩，从不以真实身份示人，故而得此名称：黑铁面。此人在江湖之上，独来独往，仅凭他一人之力，杀伐屠戮，肆无忌惮，已有多个门派惨遭毒手，被他灭门。早就想会一会这个传说中的孤胆煞星黑铁面！”

“父亲可有把握，能够打败黑铁面？”龙灵儿听完，也是气愤难当。

“唉，这些年，为父也是懒惰了，练武少了，功夫多少有些落后，可能与一些江湖新势力，略有脱节。只是不知这黑铁面，功夫到底到了哪一层。更不知是修得何门何派，练得哪路兵器，贸然对峙，可能也未必能十拿九稳。”龙威武站起身，抬头仰望着夜空，他虽然年龄有些大了，身体有些发福，但是依然健壮，浑身充满了力气。

“凭父亲的功夫与经验，都没有把握能够打败黑铁面？”龙灵儿眉头微蹙，似是不敢相信，“父亲怕是太过于谦虚了吧？”

“想当初，为父也是挑战七十二门派，只是我们君子协议，点到为止，故而并未伤和气。”龙威武回忆着往事，叹了口气，“唉，当时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若真是以命相博，哪里会有这么容易取胜？听闻黑铁面屠戮几个门派，刀法卓越，在无人看清招数的情况下，一手快刀已然割断了别人的喉咙。这种功力，比之当年，我也怕是不及啊！”

“那都是传说之词，父亲休要当真！想那黑铁面，这么多年，并无此人名号。也就今年，刚刚出世，一个后起之秀，怕是未必如传闻之中那般厉害！”龙灵儿热血沸腾，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似乎此刻就想刀劈了黑铁面。

“传闻虽然有些夸张，怕也不会只是空穴来风。俗话说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虽无十分把握能够胜他，但是若能在交手之前，识得他的招式与内力修为，那便能多了几分把握。”龙威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掌与手指，满是厚厚的老茧，那是手拿武器，多年练习的积累。有时候人会说大话，但是身体绝计不会撒谎。

“嗯……”

龙灵儿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计上心头。

“父亲，女儿有一计！”龙灵儿欣喜万分，满面笑靥地看着龙威武。

“什么？不妨直说。”龙威武有些狐疑地看着她。

“父亲不妨在演武台之上，设台摆擂，邀请各个门派前来助拳，一起讨伐黑铁面。父亲不就有机会，可以提前看透他的武功套路了吗？”龙灵儿喋喋不休地介绍着自己的计划。

“这倒是个好主意！”龙威武也突然两眼放光，恍然大悟，“只是黑铁面，明知是众人讨伐，还会不会如约前来。”

“父亲不必担心！”龙灵儿胸有成竹，拍着胸膛，“父亲只管手书英雄帖，分发给各个门派，将消息散播出去。那黑铁面，如此嚣张跋扈，初生牛犊，得此消息，又怎会不来？若是他不来，那便是栽了跟头，以后哪里还有脸面在武林立足？更不要说与他派为敌。若是他斗胆前来，我们如此多人，可设下天罗地网，定要他有去无回！”

“哈哈！吾女灵儿，竟有这般妙计，妙哉，妙哉！”龙威武听完，也是喜上眉梢，“祖婆大人之仇，定能得报！快去准备纸笔，我现在就写下拜贴，广邀天下武林豪杰。”

各位英雄豪杰亲启：

听闻近日江湖有一煞星作恶，名唤黑铁面是也。此人嚣张跋扈，嗜血成性，枉杀武林同道。现今已有数个门派惨遭毒手，更有甚者，尊崇如祖婆之辈，也遭此贼人残害。闻得此事，吾龙威镖局上下，无不痛心疾首，恨之切齿。痛定思痛，欲将此恶魔除之而后快！故恳请各位英雄，端阳节之时前来助拳打擂，谅他黑铁面纵有通天本领，也难逃此一劫，纵然是大罗金仙，也要他命丧于此。

龙某人在此先行谢过诸位，此等为武林除害，为江湖平冤，为祖婆报仇之事，乃我天下武林人士应尽之责。鄙寨略备薄酒，待事成之后，我与各路英雄再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龙威武！

龙威武性起，提笔洋洋洒洒写了十几封拜贴。

“爹地，您歇一歇，我替您写几封。”龙灵儿站在石桌旁，小心翼翼地将写完的拜贴，分别装入信封，见父亲颇为劳累，轻轻地拍了拍他。

“好吧！”龙威武站起身，揉揉眼睛，“唉，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没写几个字，便如此疲惫。”

“爹地，瞧您说的，这次设台摆擂，还需要父亲坐镇压台。您身体好的很呢？”龙灵儿坐下来，将龙威武写好的一篇拜贴，放在一旁，拿起纸笔，抄录起来。

“嘿，灵儿，你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龙威武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爹地，祖婆当真如传闻中那般厉害？”龙灵儿一边抄录，一边和父亲说着话。

“那是自然，祖婆虽然不通武理，但是在占卜之术的成就，确实独树一帜，前无古人啊！”龙威武活动着筋骨，娓娓道来，“她只需占卜一卦，便可知晓一个人半生的命运。倘若能得她老人家指点一二，此人便可一生坦途，无忧无虑。若是祖婆肯为其卜大卦开运，那便是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果真这么厉害？”龙灵儿似是不敢相信，“爹地，您说的也太神乎其神了。”

“那是自然，爹地绝无半点妄语，祖婆就是这么的厉害。当年，唉！”龙威武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爹地，为何欲言又止？”龙灵儿抄录完一张，稍微晾干，轻轻地摞在一旁。

“当年，为父还未建立龙威镖局，年轻气盛，惹了不少的麻烦，被人追杀，走投无路。阴差阳错的遇见了祖婆，祖婆她老人家，说与我有缘，便帮我卜了一个大卦，指点于我，助我找回祖上丢失多年的追风刀，方才死里逃生，随后在武学之上，练出了点成就，才得到如今的这番清闲。”龙威武回忆着，往日情景，似乎历历在目，“灵儿，你可记得，祠堂之中，诸年拜祭的灵位，在东面最下层，有一个老婆婆画像吗？”

“东面最下层？”龙灵儿持笔沾了下墨水，在砚台上刮了几下，略微沉思，“您说的可是那张丑婆婆的画像？”

“正是。”龙威武背着手，轻踱脚步，“那便是祖婆的画像，祖婆对我，有重生再造之恩，虽每年祭拜，也不足以报答她老人家的恩情。”

“爹地，您既然顶礼膜拜，那您可知祖婆姓甚名谁？总不会从小便叫做祖婆吧。”龙灵儿点点头，若有所思。

“江湖之上，无人知晓祖婆的真实姓名，也无人知道她的具体年龄。世人皆崇拜她的占卜之术，尊称她为祖婆。对她也是避而远之，不敢招惹半分。多少人毕生只盼，能够得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