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苏醒(9 / 26)
”
向苼面露恍然,“弟子明白了,那……弟子告退。”
袁长老摆了摆手,任由向苼离开,重新躺下慢悠悠地摇起来。
倒是一笔意外之财。
他没有骗向苼,魂音草的确不多见,可也不至于让灵丹的价值暴涨五倍,达到五十之多。
他这么做,全是为了他自己。
内门常事长老的月俸实在少得可怜,近日因为真传弟子出了大事,月俸又被削减三成,实在入不敷出。
门规限制,他不能强迫任何弟子与自己交易,但向苼只要想脱离魂音术的控制,就一定会来找他。
此为弟子自愿,便可巧妙绕过门规,让这笔丰厚的贡献落进他的口袋。
想到这里,袁长老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是嗅出了魂音草的味道,可哪里懂得什么解除魂音术的方法。要是真会,他怎么可能还在窝在这里当个普通常事长老?
小丫头年少单纯,就是好骗啊。
然而袁长老口中单纯好骗的向苼,前脚踏出功德殿,后脚就立马转道跑了一趟藏经阁花光了所有贡献,赶在天亮之前回到了别院。
屋内,向苼点燃桌前油灯,将《长生经》撇在一旁,从怀里掏出一本紫色封皮的书册,郑重其事地放在面前。
《还真三法》,人阶下品修真心法。
在藏经阁中众多心法中,这本也就比《长生经》好上一筹,归在正统修真心法的范畴,因为残缺,上限只到筑基期。
两千贡献不算小数目,可修真心法出奇的贵,只能换这种残缺心法,其他但凡威力大一点,或者与结丹期搭边儿的,都是五千贡献打底,更不提其他。
不过即便如此,向苼也已经心满意足。
内门弟子随侍的月奉只有五十贡献,要是照规矩来,她想换一门这样的心法须得三年零四个月之久。
三年是何等漫长的时间?
其中又会发生多少变故?
自己是死是活?
她想都不敢想。
向文礼大概也没想到,那些灵丹非但没能控制到她,还帮了她一个大忙吧?
摇曳的烛光下,向苼眼神泛冷,她看得出向文礼是个绝情的人,但没想到会如此恶毒。
若非自己留了一个心眼,硬是忍着没有吃那些灵丹,后果不堪设想。
当日她故意点出万家,让向文礼临时变卦,赐丹之举应该也是临时起意,他却能随手拿出毒丹。
再结合十四给的丹瓶,不难猜出,这些灵丹是向文礼用来控制精锐的手段。
那位功德殿长老说,魂音草并不多见,应该价值不菲。能如此奢侈地用在多数人身上,证明向文礼拥有轻易获取魂音草的渠道。
如此说来,向文礼还有其他机缘?
想到这里,向苼目中微光一闪,恢复清明。
罢了。
现在想这些都还太早,账就先记着,日后再算。
她很快清空杂念,翻开封皮面研读《还真三法》。
残缺心法有很多,向苼唯独看上这一本。
除了便宜,还因此法修炼出的真元隐匿,不易被人察觉,且能在体内蕴养,时日长了威力也颇为可观,唯一的缺点是真元流转较慢。
真元一慢,出招就慢。
不过为了前面两个优点,向苼觉得这点缺陷尚可忍受。
……
一晃眼的功夫,过去两个月。
向苼除去每天夜深人静后,绕着荡尘峰逛一圈,其他时间都在废寝忘食地研究心法,修炼逐渐步入正轨。
没有灵丹辅助,两个月熬下来,她硬是踏入练气一层。
突破的那一日,她气力增长,步态轻盈,身体一下子拔高不少,原来的法服直接穿不下了。
这消息很快传到琴机耳朵里。
琴机对向苼这两个月的表现异常满意,只当是向苼吃得好,身体长得快些,命人拿几身尺寸更大的法服过去后就没再管。
向苼松了口气,也不去换灵丹,继续吐纳山中灵气修炼。
自己两个月没出现,功德殿的那位长老大概已经在骂娘了,只是变相为自己增加贡献的事情本就不光彩,自己一直躲着,那位长老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来找自己。
功德殿长老是否急了,无人知晓,可眼下却有另外一伙儿人急得上火。
“都两个月了,还没动手,你在干什么吃的?!”
别院中青年一身蓝色法服,面色阴冷地直盯跪在面前的奴仆。
“主人息怒!”
跪地的灰衣老仆神色慌张,连连磕头,“非是老奴不动手,只是那向苼根本不曾出过门,老奴等不到机会啊!”
“废物!还敢顶嘴?”
青年怒不可遏,随手抄起手边的茶壶砸在老仆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老仆噤若寒蝉,血糊了眼也不敢擦。
青年撒了气,面上怒容稍霁,缓缓道:“她不出门,你就不会找机会上门动手?”
老仆抬头瞪大双眼,“主人,您是要老奴的命啊!那可是内门弟子的府邸,老奴强闯便是触犯内门弟子的尊严,必死无疑。”
“灰奴,你可真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
青年哼一声,话声冷厉:“那位师兄亲口告诉我,向鸿羽早就接到门中密令,随一位真传弟子前往吕国,起码半年才能回返。你尽管动手,得手之后我即刻安排人接应,准你下山安享晚年,莫要不知好歹。”
听到“下山”二字,灰仆黯淡的眼里立刻泛起一丝光亮,“主人,此言……当真?”
“嗯?”
青年一个冷眼横来,灰仆顿时身子一颤,不敢再问,弯身叩头,“老奴尊令!”
灰仆弯身退去后,青年拂袖重新坐下,眼中掩饰不住恨意。
“向鸿羽,这才只是利息,剩下的账,等你回来……咱们慢慢算!”
……
“听说你和关元志结仇了?”
白云苍茫间,可见一艘灵舟破云而行。
灵舟舱前甲板,一面容普通的青年负手而立,一身黑色法服显得身材颀长,袖口绣金色炽焰云纹,尽显其身份尊贵。
向鸿羽立于其身后,闻言心头微惊,当即恭声回道:“回禀师兄,此事是个误会,关师兄他……”
话未完,黑衣青年便抬手打断:“不必解释,只是我得提醒你一句,那关元志心胸狭隘又有人撑腰,你新晋内门,根基薄弱,小心惹祸上身。”
话到此处,黑衣青年微微一笑,“临行之前,我还听说你接了幼时相依为命的胞妹入宗照顾,很不错。”
黑衣青年这两句话单独说,可以说是善意提醒和赞赏,但放在一起说,意思再明显不过。
向鸿羽自然听懂了,连忙拱手道:“多谢师兄提醒,临行前我已命婢女看住苼儿妹妹,只要足不出户,想来不会有事。”
黑衣转过身来,盯着向鸿羽片刻,笑容渐淡,“你早有提防,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师兄说的哪里话?”
向鸿羽抬起头看到黑衣青年的脸色,心弦登时绷紧,当即改口道:“舒师兄,您贵为真传,却能如此关心师弟,师弟心中感怀,虽修为不及师兄之万一,却也愿为师兄效犬马之劳,恳请师兄不吝收留!”
黑衣青年听到这里,顿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向师弟不愧是内门十大弟子,心思就是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