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ussels你抵世界万千风景02(5 / 8)
是一帧奇画,因为记忆里的鸽子都是灰扑扑的,惊弓之鸟似的,或是被赋予希望来往横飞竞赛着的,这样大片的悠闲真的是很欧洲的。
我举着手机卡嚓卡嚓的摄影,不知道为什麽,乾枯无叶的树木搭着灰白的天空、一地的脆h了落叶铺在最後的青绿杂草上,柔软的土地让我有一瞬间的惊心,低头深怕是遍地的泥泞,小心翼翼注意着鞋底,缓缓走。
眼角余光发现逗弄着白鸽的小男孩,很快地,蹒跚拖着他的儿童车,连落荒而逃都是在嘻笑着,遥遥对着他的母亲挥着手,朗朗的喊声中又n又稚气,我远远看着不禁失笑。
其实是普通的人景,但是是如此可ai的。事後翻着照片,定格的静止画面,快速一张张滑过,小男孩奔逃的身影顿时就鲜活起来。
广场非常非常广阔,四周的建筑遥遥相望,似近似远,希腊式的休闲g0ng、巴洛克式的剧院,这个广场大过市场教堂与市政厅前的广场太多太多,公车站亭下熙来攘往,匆匆擦身而过的身影,我们从後方看来,像是在看着一部城市电影,我们是局外人,也是观赏者。
「我猜他们都赶着要办事。」
「怎麽说呀。」
「很急很急,如果不赶快,行政又要休息啦。」我露出幸灾乐祸的调皮神se。
上海姊姊了然点头,「唉,他们行政真的是??跟我们国内差好多。」
偶尔会突然顿足,呆呆站立不知道要去哪,我们没有目的,没有时间限制,我们静静观察过路人,慢下来的步调尽管有时候会被窜起的不安击中,我压压x口,不敢多去感受。
我们有很无言的默契,没有想法要买什麽,甚至心中有些图像,明明已经逛过许多不同城市的假日市集,我们清楚能卖的东西商品不外乎是哪些,依然乐此不疲,偏要混进万头钻动里,偷点人烟气,享受点yan光。
我真的没有慾望要买什麽,只是总是会流连着舍不得走,像喜欢悄悄在公车上偷听德文一样,我也经常悄悄偷偷听着觑着身旁人的声音和模样和举动。
回程的时候天还亮着,隐隐的微光,冬日的太yan落得总是无声且快速。当我们抵达吉森车站,太yan已经低垂半边,斜光很淡很淡了,分别的声音却很响很响,我与学长和上海姊姊是不同宿舍。
出了中央车站,我们就是要搭乘不同路的公车,驶向不同的方向。
我不讨厌也不害怕独自一人,但是心口还是会冒出失落,我披着霞se缓缓地走。是不是城市太大了,尽管有声的世界还是显得安静,愈靠近宿舍,静谧感越发迫近,上坡的路彷佛没有尽头,但我知道,要到了,要到家了。
当我触上房间的门,扭开,无声感罩了下来,静到好像能听见沉沉稳稳的心跳,既心乱又安定的感觉,让我坐在床沿都如坐针毡。
我只好起身开了电脑,播放音乐。
启程斯图加特的前夜,扔着凌乱行囊还没收拾,分明是四天三夜的旅程,我却敲敲打打着键盘,眉头深锁,心口躁动。
难以辨清夹杂了哪些情绪,情绪cha0汐一样涌动,又sh又闷。
洋洋洒洒了三千字的分手信,反覆的读、反覆检查再检查语意或错字,越是让那些他让我不可忍受的行为在脑中形象清晰得历历在目,一gu期望摧毁什麽的冲动像是深海的涌升流,从底处翻滚上来,刺骨的冰冷窜满全身,又悔又自嘲。
他说:哇——我看完了。你连分手都能这麽理智,但当初考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没脑了?
