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你能不能待会再发病啊?(1 / 14)
「你为什麽找赵信去打他?」
在我面前的,是满脸怒容的千惠。她的眼睛满是血丝,但这并没有掩盖住她的愤慨。
「我没有……」在那已经接近歇斯底里的怒火面前,似乎所有的话语都是那麽的苍白。
「他跟我说了,没办法和我这种凶恶的nv人在一起,要正式分手。」
「那明明就是他……」
我正想解释,千惠却厉声打断:「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样?我承认b赛那次是我的错,我也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我怎麽做?」
「我……」
千惠压根就没有打算听我解释的样子,再次出声打断:「我特地让你去当nv主角还不是为了你?而且後来你和梁依洁那nv人吵架还不是我帮你出的头?结果你这样对我?我都跟你道歉了,为什麽这样报复我?」
说到激动处,千惠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此刻,我满脑子都塞满了各种她可能听得进去的理由,但看到那因为哭泣而扭曲的脸庞,最後我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关於这件事,昨天我和赵信夜闯罗奕帆家,而赵信独自爬进二楼窗户,跑进了罗奕帆的房间内、将他给绑了起来。
虽然最後在我的哀求下,赵信并没有再做出进一步的举动,但无论如何这件事也已经完全到了犯罪的程度了。
在那之後,我和赵信在路上分别,还是各自回了家,不过我却一直都在担心,要是警察找上门来该怎麽办--或者说,我们这次的动静没有惊动到警察反而有些奇怪了。
不幸中的大幸是,被请到警局吃饭这种最糟的结局并没有出现。隔天除了我之外,赵信也很普通地走进了教室,就像什麽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今天从一大早,我就发现了千惠的脸se不对劲,双眼又红又肿的,显然是哭过。不过对於同学们投来的关心,千惠一律回答:「没事,让我安静休息一下就好。」
这种情况,不仅是班上同学,就连上课的老师都注意到了,结果下午她就被老师找人带到保健室休息去了,直到最後一堂课才回来。
千惠今天所表现出的异常,很显然和我们昨天的行动脱不了关系。所以当她对我说出:「我有话跟你说。」这句话时,我并不觉得惊讶,只觉得--终於还是来了呀。
所以,我们之所以出现在这种像是会出现小流氓围殴同学的校园角落,某方面来说也算是不出所料吧。
虽然这儿当然是没有面目凶恶的小流氓,但面对千惠直面而来的指责,我说不出半句有力的回答。只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内心平静得有些诡异。
「g嘛不说话?你是故意的吗?」已经变得有些歇斯底里的千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持续着类似的发言:「你要我怎麽做?你说呀!」
看千惠平时那英气b人的模样,肯定无法想像她对罗奕帆重视到了如此的地步了吧。
我心中思索着,动了动嘴唇,只是……到最後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正当形势陷入僵局之时,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适时地从上方传来:「此事责任在我,就由我来向你交代来龙去脉吧。」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赵信的声音,只是在这种时候出现实在是及时得令人想大呼狗血,而且……等等,上方?
我和千惠就像是机器人一样,以完全同步的僵y姿态缓缓抬起头。
远处,身着校服的赵信就这麽稳稳地站在我们头上的粗树枝根部--是的,是远处。
我不确定这棵树的品种与年份,不过对b旁边的教学楼,赵信此时肯定是超过三楼的高度了。
以前看动画中有人物轻松地靠坐、甚至躺在树枝上休息、口中还衔着草枝,只觉得一派悠闲自然,丝毫也没有感觉到违和。
如今,真有个人在我面前站在这种地方,我才切身t会到这种压迫感--哪有正常人会在这种地方睡觉呀!
这应该是我。」直到现在,赵信似乎也完全认为自己擅闯民宅有什麽问题的样子。
千惠沈默了很久,真的很久。赵信没有去打断她的沈思,当然我也没有。
最後,千惠很深很深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谢谢你们,不过……这件事我还是自己解决吧。」
「抱歉,我还有事,今天就先回去了。」
结果,千惠面前的餐点她一口都没有碰,就这麽迈着沈重的脚步离开了。
我和赵信并排着吃起了自己的食物,自己咀嚼食物的声音与周围的杂音互相混合;不知怎麽的,有种宁静感。
「看样子我真是帮倒忙了。」赵信吃下最後一口汉堡後说道。
「其实我也觉得你没错。」只是,你的思维跳脱了我的认知,或者说--跳脱了大多数人的认知。
「没有能够帮助他们,这就代表了我的不成熟。」赵信说完,就这麽静静地看着我。仔细一看,他眼前的食物已经被扫空了。
「你还饿的话可以拿千惠的份去吃呀。」
「是吗,那我就失礼了。」赵信说完双手合十,轻轻一拜後将千惠那份移到自己面前,又是一番风卷残云。
之後我们就道了别,为这场风起云涌的事件划下了一个平淡的句点。
我不知道千惠打算怎麽处理这件事,但既然她明说了不需要我们帮忙,我也就没了继续cha手的立场了。
回到家一打开电脑,我就看到罗奕帆给我的留言,说的都是质问我为什麽和赵信去找他麻烦之类的话。
「你问心无愧吗?」我只回了这句话就没了心情,索x又关了电脑,连手机也不关机,在房间营造出一个没有人来打扰的小小天地。
隔天早上一醒来……我就开始对自己的装模作样感到後悔了。
我昨天晚上在发什麽神经呀!
早晨的时光,差不多都在这样的自我质问中度过的。整个早上,坐在我前面的千惠都没有回过头来,这让我觉得有些失落,又莫名地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
赵信则是完全恢复了平常的步调,上课专心致志到了有些突兀的境界,而一到了空闲的时间就开始卯足了劲读,不得不佩服这种惊人的集中力。
结果我也没有再听说关於罗奕帆与千惠他们这件事的任何进展。只是一旦把注意力从他们两人身上转开,才忽然惊觉,这个班级内的气氛似乎已经恢复成了话剧b赛前的模样了。
千惠不再是呼风唤雨的大姊头了,梁依洁没有继续在背後造谣、班上的小团t各自窝在属於自己的角落忙碌着。
「所以你才来找我吗?」
「我突然不知道要找谁说嘛……抱歉,打扰你了?」
「我开玩笑的啦。」周宣谕笑得很愉快:「我恨不得有人陪我练习呢。」
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不得罪人、小心地过日子,身边应该有不少朋友才是。如今,离了千惠、罗奕帆,不找赵信,和梁依洁或孙芷婷说话又觉得尴尬,突然发现……能听我诉苦的,似乎只剩下周宣谕这个学长了。
本来我只是抱持着看看也好的心态,一放学就到三年级这来看看会不会遇上周宣谕,想不到迎头就碰上了,真是一点也不给我心理准备的时间。
「怎麽了?有事找我吗?」周宣谕笑得很温和,彷佛确定我来到这里一定是为了找他一样。
「呃、没有……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我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正要去练习,介不介意当我的听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