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折翠04(3 / 20)
法了,难不成他看起来像是会因nvse妥协的人?
想到这,容池心念一转,原先要踏往靶场的步伐一个转向,走入楼房。
阎家小nv儿不知被自己亲爹用什麽法子弄哑了,她人到这,容池连个关心也没送过。他想了想,这样对人家姑娘是太刻薄了些,至少见个面,别让人总说自己姿态摆得高,谁都不入眼。
阎琪这人小他几岁,容池上回见她,是在容晋寿宴上。那时,容池行事风格仍算温润,在宴里也没亲哥哥风光,便颇有自知之明的待在桌旁,安安静静地吃着饭,看遍所有人藏在祝贺下各怀鬼胎的心思。
阎霍予当时领着一家妻小前来,首先就朝容晋打了招呼。阎琪鬼灵jg怪,还唱起贺词给老爷听。虽然词也唱得不怎麽样,但总归是搏他老人家一个欢心。
容晋喜上眉梢,当场选了颗玉石赠与阎琪,还边说这孩子可ai,以後要让儿子娶进门。
阎琪听了只是笑笑,目光却是往在旁边注视一切的容池看了过去。
容池也没多想,毕竟酒过三巡的场面话没多少能信。
但谁也没料到,那日宴後,两家一别经年。容池下回再出现在阎家,已是一家之主的身份。
劫後逢生的容池注意到她,给了一个礼貌而生疏的微笑,笑里无温,更别提什麽过往交情。
在阎霍予身後的阎琪忽然心头涌上一gu酸涩。她也说不清是为什麽,分明是没半点承诺的事,恐怕除她之外,早就没人记得容晋当时戏言。可阎琪就是觉得难过,容池眼中从来没有她,但她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努力让对方看见自己。
而她越努力,却发现他离的越来越远。
远到容池现在人就在她面前,那双好看的眸子里仍没她的身影。
「你这几年瘦了。」容池知她无法发声,眼神扫过她和她身旁一众姑娘,「是阎霍予老糊涂了。不仅饿着你,还让人毁了你这天生好嗓。」
阎琪敛下眼帘,缓缓摇头。容池不清楚她想说什麽。
「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人跟你来这?」
阎琪看着他,伸手b了个七。
八个人一生都不能再说话,就为了见你这一面,为了甘肃这块大甜饼,为了
阎琪抬头,想再看清楚她这些年忘不了的人,但却发现容池目光已经不在自己身上。
「少了一人?」容池快速点过人头,在场撇除他自己,含阎琪不过七人。
阎琪转头环顾,她确定方才是没有人出去的,便指了指厕间的位置。
事实上,现在阎琪身边这几位姊妹全是她的熟人,唯独现在闹失踪的姑娘是临时凑数。原先要陪嫁那位喝了哑药後一病不起,算命的又说定要凑满八人才是吉利。
是以,阎霍予不得不从窑子里弄来位本就是哑巴的nv孩。阎琪觉得,那nv孩生得倒也标致,可惜额上有疤,x格又和她们这群人格格不入。小小年纪,一双水灵大眼永远提防着人。
容池点点头,没见着人也没多讲些什麽,只说:「东西吃得若不习惯,我再跟厨子说换点你们的家乡菜。但这里交通没你们山西发达,有些菜不好取得,我也只能尽量了。」
阎琪听了没有回应。她看着容池,心中千回百转。
她几番思量,最後还是颤巍巍的提起笔,在素白纸上沙沙写下:
“父亲不容任何人挡在铁轨前。”
“不要设宴了,快逃。再晚就来不及了。”
容池伸手接过她写的东西,短短两行字,他却看了好久。阎琪心中着急,她就怕容池不信,想从他手中ch0u回纸再多写些什麽,却见对方一声轻笑,当场将白纸撕碎。
「这就是你来这的原因。」容池长叹口气,「阎琪,我真替你感到不值。」
他脱下长外衫给阎琪披上,压低音量在她耳边说:「我这种人,si了便si了。」
「你实在不用为了救我,背弃家族,还哑了嗓子。」
容池说完直起身,扫了周围其他人一眼,又说:「你太累了,才开始胡言乱语。不要担心,再过几天你家人也会过来,你们能再好好聚一聚。现在休息吧。」
容池说完踏出房外,留阎琪在屋里不知所措。
而此时屋里内心同样慌乱的,除了阎琪还有一人。
是躲在厕间,避而不见的王诗诗。
过去几日,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活的。她从神nv的接班人,一朝沦落至此,山人不接待她,城里也没她容身的位置。王诗诗明白村里规矩,但却不明白自己怎麽就只能这样?
那天,王心之要带着黎二离开时,她说话了。
「别——」
走字尚未出口,从隐密树林里仓皇冲出的王诗诗便静了下来。她似要抓住些什麽的五指还伸在半空中,哪儿也没碰着,浑身血ye却冷得宛如坠入冰湖。
所有人都在看她。尚存一息的村人,背着黎二的王心之,还有容池。酿造悲剧起源的男人停下脚步,回头,将正在发酵的震惊、排斥、厌恶全都纳入眼底。
然後,容池眨了眨黑如浓墨的双眸,朝着她,伸出染满鲜血的手。
但王诗诗没有动。她头很晕,彷佛才刚发过几日高烧,连眼前景se都有些看不清。
她不知道容池等了她多久,也许只有几秒,却长得像一世纪。她不知道他们最後是什麽时候离开的,待王诗诗回过神时,她从村人眼中看见魔神的倒映。
那是她自己。无能为王家村免除不幸,又背弃与山神约定的自己。
犯忌的神nv就是灾殃,只会为村里带来苦难。王诗诗哭着求着,最後还是被赶下山,辗转流离到了阎家私下经营的窑子。又幸亏她一张嘴因多年习惯而封得si紧,真让人当成是哑巴,反而在被客人点上前便被阎霍予抓去给阎琪一行人补缺。
就这样,她弯弯绕绕,最後还是来到这。
来到这个距离令她无处容身的恶人最近的地方。
容池离开楼房,下周的设宴不只阎家在打着算盘,他自己也有局要布。
他走回办公厅,萧良见他进门,放落手上公文的同时也拿下金边眶镜。他面前桌上的白纸已堆的有半个人身高,就容池来看,里面大多都不是需要萧良亲审的事,但他这位发小就是放不下心,凡事都要亲自过目。
容池看了萧良眼下若隐若现的乌黑,坐下沙发前随口问:「昨晚没睡?」
「宴上多少事还没安排??」萧良叹口气,拿了纸镇把压住看到一半的文件,脚步虚浮的走到容池对面坐下,「也就只有你还把它当做是场宴。」
「阎家那里迟迟等不到你消息,我看他们耐心是要耗尽了。开山之事在即,要炸山还要跑过不少形式,你现在对阎家这样不理不睬,是答应和那张老狐狸合作的意思?」
「算是吧。」容池烫过手中青瓷杯,心不在焉的回答:「要就怪阎家意图炸山是真的踩到我底线了。」
容池说完,从怀中拿出三封密信,信上的封蜡压纹唯他一人独有。他将这三封信摆到萧良面前,递出第一封信,缓缓说:「宴前替我传给东北张家,越快越好,注意不要让阎霍予发觉。」
萧良点头。他以为容池要继续说接下来的信要给谁,却见他在要递出第二封信前问了句:「宁夏回族那儿的战况怎麽样?」
话题转得突然,萧良顿了一下,还是照实回答:「暂时休兵。两方都有损耗,但都是在磨着打。」
容池听完敛下眼睫,沉默几秒後把信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