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媒体,在sa面前,沈长青仍表现得滴水不漏。
sa温和道:“沈先生,您不要误会。车子里没有任何录音设备。”
沈长青说:“你确定?”
sa一怔,脸色随即一变。
……他看到了沈长青手里把玩的手机。
但很快,沈长青就把手机屏幕点亮了。
上面并没有任何显示“正在录音”的标识,而是沈长青和赫尔普的合照。
沈长青说:“……开个玩笑。”
sa鬆了一口气:“沈先生,您不要误会。我和您只是短暂的合作,各取所需而已。事成之后,我们就……”
“各取所需?”
沈长青支着下巴看向sa,目光中仍含有一层波光粼粼的水雾,看上去柔弱无比,但他说出的话却全然是另一番光景。
“sa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他说,“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机会完全是我提供给你的。换句话说,是你为我打工,你挣到的那部分是你的工钱。”
sa一凛,原本得体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
接下来一路无话。
061对池小池说:“你这话说得也太绝了。”
池小池说:“我在给沈长青铺路架桥。”
061当然知道。
sa和“沈长青”的合作,是建立在对周开共同的仇恨上的。
现如今周开已经臭了,这座楼台一倒,sa就立即着手掌握公司,将周开的股份收入彀中。
如果他讲良心还好说,但sa毕竟是个精明的商人,如果他试图拿邮件、录音之类的东西要挟沈长青,证明他弄垮周开是早有预谋、毁掉他立足的道德製高点,从而压缩沈长青能拿到的补偿,那么,沈长青手里一定要握有能够反制他的东西。
就比如说,现在在池小池的西裤裤兜里,就藏着一隻正在运转中的录音笔。
池小池可不管sa是怎么想的,他自己必须留存着能威胁到sa的信息。
……包括sa和股东们私下协商、想要推翻周开的谈话,包括他在周开性丑·闻传开后,背后对公司股价搞的小动作,甚至包括他收买n及几家重量级媒体的电话录音和银行流水记录。
061很希望这些东西派不上用场。
但如果需要它们派上用场的时候,它们会是沈长青极有力的武器。
而池小池想要的很简单,给沈长青一个衣食无忧的生活。
毕竟总不能打完这一仗就回家吃自己吧。
不过向来以礼待人的绅士系统061还是觉得池小池这话说得太狠太不留余地。
对此,池小池倒是有自己的一套道理:“你见过人家修桥盖房子打地桩吗,都是拿着个钻子突突突的。温柔在很多时候只能感动自己,毕竟真情不是维持稳定关係的纽带,恐惧才是。”
061:“……”感觉这套歪理迷之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很快,週宅到了。
池小池准备推门下车,在想了片刻后,又回过了头来。
“还是很感谢你。我让你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我也拿到了我想要的。”比起刚才,池小池的态度意外地缓和了许多,“合作愉快。”
sa微笑着点头,同时想,这大概就是东方人的社交哲学吧。
所谓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还真是可怕。
没有权利进入发布会现场的十数名记者还蹲守在周宅附近餵蚊子,他们动作慢了一步,池小池又经验丰富,早就备好了门卡,一下车就钻进了别墅。
记者们只好围上了来不及离开的sa。
这些人其中不乏八卦娱乐记者,一看到sa与沈长青同进同出,马上便嗅出了些异样的味道来:“sa先生,这些日子以来您和沈先生见面不少,请问您和沈先生是什么关係呢?”
对某一批只想着看热闹的公众而言,他们会想要看到王子将受苦受难的灰姑娘从困局中拯救出来的经典戏码,虽说俗套,但却很符合普罗大众的口味。
sa并无意迎合这种口味,摆出英伦绅士的派头,矜持道:“我们只有几面之缘。但我对沈先生这些年的遭遇深表同情,同时也对他的忍耐力有着深深的敬佩。”
在场的记者们有不少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sa注意到他们的反应,在心中无奈地苦笑。
……他们完全不了解沈长青是什么样的人。
对沈长青这样的人,他只敢敬,绝不敢近。
麻利地溜进庭院里的池小池放缓脚步,慢慢往主楼走去。
自从进门后,061忍不住地笑,声音温中又带着一点点沙,悦耳得要命。
池小池:“……笑什么。”
061:“没什么。”
池小池:“……刚才那是战术,不能逼sa逼得太紧。”
061:“嗯,战术。”
池小池:“……不是因为你说要温柔一点。”
061:“嗯,不是,”
池小池:“……你好烦啊,我能申请关闭你语音系统一小时吗。”
061笑:“好,我不烦了。”
说话间,一人一系统走到了别墅主楼前。
门被从里面拉开了,出现了伊宋那张略带憔悴又难掩惶恐的脸。
他怯弱道:“……沈,沈先生。”
池小池重新走入这座牢笼,却不再是囚徒的身份。
他没有刁难伊宋,只是淡淡地问:“家里有牛肉吗?”
伊宋:“有……有的。还有通心粉。”
池小池挽了挽袖子:“把东西准备好。我亲手做饭。”
半小时后,池小池走入厨房,给自己做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顿饭。
他需要把自己餵饱,因为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医院的特护病房里,周开痛苦地睁开眼睛。
护工去上洗手间了,因而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人。
随他意识一齐苏醒的是痛觉。
他脱口骂出了声:“我操!!”
周开挣了挣身子,在上半身剧烈疼痛时,也发现下半身毫无知觉。
这种完全脱轨的感觉让他登时慌了神,在床上泥鳅似的扭动起来,失声大呼:“来人!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