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篇 7(2 / 9)
了。”
“是!”
“好了,大将军,咱们该办正事了,这千斤集外还有一群杂种等着咱们收拾。”
“喏。”
“普天之下,能与龙斗的只有虎,而与虎能斗的也只有龙。”
虎新站在城门之上,望着那即将而来的铁骑军,露出难以捉摸的表情。随着一声号角过后,他的耳边传来了“嗖嗖”的弓箭声,紧接着朝廷军两边传来了规律的脚步声,等朝廷军回过神来,已经被包围,而骑马为首的朝廷军领头大喊道“我们并非是来战的!只要交出鹰符——我们自会撤——”
“自然听过。”
“那今日,我就来个百步穿人。”虎新拿着弓箭,对准朝廷军领头,一箭射去,而发出的声音如虎啸般,当虎新放下箭,那人也应声倒地。接着敌军大乱,而两侧的反朝廷军已经一哄而上,战场上马嘶声以及铁器的打击声响做一团。他闭上眼思索片刻,“这天下不让千金城活,逼我千斤集民不聊生,那我就把这天下都拿到手中。”
过去,皆是种种——
自己的弱懦,自己的胆怯,自己的无谋
自己的师父,自己的家,自己的妹妹
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渴望
毫无用处的自己——
无能的自己——
明明已经举起了反叛的旗帜,却在失败后和老鼠一般躲在阴暗的洞穴里。
明明有着远大的志向,明明说好了要做顶天立地而有用的人——
却让亲人一次再一次因为自己而承担不必要的麻烦
凭什么,就要这样,就要这样一直做个懦弱的人呢?
是因为过去太过于美好了?太过于珍惜了吗?
明明只需要投降就好了,对——明明只要投降就好了——这样我无聊的一生就可以圆满的画上句号,这样我的家不会受到一点危险,这样我的亲人就不会再因为我的事情而有着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说!我为什么没有去死啊!
所以说!只要我死掉什么不就好办了吗?
不——那是懦弱者,那是我,那是我这种人的【仅能】得出结论。
但我想承受这份痛苦,承受千金城被朝廷军覆灭的命运,承受三叔服刑的命运,承受心若的过去,承受师父的无力,承受这一切的,唯独,只有我。
很正确,毫无疑问的,这是最合理的做法。
所以我拿出剑,刺向师父,我用着冰冷的眸,看向心若,我用反抗的心,朝向天子。
我以前一直坚信着,我存在的善恶分明的世界里:【守护我所在地方的事,就是正义;破坏我容身之处的人,就是邪恶。】
我听大师说,活着仅仅只是因为【活着】,那么我所拥有的一切,我所存在的证明,都是喜欢一般的云彩吗?不——这是不对的,我活着是因为我有要必须做的事,我死去只是因为想要逃避而已,人生是有意义的,人生是有着可以每天继续的答案的,而我如今,也早已经想得透彻,只有自己成为【王】,一切的悲剧都可以画上句号,未来的子民也会把我的伟业称之为史诗般的奇迹。
所以——朕,是朕,仅此而已。
朕再一次把箭对准奔来的朝廷军,射去,瞄准,穿过,马嘶——
“一个不留。”风打着朕的脸颊,仿佛还想着审判朕。
“喏!”
“这天下我要拿下——千金一诺,驷马难追。”
落锦城内,今日,依旧灯火通明,两岸红灯如绽开的花般,点缀在两侧,船上的人望着两岸景色,不时,歌楼上的歌姬向他招手,甚至有的丢出手绢希望被哪家公子捡到,远处传来琵琶笛子还有其他乐器混杂的声音,宛如春雨般让人如痴如醉。“长风破,短歌行,大琴落后小琴落,再说时,灯芯又落,佳人且思我。”
他一跃而到岸,仿若蜻蜓点水般那么轻盈。
“客家!给我拿雪月酒,今晚我要再一醉方休——”
“白……白白少爷,”小二结巴几声后松口气,再次说到“咱,咱今个……没,没没雪月雪月酒了……”
白公子一听,猛拍桌子,“怎么可能会没有!你是怕我不付账?”白公子从怀中掏出几个金锭,狠狠砸向桌面,顿时周围鸦鹊无声,“不不不不——是是真的没有啦!”小二连忙解释,生怕眼前的人在做出令他害怕的举动,“谁买走了?”白公子轻声问道眼前的人。
“是……是……”小二想了一会儿,才怯生生答到“是您姐……姐。”
“啧,竟然是她这个母老虎!看我不去说道说道!”
他闯入白府,转过七拐八弯庭院池塘的小桥,推开那扇有些掉了漆的门,大骂道“白静雪!好你个败家子!敢把临水两侧的雪月酒全买了,你知不知道——”他话还未说完,眼前从内屋冒出一个如仙女般的女子,只见她颦眉蹙頞问到“知不知道什么?”
“酒——酒很贵……别……别乱买!”少年结结巴巴答到。
“哦?你还知道贵?”白静雪迈出一步,少年后退一步,“当然知道……一坛雪月酒,现在价值十……十金!你买……买,买那么多,不得,不得把咱们家积蓄全花光啊?”
“那也挺值的,只要能让你滴酒不沾,好好给我读书,就算败光家底也行。”“你你你你——”少年指着眼前的人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便咬住嘴来,再不吐半个字。“我?我怎么了?”还未等少年开口,白静雪已经出现在少年身边,接着猛一脚踢倒,“好你个白敬安,天天花着老娘的银子不好好读书天天跑出去喝酒,今晚我就替天上的爹妈好好教训你一顿!”还未等白敬安起来,又是一脚,整个大宅子里,不时传出少年的惨叫声。
次日,白敬安房中。
“轻点——啊!”少年趴在床上,丫鬟足够小心按摩着他那被踢的淤青,”少爷真是的,好好读书就行啦——偏偏喜欢晚上喝酒逛歌楼。”“你懂个屁!这叫文雅!这叫浪漫,这叫——啊!疼疼疼!你轻点,小小!”丫鬟无视自己家少爷的喊声,然后又猛一按,“啊啊啊啊——疼疼疼!”“如果少爷知道疼的话,就好好读书,听大小姐的话,大小姐每天忙生意上的事就已经够累了,你还往里搅和搅和。”
“好好读书有什么用,天天还让我学什么经商之道,作为一个大男人,不应该忧国忧民?不应该一杯酒笑天下?”
“啊对对对——”丫鬟没有抬头,敷衍到。
“要是再不让我喝到雪月酒,我就去风花城!”
“您可别给大小姐再添乱啦!”
“啊,疼疼疼!轻点!轻点!”
薄薄的雾,横跨在江面上,白敬安算来,已经出城三日了,距离雪月城,也最多只剩下两天的路程,“雾从江面生,心向落锦城。”他拽住小舟后挂着的绳子,将绳子底部系着的酒从湖里捞出,打开痛饮一口,“啊——好酒!冰冰凉凉,这又让我清醒些!”他从薄雾里看去远边,一望无际的江面上,除了这雾什么也没有。
三日前,白敬安实在忍不住酒瘾,又偷出去喝酒,却也如同上次,一坛雪月酒也没有,他只能忍着去望醉楼买坛女儿红止止瘾,回家倒头大睡,可半夜醒来,那月亮明的唤醒了他,他忽然不知怎么冒出要去风花城想法,可再次倒下,硬是没睡着,次日趁天刚亮,收拾干粮和行李,又去望醉楼买了坛好酒,便上路去风花城。
他也觉得,这样对不起自己的姐姐。
幼年父母出事后,姐姐一个人撑起白家,靠着原有的产业和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