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篇 5(1 / 9)
“讲书的,停。”少年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茶楼。这与他所知的,别无一二,当年三王子是被自己的妹妹一剑封喉,而后孙一倩被风华城城主白不坚一拳七窍流血而死,之后白不坚自己也服毒自杀,可六皇子怎么死的,到没有一点头绪,而为什么最后,是二哥做了皇帝,不是护国有功的大哥?屁少年越想越不清楚,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他身后。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来打扰本王?”少年回过身去,望着单膝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我家主人,请王爷。”“哦?你家主人?”少年大约猜出三分,“我与贵阁无冤无仇,为什么请我?”“因为主人知道,王爷想知道的事情。”“哦?看来你家主人对我观察还挺仔细,那若我是不去呢?”“王爷这样,小的不好办,只能动手。”
“啧。”
“请,王爷——”黑衣人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跳至空中,用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的眨眼之前来到了落锦城东边的四项山山顶上,一座高不见顶的塔映入他眼帘。“王爷,请。”少年拍拍身上的土,踏进了这座诡异的塔楼中。
不归山上,很少有这种景色,紫色那说不出名的花,大片的铺在山谷里,随着风的动向,发出很好听的声音,南一觉很少来着,因为这,是师父和师母安眠之地,当年师父和师母,为了师兄去了麒麟阁,回来的时候,是两件血迹斑斑的衣裳,自己师姐看不下去,哭着把衣服洗干净,葬在了这片山谷,又怕两人寂寞,师姐又种了一山谷这不知名的花,从那以后,麒麟阁再也没找过师兄麻烦,他似乎有点想念几年前去世的师姐,更想念年少时教自己的师父,也想念心疼他们师兄弟几个的师母。人这一辈子,究竟该为了什么努力,又该为了什么而死,他不懂,也不想懂,可这世间,就偏让他懂。他躺在山谷,嗅着花的味道,望着漫天星辰缓缓的睡去。
再醒来,他看见多年前就去世的师母,给自己盖好了被子,看他睁开眼,便对他笑着,南一觉没爸没妈,这一辈子他最感激的,就是师父师母,师父不会说话,但一有好吃的就叫师兄弟几个尝尝鲜,说是道士,却过着平民百姓的生活,再到后来师父死后,才和师姐师兄上了山,这一上山,就再也没下来过,他已经忘记了,那属于他的普通生活。“师娘,我想你了。”他说出口时,眼泪就泪汪汪的涌出来了,可师娘不说话,只是轻轻擦去他眼边的泪,又静静地望着他,“一觉啊,我和你师娘,没别的留给你。”师父的声音从远到近,最终,师父也出现在他视线里,“没,没,能看见您,我就……”他跪在地上,头埋下来,眼泪止不住的哗哗流下来,“你是个好孩子,一觉,我和你师娘都知道,但你这孩子,脾气又倔又臭,我怕说多了你不听。”“弟子哪有,弟子都听师父的,”“当真?”原本严肃的师父忽然趴在地上望着南一觉的脸,“嗯。”
“那,一觉,你看好了——”他看见师父闭目,猛一睁开眼,“雪吟——剑来!”雪吟似乎从梦外而来,仿佛回到了它真正的主人面前,他只看师父拔出剑鞘,拔出剑鞘一刹那,剑气如狂风般席卷整片土地,然后只见师父剑向上挑,而那狂风也似乎听得懂师父话一般向上,接着师父向下砍去,风也如同听得懂般向下,一觉就这么看着,再醒过来,满天紫色的花飞舞着,犹如天上而来的仙子,在整片山谷中没开的花儿开了,开了的花全被那既温柔又凶猛的风给吹散托着了。这种剑法,史上只有两个人会,一个是纵风剑的主人,陆子瞻,另一个是横水剑的主人,花月散。而这两个人,就是南一觉的师父和师娘。
