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4靠近(3)(1 / 5)
〈告别〉
随着时间的过去,距离去垦丁的日子还有一个礼拜。我很努力把班排满,就是为了要弥补没有上班的损失。今天我可是si撑活撑,终於撑完大夜班。
我趴在後场的工作台上,就差没有整个人躺在上面。「快疯了!站了十一个小时,终於可以下班了!」
这时家禾形se匆匆地跑过来:「不好了,你们快去救阿沧,外面有一群流氓堵他,他这次si定了。」
「阿沧怎麽又惹到他们了?」彦翔问道。
凯莉一脸无奈:「有些人一旦沾到了,要脱离哪那麽容易?我看八成又是帮朋友乔事情吧!」
我在一旁完全不懂他们在说甚麽,只知道阿沧惹麻烦似乎不是一两次的事。不过这倒让我想到他之前手臂的伤。
「我们先赶紧报警吧!」家禾说。
彦翔想了一会儿:「好,你去报警,我到外面去看状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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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的暗巷,我跟着凯莉、彦翔快步来到了饭店附近无人的暗巷里。
巷子里有一群和阿沧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聚集在那,有些人坐在机车上或蹲在路边ch0u菸、喝酒,其中一位带头的年轻男孩与阿沧站在巷子的一隅对峙着。我看那男孩相貌秀气,并不像印象中不良少年的模样,不过仔细看发现他的眉宇间有着浓浓的杀气。
「那个男的是谁?」我问凯莉。
「他叫伟仔,是阿沧以前的高中si党。他们以前常相约翘课,常在外面鬼混。不过後来阿沧考上大学後就b较少跟他鬼混了。」凯莉说。
看来凯莉似乎很了解阿沧的过往,他们俩人到底是甚麽样的关系呢?为什麽凯莉会知道这些事?
这时,阿沧从口袋ch0u出了一根菸,想递给他:「ch0u根菸,消消气嘛!」
伟仔手掌一挥拍掉他的菸:「不用!」
彦翔他们眼见气氛不对,赶紧跑到阿沧身边。
阿沧看着他们三人:「我没事!他只是有气没处发。」
伟仔一听火都起来了:「现在是恶人先告状吗?」
阿沧一脸不耐:「你到底想怎样啦?」
「不想怎样!反正你海k我手下,今天就得还,以後我们就互不相欠。」伟仔说。
阿沧一听,迅雷不及掩耳地抢过旁边一位弟兄手上的玻璃酒瓶:「好啊!你打啊!」
彦翔一把抢过酒瓶:「g甚麽?你疯啦?这帮人根本没理x,你以为这样做他们就会善罢g休吗?」
凯莉眼明手快地将彦翔手上的酒瓶接过去,就怕真的成为杀人凶器。
阿沧愤怒大吼:「你不懂,只要他的气不消,我们之间就永远没完没了。」
伟仔看到阿沧与彦翔义气相挺的模样,怨气更是无处宣泄:「少在这边跟我兄弟情义的戏码,说甚麽要一起远离这个虚伪的社会,却又假惺惺地在这里说甚麽人情义理。你以为受这点皮r0u痛,就可以消灭被背叛的痛苦吗?」
伟仔说完马上起脚朝阿沧的肚子重重一踢,阿沧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这时混混们顿时蜂拥而上,彦翔与阿沧顿时与他们打成一团。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看着凯莉吓得呆立在一旁猛喊,而我却有时光倒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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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小时候某个夜晚也是在这样的夏夜里,母亲神经质地把楼下的铁卷门拉下锁好,家里的灯全都关掉,里面一片漆黑。这时电话铃声也从未停止过,但是母亲si都不接。而那一夜,父亲不见踪影。
这时旁边暗巷有个机车的引擎声,我一听知道这不是父亲的车子。我好奇地从二楼的窗户往下看,只见一名年轻男子将机车停在一边。妈妈跟着我往外探出去,吓得赶紧将窗户关上,紧紧地抱着她和妹妹躲在沙发旁,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不久门铃大作,母亲不敢应门,男子便破口大骂,要父亲赶快把钱还来。
尽管我当时年纪还小,但懵懂中知道父亲大概是到外面避风头了吧!也许他以为黑道不敢对妇孺下手,所以才放我们母nv去面对这一切。
男人…是甚麽东西?也许在那一刻起,我开始怀疑…他们是一群遇到事情就躲起来的俗辣。
很快地,楼下传来铁卷门被连续被踹的轰天震响。
那男子破口大骂:「我a!你这算甚麽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凭甚麽要害我被讨债公司追杀,你快给我出来!不然我烧光你全家!」
印象中我跟妹妹吓得嚎啕大哭,母亲只能紧抱住我们。
突然外头一片si寂。我彷佛感觉到那男子把手上的酒瓶往地上一砸,那震耳yu聋的声响让她至今想起都会不寒而栗。
母亲突然站了起来,气得冲到一楼。
我和妹妹不知哪来的勇气,着急地跟在妈妈後面,也匆忙地跟着下楼一探究竟。
她看见母亲用力打开铁卷门,而那位年轻男子正大喊着「快给我出来!」
我不知道母亲当时的表情如何,但是她看见那男子的表情似乎被震慑住了。而看着母亲的背影,她是如此的坚毅挺拔,丝毫无所畏惧。
母亲说:「这屋子就只剩下我跟我两个不到六岁的nv儿,要泄愤、要钱,就去跟那个没用的男人要,而不是去欺负一个b你还无助的nv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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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莉,小心!」
阿沧大喊着,我顿时从回忆中惊醒。
只见一名混混突然抢过凯莉手上的玻璃酒,然後迅速地朝骑楼旁的墙柱一敲,那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就像十几年前的玻璃声响一样,只见碎掉的破口瞬间像凶狠的鲨鱼嘴般的张牙舞爪着。
凯莉吓得准备要拨打手机报警时,伟仔冲了过来一把抢过手机将她推倒在地。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gu脑儿地往伟仔的肚子撞去,连人带身t将他扑倒在地上,像疯子般拼命吼叫:「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抚平愤怒吗?谁没有被伤害过?有种,就去跟伤害你的人对抗,而不是撂人去打一个跟你同样的受害者!」
一旁的小混混见状,高举着玻璃瓶要往我後脑敲过去之际,彦翔从人墙中冲出重围,夺走混混手上的玻璃瓶并将他一脚踹开。
这时我吓得直发抖,眼睛惶恐地直盯前方,彦翔心急地将她拥在怀里。我觉得自己好像在战火中被获救那样安心。
阿沧这才从人群中脱困,气得将伟仔压制在地,狠狠给他好几拳。「你闹够了没!这样会si人的你知不知道?到时候你这辈子就毁了!」
伟仔只是绝望地看着他:「我生下来,就注定没希望了…」
阿沧一听愣住了。
多麽悲伤的自白啊!这个曾经同病相怜、无话不谈的挚友,如今却成为只会被拖着向下沉沦的羁绊。
阿沧松开了手,一脸颓然的坐到伟仔旁边。他看着眼前那群有些茫然,不知该如何下手的兄弟们…突然间,他觉得这一切都好荒谬。
「通通别动!」
此时,家禾已经带着一群警察将他们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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