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多年之後(1 / 1)
滑着手机、看着stagra上你与她的合照,那小小一个一个正方形,框住了我的思绪。
原本因为台北久违地放了晴,今天想要趁休假出去蹓躂蹓躂的,就算没睡饱也先跳上公车再说,看能去哪就去哪、快点离开这个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的地方。
谁知道在等公车的同时,我就看见了让我瞬间清醒的照片。
放空了好一阵子,我用力地按下ho键。
「欸他交nv朋友了耶!我刚刚看到他po照片。」
熟练地拨下熟悉的号码,话筒那边传来还没睡醒的应答声,我淡淡地嘴边挤出这句话。
嗯,用挤的。
「蛤?!真的交了啊??!」
他含糊的声音马上高八度,说话都清晰了起来,交了啊,那三个字特别清晰、特别。
「嗯。」
「确定是nv朋友?!」
「应该是吧,脸都贴在一起合照了,感觉就是。」
「那你现在?」
「啊?」
「呃我是说,你现在的感觉?」
「嗯」
说真的我说不出个形容词,不知道是祝福还是忌妒,或者说是松一口气,只觉得x口好胀、好胀,有gu蜂拥而至的情绪,要满出来了。
「你现在在哪啊?」
「236上,但我不知道要去哪。」
「那你到公馆下吧,先去台大侧门等我,给我二十分钟去找你。」
「嗯。」
我都不知道从木栅到公馆要这麽久,感觉坐了一世纪的公车。
可能天气太好了吧,下了快一个月的雨,难得的晴天让台北的家长都带着小朋友出门玩耍了,尤其是动物园一带充满了各种孩子的嘻闹声,猫空缆车的排队处更是挤得水泄不通,公车在这里塞了好一会儿。
曾经,动物园与猫空也是我最想跟你来的地方呢,在我刚跟你分离的那一年。
「谢谢,真的辛苦了!」下公车的时候我忍不住跟司机说了声辛苦了,他感觉整路上都在按喇叭按得很不耐烦。
「不辛苦啦!吼,今天的红灯吼,不知道怎麽回事,整路卡成这样啦!我知道客人都很急啊,啊我很想闯过去吼,啊又不行,心里有一把尺在那里啦,想前进又不行,就停下来,这种感觉超烦的啦!」
司机大哥搔搔头,挥了挥手跟我说再见。
就像我当年遇到你的时候一样吧,我们前方充满红灯,走走停停地,有时候还是闪红灯、非常危险,偶尔并肩前行、偶尔前後一字排列,
最後都输给了车水马龙的险恶人生路口。
包包里的手机不断震动,一开始以为是错觉,但阿信的歌声像是越唱越急一样,分贝也不断加大,於是我停下在捷运站里奔波的双脚。
「喂?」
号码好陌生,没有见过。
「啊!是翊柔老师吗?」
「是、我是,请问」
「啊太好了我终於找到你啦!吼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啊?请问你」
我的疑惑不断被话筒那端急促又宏亮的声音打断。
「那个我是文芳啦,我跟你说吼」
一通电话,改变了我的人生规划。
我是陈翊柔,一个很平凡的大学毕业生、跟大家一样茫然未来的大学毕业生。
为什麽话筒那端要喊我老师呢?
因为我大学时读的是负责培育老师的师范t系数学系,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当老师,指考分发决定了我的一切,不想重考的我也无话可说,就这样在这个t系下待了四年。
为了这件事我与父母争执了四年,他们觉得nv孩子家就是要当个老师、当个公务员,安安稳稳地工作并找个好老公嫁了,这才是乖nv儿。
叛逆的我却完全不这麽想。
我与父母之间的争执持续了四年,吵吵闹闹大家也都累了,最後妥协的结果是--我把学校的师资培育课程完成之後,要不要考老师或是当老师由我自己决定。如果不当的话,我必须要找到另一条路来努力。
学校的师资培育课程上下来更坚定了我不想当老师的念头,教授口中的教育理念、教育理想,放在现在台湾的环境下看起来总是那麽可笑。说不压榨小孩、说快乐学习,不断让小孩越来越有压力的正是你们啊。
好不容易我捱到了大四毕业,也即将面对师资培育课程的倒数第二个关卡--教育实习。
我必须到学校去实习半年,就是以前国高中时期偶尔会认识的那些「实习老师」,对,就换我变成那种角se。
我没有回我的高中母校实习,总觉得太过亲切的人情压力反而让我无法明确说出口「我只是来完成父母的期望的」,因此我在找学校的过程中非常受挫,最後跌破同学们的眼镜、我跑到了市一中实习--因为第一志愿都没有人敢申请,我这种到处碰壁的人居然就上了。
欸,我一个不想当数学老师的人要去教他们数学耶!
「那个、大家好,我是陈翊柔,数学系刚毕业,从今天开始就是你们的实习老师了!我不是一中毕业的」
我话还没讲完就被cha嘴了。
「你想读也不能读一中啊哈哈哈哈」台下的学生们哄堂大笑。
反应真快,我心想。
「呃对啦我的先天条件也不可能让我读一中没错,我话还没讲完嘛g嘛cha嘴!好啦,所以很抱歉我可能并不一定可以给你们很多升学上的协助,但是关於数学或是一些高中时期的小烦恼、问题,都欢迎找我帮忙!」
「老师那我有问题!」一位戴着白框眼镜的小p孩举手。
「嗯?」
「你几岁啊?」
「22啊,我大学刚毕业。」
什麽年纪是nv人的秘密,管他的,反正姐现在应该是全校最年轻,没人b得过我。
「你有男朋友吗?」白框p孩继续问。
「有。」
「哦~~~~~~~~」全班开始鼓噪。
到底有啥好兴奋的,我傻眼。
可能六岁的差距还是让我有点不懂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