“啧。”小王爷听完那黑影里的人讲完整件风花雪月事件之后,若有所思,怪不得孙一倩不愿意在这王城待着,怪不得大哥宁愿驻守边关,也不愿意在王城待着,怪不得三王子以及六王子之死没有追究,“哈哈哈——”他笑几声后沉思,既然得麒麟阁者的天下,那么本王就要灭你麒麟阁,一切凌驾于王权之上的所有,本王将一并斩下。
南一觉哀叹到“一场旧梦染得天下血腥——”
师父说,不归山春天下的雪,只有在不归山最高的塔上,才能看到宛如冬景般的景色,若配上美酒,就知足了。
可她看来,却只有孤独的自己,站在这满天雪地里,她狠狠地拧开酒壶,一口就像把那如烈火般的酒入肚,“咳咳咳!”“我的好徒弟,酒可不是那么喝的。”孙胜懿从剑上跳下来,看见了自己的蠢徒弟,红红的小脸上有着两行泪,这可把他心疼的直揪心,“师父!”慧雪见着师父,一时间原本压抑住的泪,随着那声“师父”,全涌了出来,“见着问一啦?”“嗯。”“知足啦?”“嗯……”慧雪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像只小兔子一样,依靠着自己师父睡着了。“唉——”他望着远处,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但他就爱看这景色,一看就便是一天,今天雪大,大的离谱,宛如鹅毛般,掉在地上会有着沙沙的声音,仿佛不是春天似的,像是腊月中旬下的雪般。
李问一拿着剑,望着眼前十几年没见的师父,十五年前,也是这么一个夜晚,李问一拿着剑,面对是他根本打不过的人,他受了一击逃跑了,逃到了几千里外的青牛山,一呆就是十五年,十五年来,他一刻也没练过剑,除了念佛,就是喝酒,但他有信心,“剑来!”一柄桃木剑从远处飞来,这把剑是雪家大小姐和他一起刻的,李问一很珍惜,他也不得不珍惜,因为他和她,就只有这一柄剑能作为爱过的证明,但现在不能珍惜了,因为李问一他想珍惜的是哪个雪家大小姐,那个一颦一笑都能让他入迷的大小姐。而不是这把破木剑。
“来吧,问一,三剑定胜负。”南一觉望着眼前已经三四十的徒弟,觉得有些好笑,都这么个年龄了,怎么还为情所困,跟长不大的小屁孩似的。想自己那个时候,都和徒弟烧了不归山。
“请师父赐教。”
在我手里。
“你怎么会有这个!”一边的圣女站起身来。
“我当然有,而且这个东西,本就是归我所有。”我收回鹰符,没等他们开口,坐在了凳子上,“所以,姑娘是来谈生意的?”我自个给自己倒杯茶,才回答她,“啊,应该是吧,如果价钱不合适,我立刻就走哦。”“那姑娘想要什么!”圣女一边的女性忽然开口,这家伙不好对付,“想要的,自然是等同于兵符那么大权利的东西,比如说大师的雪吟剑,我可以拿到手卖掉换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金锭,也可以拿圣女小姐的命,来换——”
“住嘴!”
“怎么,难道你们有更值钱的东西来换?”
“你——!”那个女人正要发火,却被一边的圣女打断,“我们自然没有,不管什么样的缘由,我们都可以换。”“就连你的命也可以!”我像是开玩笑的望着那个少女,少女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要是我拿你当成我阿新哥的新娘,你也愿意?”
“自然愿意,只要您愿意。”一边的女人打岔,“子雨!你胡说什么!”
“可惜了,咱特别自私,只想着——自己。”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看那旁边的女人已经沉不住气,便继续说道,“如果你想揍我,可不行哦,大师会保护我的,对吧?毕竟是八十万条人命呢——”
“嗯。”大师轻声回答到,我现在更放心了,我要做的事,一定可以成交——
“啧!”那女人摆了摆手,“我先出去了。”
“那小姐,您究竟想要什么?”圣女再次开口,“在知道我想干嘛之前,你先告诉我——你要这兵符有何用?”“这……”她思索片刻,咬紧嘴唇好像是什么难言之隐般,而最终呼出一口气说到“阁主想要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