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致无声05(10 / 14)
与他相望会看见地狱。
但这些都只是听说,而传闻总不如一见。
「别说话。你多说一句,玻璃就会cha进你动脉里??血止不住是很可怕的。」
容池垂眸,挟着她,提出要求:「本来是想早点处理掉你,好去陪张翠走h泉路。但我後来想,既然荒哥要来,那总得准备点人。」
他在她额心落下一吻,轻声说:「美人儿,辛苦点。撑过今晚还活着,就让你走。」
帐内舞娘对发生的事视若无睹,她的本分是跳好舞。
在容池身旁的人都晓得,凡事别多问,就是在这里最好的生存法则。
所以,当玻璃柄cha入张如掌心,将她的手牢牢钉在桌上时,除了张如歇斯底里的尖叫,桌面狼籍的酒ye,其余帐内一切都正常得过分。
舞娘还在旋转,容池笑靥如常。
他抬手,舌尖t1an去手心长痕,血的气味在口中化开,b红酒更加鲜甜。
「美酒配美人。」容池放开张如,对阎离荒说:「您请。」
他们几个大军阀,容池行事风格是众人皆知,阎离荒也是同辈间出名的让人敬而远之。
在他底下做事可以,但千万不能被那张脸骗去上他的床。
凡进过他房的人,除了阎离荒特别宝贝的那位亲妹妹以外,全都是断手断脚被抬出来的。
阎离荒全程双手环x看戏:「你这样和直接处理掉她有什麽不同?b较有趣?」
「怎麽这样说。杀人对我来说不有趣,我以为荒哥您是了解的?我这是为了让您玩得尽兴,您开心了,我们好谈正事。」
阎离荒低笑一声,伸手ch0u了纸巾。
他向前倾身,一下就拔起杯柄,纸巾用力按住张如血流不止的掌背。
张如哆哆嗦嗦,在阎离荒靠近时嗑头说:「救、救我??我能跟你说张家的事、我??」
「啊——张姑娘,抱歉。」阎离荒打岔她,话里透露怜悯,表情却是玩味的笑:「恐怕不行。张家杀了我不少人,我现在看到张家人就一肚子火。」
他又补充:「只是帮你止个血,免得你等等撑不久。」
张如听了,发出犹如受刑者的悲鸣,全身抖得像只被狼逮住的小兔子。
容池对张翠没兴趣,对张如当然也没有。
他太挑人,而这或许也是好事,因为容池觉得自己某方面恶俗得和阎离荒差不多。
张如双手像个筛糠似的颤个不停,阎离荒看得烦,一手ch0u起皮带就把她双手捆住,像拉只小狗一样把四肢纤细的nv子扯来了自己身边。
他把她的头往k挡按,叫她t1an。可是张如不熟悉这事,面前尺寸又太过巨大,她尝试几下还是不得门路,只想作呕。事关x命,张如喘口气,还想再试,但阎离荒却是没耐x了。
他一手扯着她的头发,在她後仰张口同时,一口气就cha到了底,随後摆动起来。
容池还有闲情逸致吃饭,边看边说:「你这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难怪小琪会逃来我这。」
阎离荒笑了:「没办法,我名声不如池爷好。」
容池没什麽风流韵事,但阎离荒看他搂人动作是熟练的很,说全没经验简直骗鬼,「但我是想,只有活人会带话出帐。来我这多半是残而已,你那的,说不定都si了。」
容池笑而不语。
「你都怎麽玩?」阎离荒问。
他身下的人白眼上翻,意识昏沉之际,他一手掐住了她脖子,笑问:「这样?」
突然被阻断氧气,张如原先就细窄的喉头缩得更紧。
她什麽都看不清,溺水似的拍打自己面前闻风不动的手,可是她力气小,抓挠都像情趣。
几分钟後,阎离荒呼口气,退了出来,掐着的人也不动了。
他把人往旁边一抛,没再理会。
「荒哥果然是了解我。所以,我没碰小琪。」容池眉眼弯弯,一双眼珠子黑白分明,语气柔和得像在谈诗说画:「那麽美的妹妹,怕荒哥您舍不得啊。」
阎离荒系好皮带,抬眸,收起笑:「那你就把阎琪还我。」
他入帐後难得严肃表示:「入山是老头的意思。你给我人,祁连山我没有兴趣,阎家不必有山矿也能成事。既然跟张家闹翻,两日後的庆宴我们何不来个瓮中捉鼈?」
「哈。我就在等荒哥这句。」
容池拍了两下掌,不再墨迹,朝外头一喊:「带阎琪进来!」
「阎琪,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傍晚,容池气走萧良後,去找了趟阎琪。她在大火後来探访幸存的姊妹,也从旁人那听得王诗诗身份。也难怪,她总觉那nv孩与这格格不入,原来骨子里流的就不是山下的血。
阎琪原想跟她说,若真无处可去,就当缘分一场,她也能做个避风港。
可是转念一想,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还有心力照顾这小妹妹?
要出承诺,也是容池或阎离荒说了才算数。
而容池这一趟来,就是要告诉阎琪,她的首选不会是他。
「生si当前,阎离荒绝对会拚si保护你。」
「但我不会。」
容池话说得直,不婉转、不遮掩,他会护的对象优先顺序明确,不希望阎琪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一字一句,他说话时眼神一刻也没避开那双楚楚可怜的泪眼,就是要她全听清了。
他手搭上阎琪肩膀,「你好好考虑清楚了。」
——考虑清楚。
这事该从何考虑起?
阎琪有时候想,她也不是真的讨厌他哥。
她还好手好脚,能在阎家有一席之地,都是拜阎离荒将她护在掌心所赐。
那还有什麽好埋怨的?
阎琪从很小就隐隐约约知道,她有很多兄弟姊妹。长大点才明白,真正亲的只有阎离荒这哥哥,其他都是同父异母的手足,全信不得,暗地里都想送对方下h泉。
阎家到底和容家作风不同,容晋膝下就两个儿子,但阎霍予就不一样。三妻四妾,阎离荒他们母亲生完两人早早就si了,名门背後,没人在乎这背景、姿se均输人一等的偏房。
阎离荒早慧,这点和容池也是相似。
他早知道,阎家人多,不明不白si的人也多。
他当时守在母亲墓旁一天一夜,下雨了,就叫妹妹先进屋躲雨,怕她着凉。以他们当时处境,若是重病,别想有医生会来治病,没被趁乱毒si都是万幸。
他将手覆上泥泞墓土。
母亲si後没有名字,碑上刻的只知道是阎家曾经的人。
阎离荒双手被黑泥弄脏,天雨打在背上,那天的雨很大,一声一声钻入心脏深处,将所有深沉的思绪都融进了血里。
雨水带走母亲的灵魂和他的温度,阎离荒仰头,天云y翳,压得人无处可逃。
「哥!」
他跪在墓边,饥饿加上失温,他觉得自己像浸在水中,妹妹的声音自遥远彼方过水而来。
「你快进来!哥,你醒醒,别再跪了!」
阎离荒疲惫的抬起眼皮,感觉一块布盖到自己身上。他被拖着离开,那个奋力拉他起身的手这麽纤细、瘦弱,彷佛一折就断??
啊,对呢。
阎琪还在。
他妹妹还活着。
为了阎琪,他不能做孤野无名一坏土。
阎离荒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