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2 / 3)
“路过”,从新人类那里的收穫也颇丰。
061曾取笑过他,说他光雪中送炭不算,还要从炭盆里摸走两块。
话是如此说,但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来得令人印象深刻。
池小池敢打包票,经过这三次雪中送炭,自己已经在那处基地的指挥者心里挂上了号,印像也定然是正面的、值得信任的。
这么久过去,看守者内部也被饥饿、寒冷、战损与病亡消耗得差不多了,该要谋求和人合作这一条途径了。
而池小池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小镇的建立和巩固委实耗费和占据了他太多心力,他也不想过早挑明自己的意图,因此一直隐而不发,没想到谷心志竟歪打正着,与他想到了一处去。
不过这也不奇怪。
丁秋云当初喜欢上谷心志,何尝不是因为一度与他心心相印,意向投契。
只是彼时的丁秋云太过轻信谷心志,没有发现他和谷心誌之间如山海般不可弥合的观念裂隙罢了。
谷心志愣了很久,才明白眼前人的意思:“你……觉得我说得对?”
“前半段话还是人话。”丁秋云耸肩,“后半段,我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你吐不出什么像牙来。”
谷心志抿着嘴笑了。
他身上有种极致命的清冷少年感,笑起来甚至带有一丝叫人怦然心动的纯真,只是丁秋云并未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从怀里取出小酒壶,旋开壶盖,喝了一口酒暖身。
丁秋云明明白白道:“我是有重要的人要保护,不能让他们暴·露在危险下。可我清楚,能真正守护和平的东西,不是善良,不是人情,而是畏惧。所以我要武器,要压倒性的力量,什么都要。我们不主动屠杀,但我们一定要是最强的。”
谷心志定定注视着丁秋云,一字不言,目光里尽是痴恋。
儘管他不能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宏大的志向,但既然这是丁秋云的心愿,那就一定很重要。
他自然是主动请缨:“这件事交给我办,可以吗?”
丁秋云看了他一眼:“再说吧。我再想想。”
两人的气氛难得和谐,一个抽烟,一个喝酒,儘管仍然静默,但没有争执,没有对立,这让谷心志满心欢喜,偷偷看着丁秋云。
丁秋云似是察觉到目光的存在,歪头去看他,谷心志则极快调转开视线,有点紧张地抚着袖口的线,面不改色,心臟狂跳。
他想和谷心志说些什么,又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妥,破坏了这样好的气氛。
过了许久,他才鼓足勇气,道:“丁队,你睡吧。”
丁秋云深呼吸一口深夜的冰冷空气,口吻已恢復了不冷不淡的调侃腔调:“谷副队,我们是暗哨。哪有哨兵睡觉的道理。”
谷心志喜欢丁秋云这么叫他:“丁队——”
话音未落,原本一直安然盘踞在丁秋云脚下的黑豹陡然亮起了半瞇着的灰蓝色眼睛,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径直从丁秋云身侧跑开,顺着楼梯跑下,几秒便不见了影子。
与此同时,061沉了声音,开口道:“小池,有情况。”
两年独立的战斗经验,原本就敏锐的谷心志的反应已和野兽无异,在老闆发出预警时,他便立即翻身从隐蔽处露了头,只一眼看下去,脸色便遽然大变——
十数只荧绿色的移动光点沉默而快速地包围了篝火。
……鬣狗。
成群结队的鬣狗。
更要命的是,身为明哨的颜兰兰,大概是烤火烤得太暖和,外加惦记着还有两个可靠的暗哨能够依赖,竟然垂着头睡着了。
池小池同样看到了这一幕,精神瞬间紧绷,伸手摸枪的同时已计算了数种可能,电光火石之间,心更冷了几分。
那些鬣狗该是饿极了,不然不会选择有黑豹栖息的地方冒险猎食。
它们距离颜兰兰已经太近,自己如果开枪,难保跳弹不会伤到兰兰,更难保证它们会不会在枪声催逼下发动急速进攻,迅速咬断颜兰兰的喉管。
团队行动的鬣狗,其团结性决不可小觑。
更糟糕的是,这些鬣狗,勾起了脑中丁秋云极端恶劣的回忆。
……一隻戴着银铃的血迹斑斑的手,从鬣狗的撕咬声中绝望伸出,像是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能抓住。
极度的紧张瞬间引发了严重的偏头痛,池小池咬牙强忍,把开了保险的枪口对准斜下方:“六老师,帮我瞄准……”
然而,还未等061作出回答,他身边的人便沉默地单手撑住天台边缘,纵身越下!
下坠的气流反冲至池小池脸上,叫他瞬间凝滞,手指彻底僵硬在扳机上,身体竟也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
061:“……小池?”
鬣狗们的偷袭计划,被一个从天而降的谷心志彻底打破。
谷心志丝毫没有出声恫吓的打算,默然抽出腰间匕首,抬腕就把一隻鬣狗的脑袋径直钉穿!
刺耳的破空声与横溅的血肉让颜兰兰清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间,见眼前多了一片淡绿荧光,心下警铃大作,不多怀疑与犹豫,立时从附近的火堆中抄起两根来,四下挥舞,意图把它们赶走,并迅速判断要选哪一路突围。
鬣狗们怎甘心放过到口的猎物,其中两隻趁着颜兰兰转过半个肩膀时,从不同方向飞身跃起,咬向颜兰兰的喉咙与手臂!
其中一隻刚刚起跳,便被来自二楼的一发冷枪生生爆了头。
但他已无法阻止另一隻。
它亮起雪白的、滴着口水的獠牙,对着她的小臂,狠狠一口咬下!
但那一口,却落在了一根铁管上。
叫人头皮发麻的牙齿断裂声响起的同时,谷心志抡起手里的钢管,在半空划过一个漂亮的半圆,把鬣狗的身体狠狠摔砸在地。
因为用力过猛,钢管从中断裂两半。
谷心志眼疾手快,抓住即将横飞而去的一半钢管,在手里挽了个花,将断裂尖面向下,一管子捅·入鬣狗上翻的肚皮,一手掐住鬣狗的脖子,朝下一割,直接给它开了膛。
鲜血溅到了他的唇角。
楼上又连开两枪,打死一隻,打伤一隻,而在瞬间开膛破肚的垂死鬣狗的惨烈嚎叫,成功把倖存的几隻鬣狗吓得落荒而逃。
谷心志站起身来,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又用衣服拧了一下染血的铁管,不去管后知后觉吓呆了的颜兰兰,抬头看向顶楼。
那里已不见了丁秋云的身影。
枪声惊醒了原本在超市中安睡着的队员们,大家衝出超市时,颜兰兰提着仍在燃烧的枝叶,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
丁秋云倒提着狙·击枪从超市中走出:“颜兰兰,我问你,明哨是什么?”
颜兰兰脸色煞白:“我……”
丁秋云一把将枪甩砸到她怀里,厉声暴喝:“谁让你睡?!你不要命了?!”
颜兰兰刚刚经历了生死一线,后背冷汗狂流,再被冷风一激,鸡皮疙瘩一阵一阵地往上冒:“丁队,对不起…… ”
“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谁?”丁秋云一脚把火堆踢得火星四溅,“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颜兰兰被暴怒的丁秋云吓到了,但又自知错犯得太大,只能低头挨训。
孙谚他们谁都没见过丁秋云发这么大火,纷纷上来打圆场:“丁队,丁队,消消气。”
“兰兰她年纪小,不懂轻重,你别生气。”
“兰兰,快过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