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原来我们都一样(4)(1 / 12)
〈异乡人〉
彦翔骑着机车载我往剑潭的方向行驶。
我们弯进一条蜿蜒崎岖的巷子,然後把车停在一道长长的堤防旁。抬头一看,堤防上方有个高耸的标示牌,上面写着「摆渡口」。
我跟着彦翔爬上河堤的阶梯,由於天se已暗视线看不清楚,让我走得有些胆战心惊。不过当我爬到最高处的时候,看到前方闪烁光点的河水,顿时了解这里为何被彦翔称为秘密基地。
「这是哪里啊?」我说。
「这里叫做三脚渡,以前是个渔村,是关渡、剑潭和大龙峒三地的对渡口。」
他指着前方河岸旁几艘像龙舟般的小船:「喏!那边就是摆渡口,现在有舢舨码头、龙舟看台、龙舟工坊、鱼头铁桥,现在很难在台北看到这种老东西了。」
我眼睛一亮,居然有种时光倒转的感觉。「真的耶!」
彦翔继续沿着河堤前行,我亦步亦趋地紧跟着。
「你常来这里啊?」我问。
「嗯!每次心情烦闷的时候就想来这边静一静。」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率x地躺了下来。「坐着吧!等一下还可以看到飞机降落呢!」
我坐到他旁边,下意识地抬头仰天。这时天空传来飞机引擎声,一架民航机就这麽划过天际。
「说也奇怪,我在高雄从没想到要去看飞机,来台北之後反而看了好几次。」
「我也是也许是因为我们都以为梦想只会在异乡出现吧!」
他说的我无法反驳,我望着他,发现他又变回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该不会担心被裁员吧?」我问道。
他竟噗哧笑了一声:「亏你想得出来。不过换个角度想,也许这也不算坏事。换个环境,人生又可以重头开始了。」
我眉头紧锁,非常不以为意:「以我过去的打工经验来看,到哪都一样,还是调适心态b较实际吧!」
彦翔好奇地看着我:「看来你打工经验挺丰富的嘛!」
我难为情地看着河面上的光点,想着衰到令人发窘的过往,心中不免感叹:「唉!人在背的时候,甚麽事情都会遇到。我之前工作超不顺,先是在nbar遇到ai吃nv服务生豆腐的酒客,店长不但不挺我,还骂我不懂尊重客人,我不服气跟他大吵,他说不过我竟然就叫我滚蛋。後来去加油站打工,因为神经太大条常找错钱不然就是拿到伪钞,站长气到把我解雇。後来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投顾公司当行政助理,去受训後才知道是直销卖灵骨塔的,我因为没钱买就被刷下来了。不过幸好我没钱不然就亏大了,那家公司後来被媒t踢爆是诈骗集团耶!你说,是不是到哪都有风险啊?」
彦翔听了又是一阵大笑:「你还真是倒楣啊!看来我b你幸运多了。哈哈哈!」
我说得如此悲切,他竟然还如此开心,看来我的悲情有疗癒功能,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他看我揪着眉,马上收起笑脸,语重心长地说:「到今天我才明白,人得为自己而活,随心所yu一点,活得才更有价值吧!」
我还以为他要说甚麽惊天动地的名言,结果竟只是这等陈腔n调。
我颓然地倒卧在河堤上,看着天空喃喃自语:「如果哪天真的可以随心所yu的话,我大概已经成仙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现实的残酷,让我一阵心塞,只觉得眼前没有半点云朵的靛黑夜空让人倍感寂寥;被yanyan曝晒一日後的水泥堤防,躺起来也闷热的让人发慌,更别说这呼x1不到半点凉意的空气真令人焦躁。天啊!我真想离开这里。
我突然转头看彦翔,发现他也正看着我直发呆,那眼神让我羞得低下了头,坐起身来。
他同时也发窘地直盯着前方,还没头没脑地说:「等一下我跟阿沧、家禾约了打撞球,你要不要去?」
阿沧?我突然想起今天撞见他与nv生在会议室幽会的景象,我才不要见这种人呢!
但是…
我想起那晚我们一起回家,当时的空气b现在凉爽多了,即使坐在他那台高得吓人的重机,也让人感到心情平静…我可以没来由地说了一堆想念高雄老家的无聊话,也让他主动说要带我去吃鳝鱼意面,觉得那样的他人挺好的,至少跟今天在会议室撞见的他想b是如此。这又让我想到,也许他在会议室yu言又止的原因是想跟我说他们并不像我所看到的那样…
说到底,我就是想见到他…想跟他说说话。
我到底是怎麽了?
〈逃避〉
我跟着彦翔来到这家位在地下室的老旧撞球室。我一进去就闻到空调不足的cha0sh味,今天生意似乎不好,只有稀落的两三桌客人,而阿沧和家禾就在进门右侧最角落的位子打球。
家禾满脸好奇地看着彦翔:「你後面躲着谁啊?」
彦翔左顾右盼就是没看到我,一转身才发现我躲在他後面。
「小曼,你g嘛躲起来啊!」彦翔说。
我别扭地从他的身後探出头来,尴尬地打招呼:「嗨!surprise!」
阿沧一见到我,一副等好戏的模样。「g嘛害羞啊?」
我嘟着嘴,非常不服气。
家禾对彦翔使了个暧昧的眼se:「呦!动作挺快的嘛!」
阿沧也似笑非笑的地看着我,我猜想他们大概想歪了,我只好故意左顾右盼装作没听到。
彦翔尴尬地摆起了架子,严肃地说:「欸!到底给不给玩啊?」
「当然当然,翔哥开口,怎麽可以不赏脸啊!」家禾巴结地笑着。
彦翔满是抱歉地看着我。「别管他们,你先跟我一组,我们一起玩吧!」
在这样诡谲尴尬的氛围里,我实在提不起兴致。更准确地说我是气自己g嘛跑来这边cha花,还让别人误以为我们好像有甚麽,要是被凯莉误会了那就糟了。
「没关系没关系,不用理我啦!我只是好奇才来这边看一下,等等我就要走了!」我急忙地说。
彦翔有些迟疑,但还是答应了。「那好吧!」
开球的是家禾。他屏气凝神地凝视前方就在要敲杆之时
「你跟livia现在是甚麽状况啊?」彦翔突然说。
家禾手臂突然一颤,白球虽然像炸弹般将所有的球都撞开,却一球也没进袋。
「g!你很机巴耶!趁我开球的时候讲这个!」家禾怒道。
彦翔像是诡计得逞似的j笑:「嘿嘿嘿!少在那边牵拖啦!」
不过家禾显然气愤难平,彦翔急忙安抚。「好啦好啦!让你一次,你继续你继续。」
家禾这才气消了一点,他又补打了一球,可惜还是失败了。
「她说跟我在一起看不到未来。现在的我的确不能给她幸福,但说没有未来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家禾说。
彦翔搜寻着散落四处的彩球,像老鹰般审视着每一个猎物。「还是看开点吧!现在的nv人能力强、事业心重,不见得要靠男人。如果看到另一半b自己弱,难免会想b较多点。不过有时候想想,为什麽所谓的成就是由别人来定义的呢?」
彦翔瞄准後奋力一击,不意外地一颗球又入袋了。他得意地扬起下巴,故作优雅地寻找下个目标。
家禾满脸沮丧。「唉!重点是,你不按照她的定义走,她就会跑掉了啊!」
彦翔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你啊!简直就是个马子狗。」
我心想,原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