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教导(上)(4 / 9)
下里召见了我和柳风岚。”
同时召见右相和左相,这是有事要发生的预兆,荀若水皱了皱眉,不过她没有出声,等待着谢渊接着说下去。
“皇上说无忧公主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就及笄了,公主想去南山学宫学习一段时间,让我们两家各选一个女伴读陪公主过去。”
“南山学宫那可是林无知的地盘,”荀若水的眉头皱得更深,“虽说规模比太学小得多,但是里面的学生也都是男子,太皇太后是绝对不会同意去公主去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没有立刻答应,但是柳风岚那个老家伙却在皇上面前大加称赞,一力支持这个主意。”谢渊说道。
“柳家这是一心要站皇上这边吧,但这件事情不仅是太皇太后,林无知也不见得同意,我可记得之前长清和舒朗想要进南山学宫都被他拒之门外,舒朗还和他的养子林千树当街打了一架,最后被扔到了虎贲营,咱们长清也去了太学吧。”
“我也问了皇上太皇太后和林无知的态度,皇上说林无知已经同意,太皇太后那边他会想办法。”谢渊喝了口茶,说道。
“林无知同意了,”荀若水有些惊讶,进而目光变冷,虽然她对谢笙说她讨厌朝堂,但身为荀谢两族在京都的代表人物,她对朝堂上的事情并不陌生,尤其是对这些能够威胁到谢家的人物,她更是有着十分深入的了解,林无知的冷酷是对所有人的。
“难道这些年对皇上的教导让他的心变软了?那他就不该阻止长清和舒朗进南山学宫呀,那本就是皇上的意思,可如果不支持皇上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此时对无忧公主张开南山学宫的大门,只要把事情推到太皇太后那边就行了。”荀若水有些不解。
“我也不明白,但看皇上坚持的意思,我们还是先想一个人选先备着。”谢渊说道。
荀若水端起茶碗,喝了两口,才说道:“虽说柳风岚在皇上面前积极,但如今皇上也只不过十五岁而已,太皇太后对朝政放手的意思还不明朗,他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就投下重注的,所以柳家的人选绝对不会是他们家大小姐柳琦,应该是二小姐柳璎吧,我记得那只是个中规中矩的小姑娘。”
“夫人说得极为有理,”谢渊想着柳风岚这些年行事作风如同狐狸般老谋深算,完全是做得出这样的选择的,点了点头,又看向荀若水,问道:“那我们府里应该选谁?”
转而他又想到秦升前几天说的听雨阁的事情,有些好奇道:“听说你正找人在听雨阁教导府里的女孩子,难道是提前听到了风声?”
荀若水一愣,随即哭笑不得的说道:“我那只是因为小六生病的事才发现女孩子们都长大了,你知道的,我一向不会教导孩子,尤其是小孩子,所以趁着她们这会儿大了却又不算太大的时候,赶紧找人教教她们,省得以后她们埋怨我这个母亲从小到大什么也没教过她们。”
谢渊尴尬得咳咳了两声,心里有些埋怨秦升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个消息,要不然他也不会产生如此离谱的猜测。
他的这位夫人什么都好,只是在教育孩子们的问题上一向自承无能为力,他也无可奈何。
“那你最近应该对她们更了解了吧,”谢渊赶紧转了话头,说道:“你觉得谁最适合做这件事情呢?”
荀若水也恢复了平静,说道:“虽说最稳妥的办法是跟柳家一样选个中规中矩的,但是那样对我们来说就没有太大意义,要想占得先机,首先考虑的还是皇上的想法,皇上这个时候如此强硬,果然还是想通过南山学宫进一步收服林无知吧,无忧公主肯定是抱着观察收服人才的目的去的,而林无知退让则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两年他对咱们少年天子比较满意提出了某种条件。”
荀若水越说越觉得这种情况最有可能,她脑海里一一闪过几个女孩的模样,长汐性情太过骄傲又太专注画道,而且身份不合适,完全不适合,长芷是个有责任感且谨慎的孩子,比长汐更像个姐姐,算得上中规中矩,长萱更活泼天真,没有半分心机,不太适合和公主柳家的人打交道,谢蔓则敏感多思,然而心思全摆在脸上,太容易被看透,谢笙……则是倔强直接,不卑不亢,虽然态度很让人喜欢,可是完全想不出她会屈居人下,即使是公主之下的可能,某种程度上,她是一个和长汐很像的一个人。
没有特别合适的人选呢,荀若水有些苦恼。
荀若水最后也没有确定选谁,只是她知道这事拖不得,因为她的儿子谢长清想进南山学宫的事情,她知道南山学宫新生开学的日子并不是和太学类似的七月中旬,而是六月初,如今已进了四月。
第二天,她又来到了听雨阁,谢笙正在跟大家一起听宴会上的规矩,见荀若水过来,便跟着起身行礼。
荀若水眼前一亮,发现几个人的仪态都比以前好了许多,心里很是满意,于是对着授课的那位老妇人更加尊重,不过荀若水并没有因此多说什么,而是示意不用在意自己,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她在角落里找了地方随意地坐在了那里,只是目光来回在几个少女身上逡巡。
谢笙也感受到了背后那股目光带来的压力,就像上一次被审视一样,她的身体这些年来更受控制了,比上次更迅速地变成了一种非常自然的状态。
身体紧绷是撑不了多久的,这不是她最近才发现的道理,而是前世一个人蜷缩在床上的时候发现的,因为恐惧身体会很自然的紧绷,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腰酸背痛,甚至痉挛,恐惧反而有增无减,更可怕的是恐惧只是一个人的事情,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心怀恐惧的人还需要继续面对每一天。
心理上的恐惧短时间内很难消除,她当时只能先让自己的身体放松,后来慢慢就养成了这种越紧张精神越集中,身体反而越放松的本能发应。
上次面对荀若水的时候,她就体会到了这种方式的好处,因为身体放松,没有僵硬,她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把想法传达到四肢上,会让她产生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这次也一样。
荀若水也再次看清了谢笙与众不同的放松,就连长汐在她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后背也僵直了起来,谢笙却丝毫没有。
这与谢笙说话时的生硬很不相符,荀若水对谢笙的兴趣更深了些,看着谢笙,她忽然想到再过几天就是谢笙的生辰了,好像……从来没有为她办过生辰宴。
……
……
一上午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荀若水没看一会儿就走出去了,不过,在结束前,她又回到了听雨阁。
“这个月初九就是谢笙的生辰,也没几天了,咱们府还从未为她办过生辰宴,这次她大病初愈,我决定办一场生辰宴,不过人员就咱们家里的这些人,不请别家了,正好最近你们也学了很多,这场宴会就交给你们主办了,府里的人事你们也都清楚,缺东西缺人你们就看着办吧。”
荀若水微笑地宣布了这个消息,不过她只强调让众人合办,却没说要谁主事。
众人都听出了其中有些考验的的意思,除了谢笙。
生辰宴,谢笙有些茫然,不管是小时候在家还是来到谢府,她的生辰都是多吃一碗长寿面而已,这需要这么多人操心吗?
荀若水说完就离开了,授课的老师见状也跟着出去了,把听雨阁留给了五个少女。
谢长汐没有说话,她对什么宴会、礼仪其实没有任何事情,这些年之所以一直压抑着性子安安静静待在这里,纯粹是因为母亲说她们都长大了,长大了就要开始担负责任,这是她对长大的理解,所以作为五个人之中最年长的人,不管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