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都不爱你(6 / 23)
避嫌。
“我和我妻子的事,你很好奇?”顾瑾冷笑着问。
“……”春婶子。
“我和我妻子,两情相悦!早就定终身,结婚只不是过是形式而已!我家秦瑜,温柔,贴心,以后谁若对她出言不逊,背地里中伤他,我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客气了!”顾瑾和所有围观的村民道,声音不轻不重,却极为有力量,语气坚决,态度强硬。
“……”众人看得发怵,春婶子嘴角的血一直在流,擦了一茬又一茬,满手都是血,顾瑾却说,这还是客气的?
之前大家对秦瑜都满是鄙夷和嘲讽,可此刻,心头都是羡慕!
顾知青这实力护妻,浑身上下,那都是男人的味道。
之前明明觉得秦瑜配不上顾瑾,可这一看两个人站在一起,竟有一种莫名搭配、甚至有一种天作之合的感觉。
“大家对我和我妻子的婚姻,还有什么看法吗?没看法就赶紧去大队长报名救灾,有看法都保留。我家秦瑜累了,要回家了。”顾瑾站在人群中,不咸不淡的问所有村民。
“……”村民一哄而散,赶紧撤掉。
所有人都做鸟兽散后,沈红梅才真正反应过来。
是顾瑾!
是她女婿给她们解围了。
她女婿说,他和她闺女,是两情相悦!
他说秦瑜,是他家秦瑜!
他和秦瑜绝对没私定终身,这点她这个做母亲的知道。但是,此刻,她更知道的是,顾瑾真将秦瑜当成自己妻子了!
有顾瑾这样护着,以后别人在也不敢在背后非议她闺女了。
沈红梅激动得眼眶泛满眼泪。
越看顾瑾,越觉得顺眼,越觉喜爱。
顾瑾在所有人震惊又羡慕的眼神中,揽着秦瑜纤细的腰身,走进了秦家院子。
一入厨房,顾瑾就将门关上,眼眸犹如冰渣子一样盯着秦瑜,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
秦瑜眉头微蹙。
刚,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哪里又惹他了?
这副要吃人的模样,换做以前的自己,早就心惊胆颤,惴惴不安了。
可现在她早就不是以前的她,抬眸极为清淡的看了顾瑾一眼,低头将自己洗好野葱放在砧板上,绿油油的野葱是她从地里拔出来、已经在小河里洗干净了的。
野葱香味不及家葱,却也很清香,白色的葱头和绿色根茎,乖乖巧巧躺在砧板上,以为自己只采摘了一点点,没想到一放砧板上,有这么多。
野葱里放点酸萝卜,打个鸡蛋花,那是极美味的菜肴。
顾瑾站在秦瑜身后,心中怒火蹭蹭蹭蹭的燃起来,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无视他。
“秦瑜,你能耐了?”顾瑾声音冷沉,脸色沉冷。
秦瑜越加莫名其妙。
他酒醉醒来之后,她明明就将自己态度说明白了。
抑或是,他觉得离婚的事,她说出来,他很没面子?
但和没面子相比,自由身难道不更可贵?
“你胆子这么大!主意那么正!搞我的时候,无所不用其极。”顾瑾冷沉沉的道,脸上都是愤怒。
“……”秦瑜感觉自己小心肝被戳了戳。
他果然是在问责。
可更多的事,她觉得很好笑。
她搞他?
她倒很想问问他,她是如何搞他的?
“刚才那野蛮村妇,那样羞辱你,抹黑你的时候,你怎么屁都不放一个?你那不择手段的气势哪里去了?被骂得狗血淋头都不会说一句话,像只鹌鹑一样,又怂又蠢!”顾瑾语气凌厉,神情暴戾,骂得丝毫不留情。
“……”秦瑜。
虽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可她却只觉得心中划过一丝暖流,鼻子瞬间就酸了。
“我和你都没啥关系了。你气啥呢?”秦瑜将自己心底难掩的感动深深藏起来,回头,眸眼无波的反问。
被人欺负了,他为她出头了。
她竟如此平静!
这让顾瑾心中怒火,再上一个台阶,“折合着,是我多管闲事?”
“倒也不是。”秦瑜蹲下身子,将置放砧板案板下的坛子打开,道,“你这般仗义,拔刀相助。会让我觉得,你对我其实也不是真没感觉。你不要告诉我,你心中也是有我的,看不得我受欺负?难道,你舍不得和我离婚?”
“呵呵!秦瑜,你想象力越来越丰富了!我看不得你受欺负?舍不得和你离婚?就你这怂样,以后被人欺负死那也是活该!我真是倒了十八辈子霉,和你有关系!麻烦你,以后把你的脸给我捂紧点,不要在出来丢脸了!”顾瑾冲着秦瑜一顿冷吼,他怎么都没想到,秦瑜会这样想他看他!
觉得他心中有她?
觉得他舍不得她受欺负?
他舍不得和她离婚?
她这脸哪里来的这么大?
顾瑾还是以前的顾瑾,一生气,就会骂她蠢,怂,丢了他的脸,丢了他祖宗的脸!秦瑜想了想,他依然是那个他,未曾改变。
其实,最理想的状态,莫过如此。
秦瑜将坛子往一边微微倾斜,坛子檐边的水往低的地方留,她从无水的地方将坛子缓缓打开,和顾瑾天崩地裂的气愤相比,她越加的平静和淡然,“怒火伤肝,你不用这么生气。既然已经没关系,那你就淡定一点,我被人欺负或者没欺负,都是我的事。我已决定和你离婚,那就不会后悔。刚才,那话,我也就是逗你玩的。”
“……”顾瑾。
她逗他玩?
她当他顾瑾是什么?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责问,就被一股浓浓的坛子酸水味刺激到。浓浓的酸味充斥在空气中,散布在厨房的每个角落,顾瑾觉得自己牙齿已经被酸掉,捂着鼻子,语气冷得像冰渣子,“秦瑜,你在搞什么?这什么东西?!”
“酸萝卜。我把腌制的酸萝卜抓出来,做野葱鸡蛋吃。”
“谁不知道这是酸萝卜?谁要吃这酸得掉渣酸萝卜?!”
“我和阿娘,阿奶吃啊。现在有酸萝卜吃,都是奢侈。很多人家都没有。”秦瑜回答。
这萝卜是去年公社冬天分给每家每户的,她娘担心来年开春青黄不接,攒下来好几个,放在坛子里做成酸萝卜。
家人知道顾瑾不喜欢吃酸的,所以一直没动过。
她明天就要去灾区救灾,要去那边时间多长也不知道。家里没什么好菜,稍微上的了台面的就是,就只有下午她从她娘手下扣下的三个鸡蛋。他们一家人其实都喜欢吃酸辣的东西,在她去赈灾之前,她觉得她应该要做一顿阿娘和阿奶喜欢吃的食物。
酸味让顾瑾感觉自己恶心想吐,他将鼻子捂得更紧,压着声音厉声道,“不准做这酸不拉几的东西!给我赶紧将坛子盖上!”
“那今天晚上就只能吃米伴糠。”秦瑜被没他的愤怒吓着,轻轻微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这个年代,物质缺乏,要啥没啥,都是用苦水泡着过的。
顾瑾从京都来,他手上有钱,可他恨她,所以家里的开支,他一律不负责。
她在家里吃米伴糠的时候,他吃不下去,就会去县城吃精细面。
她不甘心,却也只能放任。
曾经的她,特别希望他能帮家里多一点。
后来,他也确实给了家里不少补给,只不过,他给得越多的时候,也是他离开她们最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