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第160章 眼红(1)(1 / 1)
眼红(1)
又取笑她不敢敲门了吧。
黎影拿了块软垫,坐在水池边,放下双脚,玩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男人完全没在意她的到来,寡淡抽着烟,侧脸轮廓比露天泳池的灯盏还要惨淡孤寂。
该说什么呢,她不知道,在卧室睡不着,生怕他一会儿喝醉酒半夜到她床上,回想他喝醉时发狠的画面,腰都疼,他生气,发泄在她身上找舒服,不好受的是她。
她悄悄伸手,拿过茶几的烟盒来玩,白盒烟,味道辛辣,甘醇。
估计今晚刚拆,已经抽了三分之一。
黎影鼓起胆劲儿,“先生,我站外面20分钟了。”
来回抬手,来回踌躇彷徨,胆小到敲都不敢敲,门烫手似的。
抬头,看着男人一双深沉晦暗的眼眸,她瞬间毫无威慑力,就连说话都要慢慢开口:“您自己是这样的人吧,总有源源不断的女人在身边讨宠,任君挑选总能挑个好的姑娘,把你自己的想法代入到我身上吗?”
徐敬西哼笑:“记得这么清?”
他的嗓音偏低,却如同质问:“不敢答应,又不舍得拒绝,一边和我睡,一边深夜和人家保持联系给机会,是不是在左摇右摆该选谁好?”
徐敬西眼神骤然沉了沉,扣住她后颈迫使她抬头,低颈要亲她,她不给亲,推开他胸膛拍打挣扎。
放下烟,黎影再次发呆,手指勾睡衣腰带玩,只是想等他开口说话,他迟迟不发声。
“我说错了吗,我不求你会不会喜欢我,爱我,这都不重要,我也无暇顾及你的私事,我的私事您是不是也不用管?”
就这么一下,脸颊被捏到变形,她吃痛,眼睛蓦然发红氲起泪雾,委屈地望人,似乎不理解为什么要用力捏她。
徐敬西像观赏宠物似的看了两眼,用大拇指抚走她眼尾的泪痕:“我好吃好喝供你宠着你,身边所有人没人敢编排你一句,都敬着你让着你,把你当成一祖宗。”
“您明明知道我没答应。”黎影垂下眼睫。
倒也不是装傻,是与她无关,黎影道,“徐先生呢,往常不回来的时候,在哪儿风花雪月我管过你吗。”
如果不是被他撞见表白的场景,是想邀请他参观自己的小房租,邀请他看收藏在卧室的很多画作,想知道他会不会嫌弃她的世界,会不会进门喝杯热水。
她一般有小脾气的时候,都不会叫‘先生’‘先生’的了,他不喜欢带姓氏,显得格外生分,也不软绵绵了,跟造反似的。
毫无防备地,他大手捏住她的脸颊,后者被迫僵硬地抬起下巴来,要她好好看他,“没打电话去问他脸疼不疼吗?”
她回头,看见他也在看自己,黑眸一片晦涩,性感薄唇叼了一支未点燃的烟。
徐敬西玩着烟身,不作声。
“怎么?”
黎影看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不过是提醒柯承印早点离开她的小房租,这不是他想要的吗。
打火机滚轮磨擦了一下,‘咂、咂’响,黎影动作跟着静止。
确实是难得的尤物。
喜欢她的男人多也不是没道理。
怎会看不见。
似乎没怎么听,徐敬西挑眉:“叫我什么。”
站在岸边的徐敬西不疾不徐躬下腰身,好笑地打量池里湿漉漉的她,湿发一缕一缕,衣服都变透了,狼狈地贴附在身上,那儿的轮廓清晰明了,有那么大。
她手也没什么力气劲儿,打都打不疼,对付她可太轻松了,徐敬西不急也不恼,笑着任她打了一会儿,才一把控制住她作乱的手桎梏在身后,俯身,狠狠攫住她的唇,一咬。
徐敬西不爽地挑了下眉梢,看她一眼,估计刚洗澡出来,身上带点儿玉兰花的香气,头髮没吹干,在她低头的时候,发梢没干的一小截湿湿地溜进她的胸口取暖。
噗通一声,冰冷的海泉水大口大口灌进鼻腔,喉咙,眼睛,奄奄一息之际,求生本能让她拚命向上浮,一鼓作气将脑袋衝出水面,手撑在池沿,大口大口喘着气,呛出水:“咳、咳、”
她都哭了,发红的眼尾一点点溢出泪,眼睛一眨,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她道:“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关于我的个人私事我会处理好的。”
“你见了?”他反问。
一起一伏。
黎影温声:“梁蕴,何曼莎,桥本小姐…远在西雅图的金发女郎,还有深夜陪您喝酒的漂亮妹妹们,不是吗。”
对上男人雾霭汹涌的眼神,极有重量地压下来,她声音变得颤抖起来:“徐…徐先生…”
200多平米的露台夜风极大,四面八方来,刚升起的火苗突然熄灭。
徐敬西大手拎起她的后衣襟,在睡袍未完全脱落的时候,将她整个人丢进泳池。
徐敬西颈项低了低,看她:“怎么别人几朵玫瑰和一箱破娃娃能给你感动得给他善后了?”
他摘下烟,稍抿了下唇紧合,将烟捏在指尖玩。
她摇头,也不想知道,尽管暧昧过无数个夜晚,她这辈子是触不到他们权贵世界里的规则和人性捭阖。
看她如今的沉默,徐敬西真觉得好笑:“你的感动太低廉了,影影。”
黎影暗暗地想,她有吗?他怎么能把话说得毫无根据且理所应当似的。
这么一对视,徐敬西总觉得烟好似没了味道般,鼻腔无形充斥一股淡淡的玉兰花味儿,香气揉杂得很,实在不想抽了。
软软的,破碎的,血腥的,就是这个味道了。
黎影咬唇,默不作声,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已经明白一个道理,徐敬西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管说什么他都不爱听。
“我给你的,不比他的好?”他湿哑的嗓音挑着调儿质问,“一开车的司机事事接听你的电话,知道小李什么身份吗。”
黎影想找新鲜的空气呼吸,他不允许她逃,大掌牢牢扣紧她的后颈脖,重复质问:“你该叫我什么。”
徐敬西皱眉,抹走她的眼泪。
黎影委屈地眨眼,眼泪继续掉,一颗又一颗:“是你说的,不允许越界,不允许要太多,到我身上就不行了吗?”
他似乎听不见,轻声:“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