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 / 1)
燕徽柔:“……凶器不止杀伐,也许还能保护爱的人。”
“哈哈哈哈哈。”
对面那人笑出了声,“谁家的儿郎需得你来护着,那岂不是怂蛋了。自古佳人爱英雄,我见姑娘你长得如此美貌,以后可不能喜欢——”
“我不会的。”燕徽柔打断他的嘲笑,理了理衣摆:“不知你梦中的宝剑在何方?
“这简单。就在山顶西侧的那颗大石头下,啧,我梦到过好多次了。”
“……”燕徽柔狐疑道:“这梦,保真吗?”
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只是她的疑惑,李星河怕是难以给出答案。
正当李星河将话脱口而出时,一颗红玛瑙自上方袭来,以咻咻破风之势,正中男主的脑门心,给他一下子敲得不省人事。
顶上那道女声淡淡的:“三两句好话问出来的事儿,你偏生与他耗了这么久。浪费本座的光阴。”
一袭红袍自上面坠了下来,江袭黛重新落回地面。她一道掌风将昏迷的李星河丢入荒草堆。
江袭黛长剑一挑,将李星河手指上的纳戒打落,她在其中仔细搜寻了一番,确认有没有什么诡异的法器,后来她实在懒得挑选,索性一股脑儿拿走了。
江袭黛将空无一物的纳戒又丢了回去,但仔细一思,这纳戒瞧着平平无奇,万一有什么特别之处呢?于是丢到一半又还是收了回来。
燕徽柔交握着双手,在一旁安静地看了她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您,最近杀生门的开销很短缺吗?”
需要把一个初出茅庐的人搜刮得如此彻底?
江袭黛:“那倒也不是。”她搜完了以后,拿着个沾了水的柔绢擦了擦自个的手,正思考着还有没有什么漏过的地方。
目光一瞥,瞧见了地下碎掉的半边饼,还有静静立着的一个酒壶。
机缘什么的总不能是炊饼。
于是那酒壶落入掌心中,她拎着壶口打开来,馥郁的酒香传来,倒是一壶好酒。
燕徽柔以为她这都想要搜刮一下,连忙製止她:“江门主,那是人喝过了的!”
江袭黛一把握住燕徽柔的手,又倾壶,酒液劈里啪啦浇在草尖儿上,石头上深了一大片。
“放心,不喝。”
江袭黛拿着酒浇地,又将酒壶“咚”地一声撇下:“倒不如本座窖藏的西域葡萄酒,色泽红润,口感甘甜。想要试试吗?”
“好。”燕徽柔道。
“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可以学学。”
李星河喊她喝酒,她隻道不会喝。然而江袭黛发现自己一开口,燕徽柔却变成了“可以学”。
江袭黛笑了笑,她心想这小丫头,也有点意思。
她走过燕徽柔身侧时,抬起手腕,随意磨蹭了一下燕徽柔的侧脸,约莫是颧骨的位置:“不错,很乖。”
单独给她特殊待遇的女主,还是很让人顺眼的。
燕徽柔觉得脸颊有点痒。
她抬手时,自己余光里忽地多个影子,这让燕徽柔心中突了一下,连忙别开目光去看。
但是什么都没有,一隻惊鸟掠过去,只有余风晃在树枝上。
燕徽柔后知后觉,脸颊的那一蹭已经翩然离开。
她不由得有点懊恼。
是她反应过度了。
她们二人结伴, 打算去会会无垢山西侧下面那块石头。
江袭黛走在前头,燕徽柔不知不觉落在了她身后,步伐衔着她的影子。
从前,江袭黛是惯来不爱把后背交给别人的。
江袭黛稍微缓了一下脚步, 眉梢微皱, 意识到这点以后, 她感觉自己好像无意间打破了自己的习惯。
不过仔细来看, 燕徽柔虽说有了点道行,但是在江袭黛面前无异于蜉蝣撼树——她的剑法还是自己教的呢,又有什么好多想的?
江袭黛便不去想了。
两人越往高处走,白雾如雪一样落下, 这座山出水芙蓉般地清晰起来。
“那里的确有一块巨石。”燕徽柔踮起脚尖, 往前探望了一下。
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
两人走近以后, 江袭黛叩了叩石头,里头沉闷闷的, 听着也不是空心。
“你上来瞧瞧, 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燕徽柔才靠近那玩意一步, 脚下却不知道踩中了什么。
身子一偏,向下滑去。
失重感同时袭来。
只听得耳旁轰隆隆一阵子巨响,尘灰四起。
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砸得地面一裂一裂的,江袭黛侧身躲开,又见燕徽柔尚反应慢一步, 没有多想,便于剧烈摇晃之中, 一手拽着了那丫头的腰带,两人在转身时抱在了一起。
她们同时相互抱缠着倾倒, 卡入山体突然皲裂的一个缝隙之中。
燕徽柔于自己浅淡的喘息之中,听见外面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动静。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帘前面的最后一线光亮在灰尘里彻底湮灭。
刚才她们是如何进来的?
好像是这山裂了道口子,便张开嘴把她们二人吞了进去。
缝隙也被掉下来的石头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