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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也不觉气馁,反而愈发惊喜地称讚道:“好霸道的真气,义父,这功夫孩儿还是第一次见呢。”
“正是,待製服了她们,定要将这功法好好研究一二。”
灵衍闻言,立时旋身一刀横劈过去:“那你们怕是要去地府研究了!”她这招与当时比武大会上对付白溟时的最后一招极为相似,都是在某一刻急急使出了当下最不可能使出的力道与方向,稍有不慎便会损伤自身筋骨,但若用得好,也的确会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眼看着她这一刀就要劈到那老怪身上,他的义子忽地伸出两指,竟直衝刀刃而来,点在了上头——那一刀来得又快又急,顿时便将那两指齐齐斩落,只是同一时间,灵衍亦觉得刀身一震,手臂泛起一阵短暂的麻意。
“你这孩子!”那老怪自是痛心不已,但他的义子却仍是极其诡异地欢喜笑着,仿佛那两根指头不是自己的一般:“义父放心,不过两根指头而已,哪比得上您的命要紧呢?”
灵衍自是没想到对方会这般不要命,令她生生白费了这么好的机会,气恼冷声道:“你们这对便宜父子倒是情深意重,既如此,一起死也算是遂了你们的心愿。”
江灵殊自出手后便未再言语,懒与他们逞口舌之快,一手使剑,一手夹着暗器带着内劲出掌,招招都是躲不过便毙命的凌厉招数。
四人正斗得难舍难分,后方土坡洞内忽地传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塌陷声与碎裂声,那山洞竟是不知何故被炸得塌了,连带着里头那些东西也一并被毁——巨大的废墟下,绿焰滔天,药气升腾,瞬间蔓延到其他地方,不仅是洞前那些白骨,就连石头和寸草不生的黄土亦在燃烧。
“不——!”那老怪悲怆大叫一声,便要向火堆扑去,江灵殊也不等着看他们后续究竟要如何自处,扯了灵衍暗道一声:“快走!”两个人随即便轻功飞离了此处。
血色
二人轻功片刻, 终于离了这片荒地,飞至前方一片树丛中落下匿身,江灵殊悄悄探头一看, 仍能隐约瞧见远处的绿色。
灵衍不解问道:“灵殊,方才我们为何不干脆趁乱出手结果了他们, 而要先走?”
江灵殊摇摇头道:“就算趁乱,也未必能一击便结果了他们, 谁也不是傻子。而若再缠斗下去拖得久了, 指不定会被那绿焰灼伤, 且当时药气已然升腾了出来,我们要是一直留在那里, 又会如先前在山洞里那般神志渐渐不清,他们许有法子可解, 你我却是不能。如此,最后究竟谁赢谁输,还是两说。”
“是是是,还是你思虑得周到,”灵衍恍然大悟, “只是可惜了那些书卷……”
“说不定, 这倒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
“单凭他们两个人,恐怕难以熄灭那片火海,许会去叫来其他帮手,到时候我们便可以借着他们总坛少人时前去一探, 如何?”
“好, 这样好!”灵衍话音未落, 另一侧高处便有两人轻功向前飞去,其中那老怪嘴里还咒骂着什么听不清的话, 而远处的绿焰也的确并未全然熄灭。看样子,二人的确是回去找人帮忙了不错。
“我们就在下面悄悄行进,待会儿恐有许多人轻功飞过来,千万小心。且我们离开,他们那儿定不会全然没有防备……”其实她还有些疑心的事,不过眼下情况紧迫,也容不得二人细细商讨,便没有说出口。
那山洞突然炸毁,究竟是偶然之祸……还是实有人为?
若是人为,那人是何时溜了进去,这么做,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江灵殊与灵衍在树丛间小心翼翼地潜行着,后者无意间伸手擦了擦面庞,便忽地想起一桩要紧事来,立时道:“对了,我差点儿忘了!先前在山洞里,你是不是动手打了我一巴掌?”
江灵殊一愣,随即赔着笑道:“咳咳,我那不是情形紧急,不得已而为之么?来来来,我也给你打一巴掌不就是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去往魔繇教总坛,可不能为这些小事耽搁了。”
灵衍闻言急道:“谁要打你!你,你明知道我要的才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江灵殊故作不解,“那你要我如何赔礼?”眼看着对方越来越恼,她噗嗤一笑,在她猝不及防毫无准备时凑上去吻住了她的面颊。
灵衍刚要挣脱,上空忽有十数人自林间疾速飞过,二人便维持着这么个姿势,直到那些人远去没了动静。
“这次就先勉强原谅了你,下次……不对,不可有下次!”她气鼓鼓地小声道,脸却已因欢喜和羞怯红到了耳根。
江灵殊轻笑一声,也不拆穿她。
从荒地到魔繇教总坛的这一段林中也并不算安逸,她们好几次差点儿步入陷阱机关之中,待终于走到那深嵌在山体之内的巨门前时,东方朝阳欲升,天已微亮。
“先前耽搁太久,现在天已亮了,便更容易被人发觉了。”树后,灵衍叹道。
“天黑天亮,总都各有利弊,至少天亮时,打斗起来更为容易,也更好避开暗箭。只是门口那些守卫,既有活人又有药傀,依你之见,我们如何行事好些?”江灵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