扯了嘴角,我想笑,却失了牵动的力气,是啊,怎麽就没头没脑、糊里糊涂接受了?
在当时朋友的吹拱中骑虎难下,拽着他那点给我的感动与上心,说服自己这是足够走到一起的ai情,以为交往後的时间会令我慢慢喜欢深浓,慢熟的我总会因为时光里的相互扶持与快乐,越来越喜欢的吧。
却没想到,时光带走了更多。
他展露出的真实相抵我的脾气与想法,争执和疲惫磨光了最初发芽的喜欢和触动,变成si水微澜,十一月中旬,我开始不再期待他的讯息、不再特别优先回覆他的讯息,好累啊。
他不再特别,甚至偶尔让我感到厌烦。
我说:我以为ai情是带着想在一起的冲动,我以为我一直没有接受追求我的人,是我太理智,不够感x。
他说:ai情确实是需要感x和冲动,但是还是要先互相了解。我说过很多次啊,那时候我错过问你的时机,我想让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真的了解认识他了吗,你没有给我机会问,你们就在一起了。
我抿了唇,我真的以为我了解他。原来我知道的只是他给我看到的他。
我说:反正我要说的都写好了,所有在一起後他让我不能接受的点,还有他骗我的事,到最近发生的,我写得非常详细。
他倒是问了重点,我什麽时候要传出这个阿嬷裹脚布还长的讯息。
我说:明天是我们约好冷静後谈谈的时间,如果他说出来的还是跟以前一样,我会生气,也会直接传,代表他永远不会改变,我再也不想耗费自己的时间和力气,我们磨合不来。
於是,真的在途中分手。
躺在一个人的空荡房间,我将准备要说的话按下发送。
在这样沉暗的氛围中,我却莫名想笑,偏移的目光落在隔壁的双人床与上下舖,这是一间六人的青年旅社房间。
前几分钟,完成入着登记手续,我拖着沉甸甸的行李上楼,站到门口,毕地感应开启厚实的门,门缝由小而大,将室内所有看清,一览无遗。
稀疏平常的是摆设与配备,床缘及桌前却错落坐着几个高大的德国男子,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下意识刷地阖上门。
定格。仰首确定房门号码,嗯,没错。
看来这运气没法期待呀。
存着侥幸这种冷门时分,选择六人房男nv混宿,人数不会住满,没料到,凑齐六人也罢,还是五个德国男生。
做足深呼x1,我重新找回震散的理智,握上把手要开门,却被一gu强而有力的劲道扯往反方向,房门猝不及防开启。我睁大眼睛。
他们对我说了德文。
我眨眨眼,用英文回答。他们眼底的笑满是善意,又清澈又乾净,有点不可置信我一个小nv生独自远行。
临走前还叮嘱我夜深小心。
订票的当下还没有这麽深切的实感,当切切实实要与五个陌生大男人同房间,小心脏还是轻轻颤颤起来。
也许是我依恃着时至今日对德国人无厘头的相信,至少至少,我遇见的都是温暖善良的,都是正直严谨的,我实在不愿猜忌他们会有不法的行为。
尽管我总是被骂「你好大的胆子啊」,还是家乡为十足的台语腔调,浮夸语气,有些带着不可置信,有些带着ai莫能助的担心。
我只好委屈又讨好的说起自己是有经过脑袋思量的,不是为了省钱便人生安全什麽都抛诸脑後。当年六月末暑假初与朋友p相约去上海和济南旅行,前两晚在上海住的上下舖宿舍行房间空间和宜,然而这样的六人房却被我们仅仅人占据,多麽幸运,但是,看来这次在斯图加特是没有这分运气了。
这是傍晚时分,窗外却早已夜幕低垂发生的事情。
初到斯图加特的早晨我扔了背包在旅馆的行李寄放区,踩着努力轻松的脚步,搭着再熟悉不过s-bahn兜兜转转行经闹区,却又慢慢行远,走入安静的宽广的核心外,下车途经足球场,